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伊卡洛斯有轻微的眼疾——因为之前过于沉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羊皮卷的缘故。
“说来奇怪。最近我的眼睛也变得出奇的敏锐,连近视都好像不治而愈了。”伊卡洛斯道,“好像都是发生在银沙城那一晚之后。”
阿尔西比亚狄斯本来就对发生在好友身上的一系列变故非常好奇,连续几天都见不到伊卡洛斯,心中更是疑窦丛生,现下自然就立刻顺着这个话题细细盘问。但伊卡洛斯自己所知也甚少,无非是把三天前在雅尔阿莎营帐内的回答再大致重复一遍。末了,阿尔西比亚狄斯还是不得不将之归因于诸神的赐福,并再一次发出由衷的感叹:
“简直匪夷所思,全城的人都遭了大难,你这家伙却仿佛交上了大运。从一个小小的银沙城市民,执政官府邸的一个仆役,变成了一个半神似的超人,甚至连洛锡安人的女王也给你勾搭上了。我说,你哪来的这么好的运气?是不是背地里和什么恶魔做了交易,把大家都献祭给了恶魔?”
伊卡洛斯惭愧地笑笑,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要是真有和恶魔沟通的能力。我只会叫它滚远点,情愿一切都恢复以前的样子。”
“真的?”阿尔西比亚狄斯表示怀疑,“你舍得你那娇滴滴的洛锡安女王?”
伊卡洛斯脸上立刻窘意大增:“你知道了?”
“废话,你们他妈炮火连天地干了三天两夜,连营地里的鸡和狗都知道到底发生了啥。”
伊卡洛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沉默。
半晌,他涩然开口:“如果……银沙城能够恢复原样,如果大家都能重获自由,我还是情愿什么都没发生过。”
“靠,真的?别和我装,啊!”阿尔西比亚狄斯语气上扬,“提起裤子装圣人是吧。”
“我是认真的,阿尔西。”伊卡洛斯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好友的眼睛。
阿尔西比亚狄斯看着伊卡洛斯的眼睛,那双漆黑而复杂的眼睛,猛然发现那双眼睛中蕴含了太多。一时间,他忽然似乎回到了几天前的那个夜里,银沙城的大火、惨叫、死去的人们……一切都似乎正在从那双眼睛里飘过。于是,猛然之间,他意识到伊卡洛斯并不是开玩笑。
他的心情也顿时沉重下去。
“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拍拍好友的肩头,打消了之前追问他和洛锡安人的女王做爱是什么感觉的念头,“我们已经沦落至此了。而且,往好处想,至少你现在过得还不坏?”
“我也想要做女王的‘奴隶’,”他促狭的眨了眨眼睛,“只可惜她似乎已经完全忘掉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要不,你帮我给她提个醒?”
伊卡洛斯脸上立刻再度浮现窘然的神色。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
“别开这么恶心的玩笑。”
“说实话,我也觉得挺恶心的。”
“那你还……?”
“所谓狐朋狗友,不就是这样吗,拼着恶心自己,也要恶心一下对方,哈哈。”阿尔西比亚狄斯大笑。
“我不是什么狐狸,但你是真的狗。”伊卡洛斯忿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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