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教授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军阀割据、内战不止,国力孱弱、强敌入侵,实内忧外患!想我中华民国自建立以来竟有大半的时间处于军阀割据的内部纷乱之中,我们从来没有法治的精神信仰,常以武力为政争的开端,最终解决途径往往不是信赖法律裁决,而仰仗暴力革命。中华民国这二十多年的历史其实不过是被两部小说所支配:北方的袁世凯读的是《三国演义》,只知道耍奸谋、弄权术;而南方的革命党人读的却是《水浒传》,每有不满中央政府便揭竿而起、呼啸革命,彼此间患难时兄弟结义,稍弄出些眉目又马上互相猜疑,各当权派、政治家们玩弄的依旧是封建王朝所沿袭的‘家天下’和‘帝王权谋’。数千年的封建专制使我们中国人已经在做奴才和做奴才而不得的交替中渐渐忘记了做人,已经迷失了一个人自身应该具有的权利,先总理孙中山先生所倡导的三民主义及民主共和制度一直是未能建立起来的。”
郝教授哀伤不已,竟潸然泪下。
待教授情绪稍平,剑鸣小心询问道:“我们今秋在陕北志丹遇见共首毛先生所提倡的‘建立全中国统一的民主共和国,成立抗日救国代表大会,产生全国统一的国防政府,组织最广泛的反日民族统一战线,并最终战胜日本’的思想似是更妥?”
“我也看过些介绍中共的文章。统一战线对付日本是很好的方法,但变生肘腋,我们自己能不能坚持则是问题。抗日已变成各军阀利益集团拥兵自保的幌子,是对外宣传的口号,各方诸侯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地盘?利益?”耿助理愤愤地说道。
郝教授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中共毛先生的这个构想宏大,是破解当前**、党人治国,统一为一个民主国家并取得抗日战争胜利的最佳战略,乃真知灼见。但放眼宇内,在现阶段的中国能够成就这一构想的人会是谁呢?是汪精卫?是张学良?是阎锡山?是李宗仁、白崇禧?还是共产党人?我看还是得靠蒋介石。政治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
“教授,那依你看,这件事最后会如何变化?”素素给添着茶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又看了看那份稿纸,郝教授想了片刻说道:“变化?我看这玄机全是在‘确实遵行孙总理遗嘱’这项声明上了。”
“哦?这孙总理的遗嘱里会有什么,会对这件事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耿助理抽取了稿纸仔细寻看。
“这里没有。”郝教授笑了笑说:“我是讲孙总理遗嘱中所做的重要指示就是破解当前这一迷局的钥匙。”
“啊?那会是什么?”耿助理长大了嘴问道。
“先总理的遗嘱内容很宽泛,但其中重要的一点则是‘连俄容共’。”郝教授慢慢地说道。
“连俄容共?我看这第一项‘改组南京政府,容纳各党派,共同救国’里就已经体现有‘容共’的意思了,这怎么又跟俄国扯在一起了?这又怎么能是破解目前的困局呢?”耿助理不解地问道。
“呵呵呵!历史上的任何一个事件都不会是孤立地发生,它一定跟其他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想想看,这张学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囚禁了蒋委员长,他最终希望得到什么?要知道,这种以下犯上、叛逆作乱的行为,在古代可是十恶不赦、株连九族的重罪啊!”郝教授浅笑几声反问道。
“如果说张学良仅仅是基于义愤就囚禁了委员长,这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何况还拉上来个杨虎城。”耿助理苦苦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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