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你是哪家的姑娘,长得真俊俏。”妇人拉着柳飘絮的小手,眉开目笑。
柳飘絮心如鹿撞,羞涩不已,这便是开问生辰八字了么?少女低着头,耳尖通红,声音懦懦,“回伯母的话,小女子乃是长安认识,闺名飘絮……”
少女声音温柔,才子佳人的故事便是娓娓道来。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柳飘絮隐瞒了一些消息:比如她的大号乃是“小财神”,萧寒已经成亲,有个妻子叫花木兰……妇人时不时点头,脸上的微笑从来就没有消失过,想来对柳飘絮还算满意。
不一会儿,小萝莉白月溪便抱着柴火回来了。三四尺高的小女孩也不说话,扛着小山一般的柴火面无表情从两个女人身前走过,倒是吓了两人一跳。妇人的话题自然转移到这个性子清冷的小女孩身上去了,柳飘絮苦笑摇头说不知道,她也是今天才遇见说是萧寒妹妹的小女孩的。
“伯母,萧寒说白月溪是他的妹妹,想来是路上捡的吧?月溪性子清冷,不喜说话,你不要见怪啊!”
可怜的柳大小姐浑然不知道自己漏了底,妇人已经知晓她和萧寒并不熟悉,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满脸羞涩的少女一眼,笑着问道,“寒儿还会做饭,他的手艺不错吧?”
萧寒忙来忙去,分明就是准备做大厨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觉悟。听了妇人这么一问,柳飘絮心里一阵紧张,她自己便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厨艺自然就不用多说了,萧寒这个五谷不分的读书郎难道就比她厉害?少女心有戚戚,一阵忐忑地开口了,“他呀,应该,应该还可以吧……”
完蛋了,她在心里哇唔一声,差点没有哭出来。
“傻闺女哦!”妇人笑着摸着柳飘絮快要哭出来的小脸,满是怜惜,“女儿家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呢!——走吧,跟我一起给寒儿打下手去!”
这是要把小媳妇往家里拐的节奏么?柳飘絮见妇人牵着自己的手,脸上满是鼓励的神色,差点没有跳起来叫好:萧寒你个狠心的家伙,最听伯母的话了,嘻嘻……柳飘絮垂着头故作羞涩,亦步亦趋地跟着妇人进了厨房,心里却是差点乐开了花。
说是厨房,不过是几尺长宽的密闭小房而已,整个房间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石灶,一套简陋的木质桌椅摆放着盆盆罐罐,清汤寡水不见油腻,朴素得很。不过妇人带着柳飘絮进了厨房却是吓了一跳,厨案上萧寒双手翻飞,“砰砰”的菜刀切菜声不绝于耳。一旁的碟子里早就摆好了切好的菜肴:南瓜,冬笋,白菘,银耳……俱是此刻的时令菜蔬。
小萝莉白月溪规规矩矩地坐在木桌前,抱着一颗大山参啃得正开心呢。见了妇人领着柳飘絮进来,屋内的两人吓了一跳,白月溪眨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萧寒。
萧寒正是准备用山参给娘亲调理身子,哪知道白月溪吃东西的样子让两人看了出来?他正焦急如何蒙混过去,柳飘絮便是诧异地开口了:“萧寒,月溪他在吃山参么?伯母的院子里还有这些菜蔬?”
小院偏僻,那里会长出如此精致的菜品来?山参是吊命的大补之物,那个不怕死的敢把它当做瓜果吃?柳飘絮不是傻瓜,自然看了出来,少女这傻傻一问,屋内的几人脸色一变,气氛紧张了不少。殷夫人见状,连忙拉着柳飘絮的小手看着萧寒,“寒儿,我那菜园的菜蔬都长这么大了?卧床几天,久不采摘,果然是个疯长的性子。”
伯母说着俏皮话,柳飘絮心思玲珑,也是很快就意会了过来,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来。娘亲拉着柳飘絮就是一种默然的态度,萧寒自然看得出来,他淡淡一笑,对小萝莉摆摆手,“月溪乃是修士,需要灵药补充灵力——飘飘,有机会多收点药材,越珍贵越好!”
萧寒的态度很明显了,柳飘絮愣了一愣,立刻便是眉开眼笑地应下了,“好的!”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柳家穷得就剩下钱了,萧寒让她收购药材,分明是给她机会拉拢自己,柳飘絮哪能不高兴?她很聪明的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反倒是摩拳擦掌,准备跟着萧寒做一回大厨。可惜她笨手笨脚,连烧火都把握不了火候,被萧寒和殷夫人一起赶了开来,坐到木桌上和白月溪做伴了。
大病之人,吃不得重口,萧寒油水放得很少。即便如此,在他出神入化的手艺下,清淡的素菜也能做得爽口无比,让人胃口大开。所以坐在简陋的木桌前,至少柳飘絮是承认,自己从来没有闻过如此浓郁的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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