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荷花也并不知道她父母的所作所为。她生了私孩子后,她父母为了掩人耳目,偷偷摸摸托人,把她嫁到了内蒙,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所有遭遇,她一概不知,要不是引明联系上了她,她就不知道因为她,而连累了我这么久。
荷花姐也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女人。接到引明哥的信,她没有犹豫,就回了娘家。她回来就是为了说明真相,还我清白的。
我了解了事情的大致情况,喊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引明哥,荷花姐,李校长,引明父母……他们都是好人,参谋长和队长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我俩天南海北聊天,就听得从电影队里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还有乒乒乓乓的响声,莫不是两人打起来了?
我和引明顾不得多想,忙冲了进去,只见荷花拽着支全的领口,一个大耳刮子刮了过去,嘴里骂着:枉为男人,敢做不敢当,当初我瞎眼了,和你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好上。
支全面如死灰,眼睛下垂,双手有点颤抖,但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坚决不肯承认。
荷花姐气急了,操起身边的凳子,就要往支全头上砸。
支全双手抱头,钻进了桌子下面。
引明过去夺下荷花手里的凳子,从桌子底下揪出支全来,说:你俩也不必在这里争吵,既然说不清楚,也不别在这里徒劳,咱去县公安局报警吧,让公安来处理。
荷花说:报就报,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怕丢人。我破罐子破摔,看谁怕谁。
支全脖子一梗,说:报就报,我才不怕呢。
话是这么说的,鼻尖上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明显是有点心虚。
引明把支全按在凳子上,说:人在做天在看,隔墙有耳,你难道不懂吗?
支全不再说话。
引明拉起荷花,说:荷花,咱们走,明天我陪着你去县公安局报案。
谁知支全此时说了一句更加混账的话:说不准还是你搞了她呢。
引明走出去的脚步又退了回去,双目圆睁,两个拳头攥得钵子样大,看那样子,恨不得把支全一撕两半。
支全有点怂了,他说:怎么地,解放军要打老百姓了?你打呀!
我拉起引明的胳膊,轻轻地叫了声:引明哥。
我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做下了糊涂事。
毕竟是部队上教育出来的人,自制能力强。引明“呸”了一口,扭头就走。
我们三个走出了公社大院,一路上声讨着支全。荷花姐“唉”了一声,说:都怪我,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做下了糊涂事,还连累了小陈老师。
她又问引明:真去报警吗?
引明说:你傻呀,一报警,你的名声不全臭了吗?等着吧,有好戏看呢。
我和荷花姐都不知道引明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都闷声不响。
走在前头的引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荷花说:荷花,你也够勇敢的,能站出来承认自己的丑事,这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单凭这一点,我佩服你!
荷花说:本来我也不想张扬的,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小陈老师要替我背黑锅,我心里就不落忍。我要是不站出来,良心上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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