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袭便用石头摩擦树洞口,做出一副有人跃下的样子。便将石头一扔,嘻嘻笑道:“他自诩聪明,要和我斗智,可惜啊!老天爷这回帮我,不帮你,你见了这场面,还不急着下去找我!我只在四处寻一安稳之处,屏息凝神,见你跳下去,我便转头就奔山下而去,哈哈,你就在下面好好找我吧!”
柳袭得意洋洋,捂着肚子,越石过溪,向上一看,一个陡坡,坡上草木秀隽,树大石深,颇为适合隐匿行踪。
他缓缓爬上来,并无一丝慌乱,只眯着眼睛说道:“他只见四处没了我的踪迹,只道我必是从那洞口跳了下去,岂还再有疑虑?谁知我却在这草中石后清清楚楚见他憨状。哈哈哈!他要拿我威胁那女魔女,赚她做老婆,我天地所生一男儿,下来便就顶天立地,岂能萎靡做质?”
日光懒懒,从云中转过一道,照在他的头顶,登时倦意缠绵,恍恍欲睡。想是一番累得久了,柳袭身子又小,便不堪波折,困意就比常人更重。这时却心地沉静,好好睡了过去。当真无一声息,与自然融为一体。
这边猎户也吃完了兔子,摸摸肚圆,笑道:“好啦!也该去找下一个兔子啦!”
他见那最后一次飞鸟方向在西南,与那青衣小娘子远去方向却是相反,以道好找。跑了不过半个时辰,岂能下得了此山?
转了山角,向林中脚下一瞧,却道这小子着实不简单,行进踪迹诡异多端,两脚之前不过数尺距离竟有些五指一般的爪痕,难不成他是只猴子吗?
夏侯卓更加来了兴致,一路跟着柳袭留下的痕迹,只见他所过之处,泥土中皆只有极浅的印记,反而是落叶之上脚印、指印还略微清晰,若非久在山中之人,绝对难以发现。可如今,他纵是山中猴王,也是遇到了一只雄霸深山的巨虎。这点伎俩却还不倒夏侯卓。
他一路只顾跟随踪迹,并不屑使用轻功,只因他早在解穴之时,便发现柳袭身中被人注入了奇怪的内力,而且力量相当淳厚,只是动手急躁,没有相谐。以他体质,尚不能化为自己的力量,稍有催动,便会打乱血气平衡,使得全身失力。
观他刚才言语,必是不忿有加,这般长息奔跑,终难免动用内力,那时必反受其害。
向前再看两步,夏侯卓哈哈大笑,说道:“果然!这里脚步逐渐沉重,都陷到泥土里了!而且指印弯曲,显然出了事故!我料你小子终不能逃了我的掌心,这下看我怎么拿你!”
夏侯卓算计方位,丹田一股真气涌出,足下便就生风,飞身向那地方疾走数步,便见树木异样。
一棵怪槐倒在眼前,断口处还有青烟幽转,莫非他竟躲到里面去了?
夏侯卓长踏两步,摸住树洞,向下望去,只见黑漆漆一片昏暗,间有水滴之响,下面颇为幽静,莫非别有洞天?
手边忽有一些撕揦之处,像是鞋子摩擦所致。夏侯卓又将头伸入树洞,向下细看,却见好一片凉阴之地,凄溃幽洞。
回身四下里看了看,却见脚印凌乱密集,远处亦无伸展,难不成果然躲了下去?
夏侯卓心头总是怪怪的感觉,好像遗漏了些什么。他细想:“这孩子是有机灵劲的,可我耍了他两番,他不应该有这体力跑出这么远,下了这洞也确有可能。只是最狡猾的兔子都是有很多个洞来藏身,这地方如此明显,他怎么可能躲了下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