李襄的府邸收到了一封请柬。
李襄府邸的家老拿着请柬,急匆匆的走到李襄现在所处的院子,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往里张望。
而此时,许守义正也刚好过来:“管家,少爷在里面吗?”
“在的在的,许头领,我这刚收到一封请柬,是给少爷的,你帮我带给少爷吧。”管家如同遇到救星一样,满怀希翼的看着许守义。
“什么请柬?我看看。”许守义将请柬拿了过来,放在手中倒弄着,“为什么你不进去给少爷呢?”
“我刚想起来还有点事,就不进去了。”管家尴尬的说道。
“行,那你去忙吧。”许守义说完,便拿着请柬径直进去了。
管家站在原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仿佛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自家这位爷可不是什么善茬,最是让人捉摸不定,听下面的仆人说,之前莫名奇妙的管家和下人不知凡几,加上自己,府中的管家可是已经换了七八个,有的是不想干走了,有的是直接人间蒸发。
管家摇了摇头,要不是为了高额的月俸,谁会在这阎王爷的手底下做事,自己也常因为这个,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这世道不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许守义一进院子,就看到李襄坐在一个石凳子上面,趴在石桌上逗弄着那只名为“黑刺”的海东青,是少爷平日里最喜欢的宠物,旁边则站着两个躬身低头的小丫鬟,脸色苍白,颤巍巍的低着头,看得出来很紧张,许守义见怪不怪,整个府上的人都十分畏惧忌惮李襄,盛传李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自己也经常听到府上的下人私底下议论那些从街坊传到府上的流言蜚语,也只是一笑置之,少爷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但他不了解,正因为他从小跟随李襄,所以他比常人更清楚李襄的可怕之处,哪怕是他到今天也仍然看不穿自家少爷。
“少爷,这是刚刚管家让我转交给你的。”许守义走到一旁,拿出请柬,微微躬身递出请柬。
“什么东西?”
“一封请柬,应该是公孙信送来的。”
李襄等“黑刺”将自己掌中的最后一颗鸟食啄完,才拍拍手转头拿过请柬:“公孙信那小子又搞什么幺蛾子,还送请柬?跟我也玩起这一套?”
李襄打开请柬,只见里面还有一封信,李襄将信打开:李兄如晤,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今日晚间红湘楼新晋花魁将于千岛湖举行酒宴,广邀我辈俊杰,我与这花魁有旧,万望李兄给我个面子,千万到场。
看完信,李襄就明白了,这小子无非是对那花魁有兴趣,故意拉自己过去撑场子而已,而红湘楼每一代花魁都会举行酒宴,广邀京城中的年轻俊杰(纨绔子弟),这目的则就更简单了,不跟这些小太岁打好交道,以后还怎么做这种皮肉生意。
李襄在京城里也算待了这么些年,在这些纨绔里面也算排的上号的人物,这种事情也肯定少不了他。
作为叱咤京城的人物,李襄狗腿无数,他的威望和人气自然是来自于暴打了无数所谓的京城大少,多少上门寻仇的仇家被打断了狗腿扔到大街上喂狗。
而为什么他一个来京城为质的北燕王二儿子能如此嚣张,背后没有背景那肯定是不行的,他的后台就是当今皇后,也就是北燕王的亲妹妹,李襄的亲姑姑。
仰仗着姑姑的权势,李襄这些年可谓是无恶不作,逍遥法外,前段时间将光禄大夫的独生子打成了残废,这位位极人臣的光禄大夫宗孟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最后闹到了当今天子那里,请求天子为他主持公道,制裁李襄,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被压了下来。
李襄之权势,可见一斑。
夜晚的京城灯火通明,千岛湖周边更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无数的公子佳人泛舟于千岛湖上,无数的花灯在湖水中漂浮。
“京城之繁华,真乃天上人间呀。”李襄站在湖边的石板路上,看着这一片繁华盛世的场景,不由感叹。
石板路上喧闹不已,川流不息的人潮,还有吆喝不止的商贩,不仅如此,还有各色正值花样年华的妙龄女子,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在这个女子足不出户的年代,属实让李襄三人大饱眼福。
“敢问前方可是李襄李少爷吗?”人潮中突然蹿出一个仆人打扮的小厮,慌慌张张来到李襄三人面前,躬身问道。
“正是我家少爷,你又是何人?”许守义半步跨出,微微侧挡在李襄身前。
“可算找着您了,是信公子叫我来寻你,他在前方恭候多时了!”小厮如蒙大赦,十分高兴。
做下人的,谁不想帮主子把事办好,信公子可是差了好几波人呢,这下赏钱有着落了,小厮心里这样想到。
李襄点头会意,给了许守义一个眼神,许守义说了一声“前方带路”便又退于李襄身后。
小厮急忙在前领路,十分殷勤,是一个当狗腿的好料子。
小厮领着三人一路穿过人潮,往千岛湖渡口方向而去,临近渡口,就见到渡口停泊着一艘巨大的花船,而渡口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其中一年轻男子站在居中位置,不停的四处张望。
看到李襄三人,年轻男子匆匆迎了上去,人未至,声先到:“李兄别来无恙,可让小弟好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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