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歧卯沉声一喝,在灵台踏起罡步,手捏法诀,嘴里急急念着。
“人诀循鬼道,恶魂行戮经,青烟作云幡,万鬼听吾令!”
口诀念完,龙歧卯双指前挥,城门下呆滞的阴兵起了反应,高举起刀剑斧戟等兵器,嘴里怨叫着向兽潮飘涌而去,两股势力密密麻麻的发起冲锋,那场面可谓十分壮观。
然而兽群兵临城下之际,城楼上众人也顾不得感叹,清除完残余的飞禽后,守城的士兵们将火炮推车尽数推出,在楼道上尽数排开,弓箭手们也已经武装完毕,就等着一声口令。被破开处的木桩连带着周围的木桩一并倒塌,突破口在蛮兽的冲击下快速扩大,越来越多的野兽冲了进来。
“祖校尉,这木桩阵定是保不住了,应该命城卫向豁口攻击,减缓兽潮涌进的速度。”齐项在一旁提议,祖猎很快便同意了他的计策。传令炮手轰击兽潮集中涌进点,弓手射杀落单蛮兽。
随着一记响震,火药打到兽群后方,把冲进来的几头花豹炸成了肉块,身后跟随的蛮兽虽是凶猛,在这血肉火光之中也不禁暂缓了脚步。阴兵飞掠到兽群前沿,纷纷挥起手中的武器往它们身上砍去,蛮兽挨了阴兵一刀,身上留下肉眼可见的伤口,只是那阴兵的攻击只能阻拦蛮兽的冲锋,受伤的蛮兽怒吼着,并没有丧失攻击能力,反而是被疼痛刺激到而变得更加狂暴。它们用尖牙和利爪撕咬着眼前没有实体的阴兵,但造不成任何伤害。
城卫们拉起长弓,箭矢上刺上剩余的符纸向与阴兵搏斗的蛮兽射去。火箭在空中燃起,透过阴兵射在蛮兽身上。蛮兽身负多处伤口,低吼着无力倒下,奇怪的是那阴兵被火箭射穿后,身形也在慢慢消散而去。
“休要火攻到那阴兵!阴间之物受不了阳火!”龙歧卯急忙向众人吩咐到。
齐项本以为这阴兵不消不死,虽说杀伤力不够,但慢慢磨还能磨死这群蛮兽,没想到阴兵还会消散,如此想要拦着这兽群又艰难了起来。
“那便不用火箭!只是这火药与燃火车......”祖猎接到,神色又为难起来。一番交战下来,虽然损了许多蛮兽,但护城河后还有密密麻麻的蛮兽仍未冲袭进来,在兽群后方还有野兽源源不断的加入到这浩大的队伍中,这般情况下,仅凭城内万余支箭矢绝对抵挡不住这兽潮。
龙歧卯自然也明白这点,若是城门被攻破,接下来可就是人身肉搏了。他稍做权衡,便继续捏起手诀道:“罢了!有甚招数就全使出来!阴兵散了再招便是!”
祖猎点头,令城卫加大力度。此时木桩已被尽数踏倒,失去防线后大量蛮兽踏着血水奔袭进来,与阴兵缠斗在一起。城楼上的反击也更加猛烈,火药,弹丸,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大批狮虎狼豹,巨犀棕熊等走兽和诡异的阴兵混战在城门前,每次火药弹丸的爆炸把周围的兽群掀翻在地,在乱刀与流矢中失去声息;搏斗的阴兵消散后,立刻就有新的亡灵从地下钻出接替战斗。一时间战场上兽尸遍野,呼喊声,兽鸣与亡灵的怨叫声充斥着整个战场,守城的众人沉浸在激烈的战斗中,没有时间惊叹这壮观的场面。
在阴兵与炮火流矢猛烈的迎击下,纵使那兽潮凶悍,一时间也难以推进半分。
“嘿嘿!一群未开化的蛮兽,只配沦为盘中肉食。”龙歧卯手持印诀,见到局势占好不由得讥笑到。
“方卿切莫轻敌,阴兵还有多少?”祖猎依然紧绷着神经,暂时看来确实是挡住了兽潮,但后方还汹涌不断的蛮兽依然不可忽视。
“城门前所招的阴兵还不到本座号令之一成,若是尽数招来足以抹杀这方圆百里所见蛮兽!”
“如此甚好。”祖猎与齐项见龙歧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只默念战局真如他所言。
“齐县尉!那天上是何物!快过来瞧!”城亭外的黄侍郎忽然喊道,他高仰着头向上空望去,面目中露出惊慌。身边的城卫听到呼喊,都跟着往天上望去。
此时城楼上方竟漂浮着一只众人从没见过的异物,异物高近两丈,身似人形,面如兔首无耳,那额头上却有一对修长的角翎向后弯曲,身后有四瓣黑红蝶翼只是轻轻扇动着,却引起一阵劲风将灵台上的烛火刮的凌乱。像一双漆黑硕大的眼睛里竟有红蓝白三只眼珠,每只眼珠都如火焰般闪烁着,散发出淡淡的幽光,此刻火焰翻腾着的眼珠正盯着城楼亭中的众人;褐色的浓密毛发从颈部开始长至整个上胸,怪异的是它的肩膀左右都有一双修长的上肢,四只上肢表面覆盖着一层透亮的乌黑外骨骼,在外骨骼连接处的缝隙中可以看见里面嫩红的皮肉;怪物的一肢分成三节,前端是四指的爪状手掌,它左上肢持一柄宽头骨刃,右上肢掌心朝上托着一朵正灿烂盛开的血红莲花,左右下肢略显羸弱,一肢竟提着一只人的脑袋;它的下肢就如兔腿般上端粗壮,下端弯曲细长,后股又像孔雀般披着艳丽的翎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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