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一座小镇边。
木念川,醉仙愁和薛婉灵三人踏马入镇。
本来以醉,木二人的脚力,是不需要乘马的。可薛婉灵毕竟才五品修为,纵是御马,也万跟不上他们。
三人到一铺露天茶坊处坐下。
“丫头,去买点干粮回来。还有,给为师打一葫镇上最好的酒。”醉仙愁将酒葫芦抛给方坐下的薛婉灵。
“人家都赶了四天的路了,就不能让她歇歇?”木念川环手抱刀,替薛婉灵说着话。
“那要不你去?”
“滚蛋。”
薛婉灵含笑起身,这几日在路上醉仙愁和木念川时常斗嘴,倒也不显得无趣。
她离去后,隔桌一伙风尘仆仆的煞面汉子们也丢杯动身远去。
镇上一家酒馆外,薛婉灵将盛满麦白的酒葫芦系在腰间,就准备回茶坊。
“小妹妹别急着走啊,江湖这般险恶,你不如和我们同行。放心,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保护’好你的。”方才在茶坊落座的那伙汉子此时挡在了薛婉灵面前,一个个目中邪光涌动,放肆地打量着她。
薛婉灵秀眉一皱,若是放在以前,她早就耐不住会出手教训他们了。可遭逢大变后,她性子收敛许多,不愿多生事端。毕竟她打小的依靠已不在了。
迈步快速绕过众人,她就想离开此地。
离她最近的一人拉住她的皓腕,“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薛婉灵忍无可忍,反手一削,掌出断风,直接将那人劈退。
那人捂着心口,咳出几口浓血,“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倒是我们眼拙了。”
“滚远点。”薛婉灵放下话后转身走开,可没走几步,耳边便传来裂风声。
她心里咯噔一声,闪避未及便被几枚银针点中定穴。她行走江湖的经验,终是欠缺不少。
随着众人不断靠近,薛婉灵内心的绝望也不断加深。
茶坊处,木念川悠然自饮,不问外事。
醉仙愁单手斜撑着头,另一只手摇晃着茶杯。茶水涌而不外溢,映出他华贵的面具,神秘的半张颜。
盯着杯中影看了一会,醉仙愁轻放瓷杯,清声道:“人心如此不古,国主之罪大于天,当更之。”语罢人无踪,而桌上的瓷杯却是少了一角。
另一边,那些歹人猛然发现薛婉灵身旁空增一人,长发玉剑,朱袍当风,正是醉仙愁。
醉仙愁手掌虚握,那几枚点住薛婉灵的银针四散飞窜,直接刺穿几人的护体罡气没入他们体内。
“师傅。”薛婉灵连忙站到醉仙愁身后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伙人扶起被银针所伤的同伙,惊疑不定得看着醉仙愁。
“打我弟子的主意,论过当诛。”醉仙愁手腕一翻,那枚瓷片飞旋,一瞬间洞穿所有人的丹田,甚至都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瓷片回到醉仙愁手上,他振腕抖瓷,一串血水便被打入土间。
薛婉灵看着这一幕,已是比之前平静了不少。她也想通了,醉仙愁所杀,皆是恶人。
目光扫向薛婉灵,醉仙愁打趣道:“丫头这才拜师没多久就栽了?”
“给师傅丢脸了。”薛婉灵小脸一红,低头道。
“我都还没教你,丢什么脸。不过你所修的内功虽还不错但潜力有限,待皇城事了,我便将我的功法传与你。不过你得受苦重修了。”
“多谢师傅。”薛婉灵喜道。
“先别高兴,能领悟到多少还得看你。”醉仙愁说罢,双眸扫向一处。
那是一处屋檐上,年少,一素衫少年不知何时已立在那,如云般静谧。不过他的双眸被一块白布覆住系于脑后,年少失明,但也更添几分飘渺出尘之气。
只一眼,醉仙愁便认出了他,竟是前些日子来律音坊欲挑战顾云生的那斗笠少年。不曾想再相见,他已失明。
“不知这位少侠有何指教?”醉仙愁笑问道。
“那些人。”少年头转向满地尸体,“是我追杀了一日的强盗。”
“少年侠胆。”醉仙愁慨叹一句。
“方才阁下出手,莫不是已入那凌尘之上?”少年被白纱遮住的双眼又转向醉仙愁。
“失明后还有此等感知,又以此等年纪入了九品,前途无量。丫头看到没,这就是差距。”醉仙愁戏谑地看着薛婉灵。
“九品?”薛婉灵吃惊不已,这人看着与她同龄,竟比自己高了足足四大境。旋即她又意识到了什么,“师傅你真是凌尘?”
“傻丫头,若我没有那个境界,九幽地宫又岂是那么好闯的?在皇宫杀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醉仙愁手指探出,点了点她的皓额。
“想不到自封尘禁后,我还能在外见到凌尘境的高手。”少年似觉不敬,飘身下檐。
“我等此行本就是为扰皇,那宫里定下的封尘禁于我等,岂有半点作用?”风拂过,木念川不知何时已在少年身后,背靠扉门抱刀。
“扰皇……”少年拈起一片落叶端详,似真能看见其上的纹路,“带上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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