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尼迦达拉北方海域,一艘气派华丽的大型商船上。
酷烈的阳光洒落在甲板上,照射着淋漓的鲜血,散发出令人目眩的闪光。
阿尔西比亚狄斯就着一个褐色皮肤的尼迦达拉人的尸体,用他的衣服擦拭着自己的斧头。他抬起头,望向另一边,伊卡洛斯正靠在船舷上,将插在身体上的武器一把一把地往外拔。
他眉头一蹙,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一双大手猛地在他后背拍了一下。
“嘿,阿尔西,多少个?”金发的安甘提尔握着斧柄在手里砸了砸,粗声问道。
阿尔西比亚狄斯抿了抿嘴唇,“二十三。”
“好吧,”安甘提尔撇嘴,半是赞赏半是无奈,“你又赢了,我只杀了十五个。”
“这是你第多少次蝉联榜首了?”
“还没统计其他人呢。”阿尔西比亚狄斯笑。
“不会了,不会再有人能杀这么多了。”安甘提尔摇头大笑,“整艘船都不够杀的。”
忽然,他注意到了阿尔西比亚狄斯的目光,于是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靠在船舷的伊卡洛斯。
“嘿,”他嘘了一声,重新引起阿尔西比亚狄斯的注意。
“你知道吗?”他靠近阿尔西,压低声音道。
“他们都说,你的兄弟是不死者,是半神。可是我觉得,你比他更像一个英雄。”
阿尔西比亚狄斯抬起脸,摆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啊!”就在这时,船舱中猛地发出一声锐利的尖叫。
一个女人的声音。
阿尔西比亚狄斯抬眼望了伊卡洛斯一眼,只见他也望着自己,面色铁青。
洛锡安人并非只劫掠财货的“和平主义者”。他们杀人,不止杀男人,也杀女人——不过后者通常是在凌辱之后。一开始,伊卡洛斯曾试图阻止,不过在经受了几顿饱拳和雅尔阿莎的一笑置之之后,他已经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终年航行在大海上的洛锡安人有迫切的生理需求亟待解决——这是全船人的共同处境,而伊卡洛斯的做法,只会让他成为全船人的公敌。如果不是雅尔阿莎的庇护,他已经被这些洛锡安人撕得粉碎了。或者,更严重——阿尔西比亚狄斯不是没见过那些逼疯了的家伙对男俘甚至家畜做过的事。
几声尖叫之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洛锡安男人的痛哼。
甲板上的洛锡安人面面相觑。不过他们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只是满面疑惑,疑惑随后化成了笑意,伴随着滔滔不绝的大笑声在船上回荡。
被欺侮的俘虏反抗,这在过去也不是没有的事。不过他们并不担心自己的族人。需要担心的,是那个激怒了洛锡安人的女俘。
笑声稍止,一个洛锡安人道:“我进去看一下,免得他们太过活,让大家都没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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