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对我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概念,荷花姐还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孩子?我和她一个炕上睡了半年,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她身体的变化呢?在我的印象中,荷花姐一直都是胖胖墩墩的,我单纯的经历,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打死我都想不到这方面上来。
荷花姐怀孕已经半年了,今天去了公社一趟,可能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也许是又累又气,回来就早产了。
参谋长是过来人,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她手脚麻利,干净利落地处理好事情,有惊无险,荷花姐总算是平安了。
一直在一旁抽闷烟的队长,站起来,眉头上锁了一颗圪垯,怒气冲冲地责问荷花姐:是谁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荷花姐先是咬紧牙关,死活不开口,只在那里哭泣。
队长又挥起了巴掌,参谋长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威迫利诱,荷花姐见纸包不住火了,才吞吞吐吐地说:支全的。
声音微弱的像蚊子叫,却惊呆了现场的所有人。队长咆哮着,骂着,要找支全去算帐,
让参谋长给骂住了。
参谋长骂他:你是麦秸吗?一点就着。也不考虑考虑后果,你想让全村的人,全公社的人,都知道你女儿的丑事骂?你嚷嚷出去,还让她今后如何嫁人呢?作孽啊……
队长冷静下来,开始逼问荷花。
这支全也是一个采花的骗子,他哄骗荷花,答应能给她找到一份在公社供销社站柜台的工作,还给她买饼干吃,单纯的荷花姐信以为真,就答应了支全的无耻要求。
我来报到的那天晚上,放完电影,趁我熟睡的时候,荷花姐就偷偷把支全领进了炕上。我那天晚上不是做梦,而是支全钻了荷花姐的被窝了。
荷花姐今天去公社,就是告诉支全,她怀孕的事,和她要个说法的。可支全却是个无耻的小人,拒不承认孩子与他有关,荷花姐又急又气,加上一天的劳累,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引明的纠缠,自己心里不得劲,所有的烦恼集中在了一起,导致她小产了。
荷花姐的事情,有了大致的轮廓。队长蹲在地上,在一本课本上随手撕下一张纸来,卷了烟叶抽烟。参谋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在荷花姐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骂她一句:丢人现眼,老李家的脸让你扔茅坑里了。
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跪在我的面前,说:小陈老师,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你千万不敢说出去了,丢人现眼不说,荷花今后也没法做人了。婶今天求你了,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见自己的妻子这样,队长也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虽然懵懂,但完全能够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见过这样的的阵势,慌了,忙把参谋长扶起来,说:婶,婶,你折煞我了,快起来。
又指天发誓,向她们一家三口做了保证,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
参谋长这才站起来,把早产的婴儿翻过个,仔细看了几遍,又在婴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确认这个婴儿没有一丁点的气息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指挥着队长把死婴扔进茅坑里边,扶着荷花回了自己家里。
第二天,队长家里放出话来,荷花生了病了,要在家里养病。
有那好事之人,突然不见了荷花,想方设法上门打听,身体一向壮实的荷花,怎么会突然得病呢?她得什么病了?一律被参谋长以各种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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