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早已出嫁的黄家小女月英,不知因何从隆中赶来。
黄承也出了门,略表寒暄之后,便问她来意,月英笑让其诸位叔伯进屋叙谈。四人便移至前厅,点上香薰炉,跪坐安好。
月英环视各人,见诸位叔伯脸上都有愁容,又不愿多言,便说道:“各位叔伯,英儿此来,是奉我夫之命,特来相助。”
三人闻听,如大旱逢甘霖,黄承不禁切问道:“哦?我婿如何说?”
月英见他们一脸诧异,愁云已散,又联想孔明临行交待之言,感味于心,不仅失笑:“孔明昨夜便急差我过来,起初我也不解他意,数年来也少见他神色如此匆忙。后听他交待,说夜观星象,荆州城中将有大事,他隐居于隆中,无法出面,而这星象所示又与我家族牵扯甚多,因此便遣我过来,以为助力。我说我不过一介妇人,出嫁从夫,又能有何助益?今番所观,他倒并非诓我!”
说毕饮茶自笑。
黄承三人听她所言,相互对视,也笑出声来,黄安说道:“孔明精通占卜,晓于人情,当真奇士!”
黄承笑道:“如今有一事,或许真由英儿出面,事情才能有所转圜。”
月英问道:“还请大伯明示,英儿必竭尽全力。”
而此时,荆州城北十余里绵绵青山之中,有一瀑布,其非极宽,可水流湍急,倾泻之下数百丈余,有人依山结了一个竹庐,柳袭便在其中渐渐苏醒。
他昨夜受了杨暗那一击,知道她手段厉害,这时还未苏醒,却心中已怕了三分,心想可千万别真的落在她的手中。不然,以她武功之高,性情之古怪,自己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睁开眼来,却见自己箕坐在地上,背后一个枯死的树桩,上半身缠着一圈绳子,双臂酸胀,怕是一夜都被绑在这树桩旁,吃了整夜的冷风。他看着那绳子,欣喜若狂,原来只是一根柳条,立刻双臂用力,想着一下便就挣脱。
可不知怎的,手臂上的力气极为孱弱,那柳条又韧劲十足,此消彼长,竟一点办法没有。他急得来回扭动,心想一定是自己的坐姿不正,所以使不上力气。
可越是使劲,那柳条似乎就更紧一些,手上一松开劲,那柳条唰得一声,将他勒住,眼见着那柳条都快勒到肉里了,他便惊惧得不敢再动,默自回想昨夜之事。
他愈想愈怕,那杨暗昨夜与那长剑高手相斗,他看得一清二楚,若论武功之强,他自以为是名门正派的更胜一筹,因此见黄奕翻剑作势,脚下曳曳生风,一举一动皆有来头,心下以为这便是最厉害的武功了。谁知未过一招,那杨暗便飞剑刺向了他的后心。
想到这里,更加后怕:“我分明见那发着绿光的剑已经停了,怎么还有一股怪力顺着剑冲了过去,竟然把他打得吐了那么多血...”
柳袭抬头四处观望,只见左边一个小小竹庐,那后面便是飞泻而下的瀑布,只是不见那女魔头在哪,顺着竹月窗的缝隙向里看去,隐隐约约有着衣衫抖动的样子。
他略自思考:“若是真的落在那女魔头的手里,大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可昨夜那些人和她斗得那样凶,他都未曾出手,必是有什么缘由。而我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相交不过数日,他眼睛不好,清清楚楚看见我长什么样子,恐怕昨夜才是第一次,说要传我武功,可还未拜师行礼,如此说来,他倒也不必为我负什么责任,他真的会来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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