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岭关,两军陷入了血战。
慕容雪召集士兵一次次对城墙发动进攻,而她也没有料错,城中的军备确实已经消耗殆尽,只是凭借着城墙的高耸和城中的砖瓦才能撑下去。
“坚持住,坚持住,把他们打下去。”王权在城道上一遍遍的高喊,“给我砸,狠狠地招呼。”
每当某一个防区要崩溃的时候,王权都能及时地出现,指挥军队将漏洞补上。慕容雪的几次冲锋都没有发挥应有的效果。
宁远城内。
“报!”传令兵飞奔到林瑾的面前。
“前方战局如何?”林瑾面无表情地说。
“前方正在激战,敌方攻势猛烈,王权将军拼力死守,目前双方正在苦战,不分胜负。”传令兵将军情汇报给了林瑾。
“对方统兵将领是谁?”林瑾问道。
“北狄慕容雪。”传令兵回答。
“是她?”林瑾全身微微颤抖了一下。以林瑾对慕容雪的预估,王权恐怕凶多吉少。
“如果我是慕容雪,在知道我方虚实之时,一定会出兵奇袭宁远城的,就算不冒这个险,也应该弃平岭关不顾,大军立刻包围宁远城。”林瑾平静地说,“我们应该庆幸,慕容雪固然强大,但她现在并没有成长起来,否则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林瑾继续说:“曹叔,昨日一战我们动用了五千人马。现在,我把剩余的两万士兵全交给你,你带着城中所有的粮草军械,出兵策应平岭关。”
曹成说:“那宁远城……”
林瑾说:“平岭关不失,宁远城不会丢,平岭关一失,宁远城大势已去。剩余的粮草军械只够你进行一轮冲锋,一轮冲锋过后不可恋战,撤回宁远城,我会在宁远城内等你回来。”
曹成说:“领命。”
林瑾又说:“徐叔,李叔,你们带着老弱病残,行动力迟缓的将士先行撤往宁州,到了宁州之后,迅速抢修城墙检查军备。”
徐远,李华二位将军有些为难,最后徐远还是徐远上前一步说:“少公子您先撤吧,末将留下断后,定然把曹将军和两万兵马完完整整带回来。”
林瑾说道:“这种时候,我在不在场直接影响的是军队的士气,不必多说了,依令行事。想来若是由我亲自断后,慕容宇必不敢追。”
徐远、李华二将不再推辞,领命而去。
部署完毕,林瑾所在的宁远城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空城,整座城只剩下了他和几百卫队。望着前面的平岭关和燕山,望着身后的宁州城,林瑾吟诵着他的《平北》诗:
“千骑狂沙征漠北,关山踏碎放歌行。”
“长戈吹雪天涯路,铁马飞尘细柳营。”
“近塞英灵频化骨,远家亲友倍思卿。”
“他年衣锦还乡日,换取功成万载名。”
吟罢,林瑾感叹道:“好山好景好战场,千古江山如诗如画,让人陶醉啊。”
林瑾的卫队在林瑾旁边默默守护着,他们已然知道:最后的关头已经来临。此一战林瑾已经竭尽全力,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七月二十三日酉时,平岭关下。
“已经攻打了四个时辰,没有想到平岭关还没有拿下来。眼看天色将晚,我军进攻的势头已经衰减了不少。”慕容雪已经在城下站了四个时辰了,连续发动了好几轮的攻击。在她看来,平岭关最多抵挡她两轮的进攻就应该失手了,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平岭关守军如此顽强,凭借着砖瓦木头和零零星星的几支箭,硬是死撑了四个时辰。
平岭关内。
“顶住,顶住,都给我顶住。敌军和我军现在都已经疲惫不堪,此时哪一方能够鼓足气势,哪一方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宁州的军队是铁打的部队,不是孬种。”
和慕容雪一样,王权也在城道上坚持了四个时辰,他们的弓箭早就在第一个时辰就射完了,现在连砖瓦都所剩无几。
“把被子涂上油,点上火,给他们来个大菜。”
当城中一切可用的防守战具消耗殆尽时,王权想到了一个办法:火攻。将易燃物品涂满焦油,阻断慕容雪的攻势。
“看来他们确实已经油尽灯枯了。”慕容雪身边的一个将领说道,“连棉被都用上了,估计平岭城中连一砖一瓦都没有了。”
“敌军缺粮少箭,我们还打得这么艰难,作为将军,应该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领兵能力。”慕容雪严肃地说道。她已经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直扑宁远城而要碰平岭关这个钉子?让林瑾多了四个小时的喘息时间,战局会怎么样还说不准呢!
“报告雪公主,曹成领兵偷袭我军大营。”一名士兵对着慕容雪敬了一个军礼。
“大营如何?”慕容雪问道。
“大营暂时能抵御住,族长让您立刻撤兵。”这名士兵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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