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一惊,随即冷小刀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提着她整个人,将她抵在了车窗的位置,同时,对守在马车另一边车窗的同僚发号命令:“向她射箭!”
“不好!”
洪丘腾最先反应过来,直接从地上爬起来,挥刀想要拦住车窗外射箭的人,但随即射出的一箭便正中他的左肩。
江南连忙起身,直接攥住了那人伸进车内的弓弩,跟对方拉扯起来,对面毫不废话地抽出一把匕首,就开始往江南的手臂上用力捅去,江南痛得高声哀嚎,也不愿松手。
就在此时,眼前银光一闪,江南顺势倒地,只见姜东一剑斩下那人的手臂,已是满脸鲜血,车后的追兵齐齐向他发射利箭,就如那日在妖谷一般,纷纷而至的利箭如雨一般从头顶落下。
姜东站在车顶上,挺直身子,长吐一口气,横剑起势,迎头面对落下的箭雨,一剑又一剑地挥挡起来,利箭一支支地掉落在地上,姜东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快到手都成了虚影,压根看不清他的具体动作。
威力巨大的剑气掀起一阵阵强风,满脸鲜血的姜东犹如黑夜中的恶鬼,在箭雨中挥动着那把容英剑。
与此同时,冷小刀的手渐渐收紧,于渊死死瞪着他,拼命挣扎,却越发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
千钧一发之际,冷小刀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松开手,马车内的洪丘腾忍着剧痛,趁机抓住于渊,将她拉回车身内。
那把泛着青光的青目剑此刻正指着冷小刀的鼻尖,冷小刀抽出佩剑,冷笑一声:“动手吧!”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无人驾驶的马车便直直冲进了树林之中,强烈的颠簸几乎让车内三人摔出车外,因为撞击,林中的绿叶大把大把地落下,挡住了追兵的视线,箭雨终于停下,姜东累得几乎站不起身。
俞袖清飞身跃起,蓄力一剑,重重劈下去,冷小刀赶忙横剑架住,俞袖清强劲的力量让他瞬间手臂发麻,虎口剧痛,胯下的马也哀嚎一声,猛烈的剑气掀起一阵强风,吹得四周的树木东倒西歪,马车都歪了身子。
冷小刀顺势仰身,化了俞袖清的力气,从马身上跳下。
俞袖清毫不喘息地在他的马身上借力,腾空一跃,一脚向冷小刀的头顶飞踢去,他连忙再用剑一挡,却瞬间被这脚踢飞数米之远,重重摔在树干上,后背剧痛。
他刚站直身子,俞袖清便又是一剑迎来,冷小刀接剑,顺势化力,又是一剑,又是顺势而下,如此反复几次,.uksh. 毫无新意,他的武功和俞袖清全然不是一个档次。
终于,在他又一次顺着俞袖清的力,往下带偏青目剑时,俞袖清手腕一翻,“嗖”地一下便将剑收回,在冷小刀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回旋踢,正中他的太阳穴,冷小刀眼前一黑,顿时乏力跪倒在地。
俞袖清却没有立刻杀他,而是叫来了姜东,说:“此人,正是你的杀母仇人。”
姜东一听,心中一震,看着跪倒在地的冷小刀,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难以遏制。
冷小刀听到俞袖清这么说,便努力撑起头来,看了眼站在面前的姜东,然后惨然一笑,说道:
“温元仁根本没想要杀你们母子……”
但没听他说完,姜东举起容英剑便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马车内的三人见如此惨状,纷纷扭过头去不忍直视。
“不听他把话说完吗?”俞袖清虽有些吃惊,但心里也理解,只是嘴上问了问。
“事到如今,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温元仁没想过要杀我们,可是母亲已经死了,不是吗?”
姜东转过身,愤愤说道,他此刻心中只有满腔的怒火,愤怒!愤怒!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也不愿去听,什么也不愿去看!冷小刀的鲜血潺潺流过他的脚底,就是反复提醒着他父母的死状。
他从来就不应该犹豫复仇,从来就不应该纠结是非对错,复仇!唯有复仇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我们走。”俞袖清看出他的想法,没有再多说。
二人坐上马车,车鞭一挥,便向沛西姜府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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