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旧式礼帽,一件风衣,一只手提箱,杜克略显疲惫地走下飞机连廊。他舒缓着双脚,似乎很享受脚落在森罗西城地面的那种特别。
“我回来了——”
杜克心里暗叹着。
虽然这样的归来,算不得衣锦还乡,但是,背后有纽城新一代最有实力的古董商撑腰,面对森罗西城的那些前辈、后辈,他都可以高昂着头说话。
甘地已经安排好了专职司机进入机场接机,把杜克带到东方饭店住下。
下午,甘地敲开了杜克东方饭店的房间。
杜克与甘地是老相识,略作寒暄,便切入了正题。
甘地道:“现在联络这么方便,杜哥还不远万里跑一趟,身上的使命不浅啊!”
杜克道:“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这么多年了,本来已经准备悄悄退休了,可如今,纽城龙蛇混杂,越来越乱,骆驼客开口要吞下这个市场,我怕中土的兄弟们吃亏。”
甘地显得有些吃惊:“骆驼客想吞下纽城整个市场?他们真有这么大本事?”
杜克道:“听起来有点夸张,但他们就是这个打算。他们要从见不得光的地方入手,自然就触碰到你我兄弟。”
甘地道:“做这一行,都是狡兔三窟,不能系在一根绳子上,我跟杜哥的合作也是如此。杜哥很清楚,有了好东西,我都优先交给杜哥,但是,也有很多东西就不走这条路。杜哥不会因为这个,我们之间就会怎么样。那现在杜哥的意思是,只要进入纽城,所有的东西,都会经杜哥的手走,没有第二个渠道,是这意思吗?”
杜克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骆驼客的意思,他们跟我说,会认可我的渠道,但是,其他渠道,他们就不能保证了。”
甘地问:“不能保证是什么意思?”
杜克道:“当然是不能保证安全,也不能保证东西在纽城的正常流通。”
甘地沉吟片刻,喝了口茶:“杜哥,我说句实话,骆驼客要是这么玩,他就是在玩火。”
杜克道:“肯定是在玩火,但是,老弟,对方是地头蛇,他玩火是主场。”
甘地道:“我跟杜哥是多年的关系,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可是,今天我真的没有办法答应杜哥,这是坏江湖规矩的事,杜哥你想,就算是我甘地命都不要了,把我这边的渠道都归在杜哥旗下,我算什么?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那些已经存在的管道,凭什么都会转到杜哥那里?就因为骆驼客发出了他自己的江湖令?”
杜克道:“小弟呀,你还是没有弄明白骆驼客的意思,也没明白我的意思。骆驼客不是要自己独霸江湖,他也做不到完全控制江湖,所以他才找到我。我杜克何德何能,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事?但是我们可以联手。你我兄弟,我在纽城,你在森罗西,我们把管道握在自己手里不好吗?过两年我退了,你找人把纽城接下不就两岸通吃了?”
“原来是杜哥自己有宏图大展的意思。”甘地笑笑,“到底是前辈,做事也大器得多,这样的事,我自己做不了主,你容我回去商量。就我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这件事,高风险,高难度。做不好,把自己都有可能搭进去。”
杜克道:“你说得对,所以我才会找你,我知道你是有大抱负的人,难度、风险,很多时候都是一座恢宏帝国的基础,要想创建那个帝国,该冒的险一定要冒。”
甘地摆摆手,道:“咱不说那么远,就说管道的事,据我所知,就在我们往外输出同时,有个管道也在稳定输出优质的高古货,比如出现在汉旗拍卖的那件撤拍了的玉马,杜哥知不知道,是不是有个专门输出西汉文物的管道?”
杜克笑笑:“我可能知道那个管道。”
甘地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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