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叹气道:“看来先生果然遭际非常,行事所非常人,之前多有得罪。”
柳明拱手笑道:“既如此,不知可正厅一叙?”
蔡夫人示意左右退下,那众甲士便收起刀枪,列队撤回。“今夜已深,我家主公贵体欠安,实不宜过于劳累。先生如不嫌弃,今夜在敝府少歇一晚,明日再与主公畅谈?”
柳明看着虚弱的柳袭,笑道:“多谢夫人厚意,只是义弟苦睡牢房,兄长却端坐玉床,明心何安啊?他自小经历徐州屠杀,流落荒山,对曹贼恨之入骨,被人贩卖至此,众人皆以猫狗呼唤,还是我赐他姓名。个中缘分,实不忍弃他而去。今夜纵是明身死于此,也要护他周全!”
忽听那刘表居室内传来老朽之声,勉力多笑:“先生自身难保,却对一个孩童如此重情重义。我荆州若得先生相助,必能转危为安!今夜已深,望先生照顾好那孩子,与他共居府中,明日我定当沐浴登门相拜,万乞先生赐教!”
蔡夫人闻听,脸上变色,恨咬牙根,冲进居室去了:“夫君!你病尚重,岂可作此大声,置我于何地?此事交予我与瑁弟去料理...”蔡瑁也是一脸愠色,跟随而去。
柳明解开柳袭身上绳索,试其脉搏。黄承见此情形,说道:“四弟,你可重伤于他?”
那人拱手答道:“大哥,未曾。”
“柳兄,这位小兄弟虽然无甚武功,可身法相当了得,想我江湖人称‘飞竹’,山林之中,却也只见过虎豹可与之争速。为追着他,可废了不少气力。”
柳明见柳袭气息平稳,脉象如水流一般安定,知道那人未曾说谎,起身长揖道:“多谢兄台不下杀手,否则,我为之身死而心痛,必随之而去!”
那人笑道:“晚辈黄安。与我一同出手者是我兄长‘伏云’黄琦;还有碎星剑黄奕和他发妻‘水袖’太史郁容。我大哥,更是有名,人称‘奇门’!”
柳明与黄承相视而笑,道:“果然是奇门!黄兄这暗器无形无状,触着肌肤恐怕便就腐烂,大行不顾细谨,当真是奇啊!”
众人闻听,也便大笑。黄承说道:“那并非什么暗器,不过一盏茶水而已。柳兄那柳絮之中却才下以重手,势必破我剑招,想来不知是何等样奇怪的毒,可否说来一听?”
柳明大笑道:“兄台多虑了。兵法,诡道也。我那柳絮之中也不过是障眼法,并无什么毒药。”
黄承心领神会,为之大笑:“果然好手段!竟将我也骗过,无论如何,终是胜我一筹!”
“不敢!诸位修为精深,身法剑术出神入化,晚辈年幼,岂敢托大?”
蔡夫人心中怨气未消,听了这半天的笑声,更添不悦,便命蔡瑁出来。
“各位,寒暄至此,怕也足够,若是不足,还请择日,莫再喧哗,吵我主公修养!”
黄承拱手道:“既如此,我等不便打扰,多有得罪。柳兄,明日请务必前来黄府一叙!”
柳明长揖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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