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大小姐,我马上叫人帮你们把羊腿送去。”郑屠夫歉意的笑道。
“你就不会装哑巴吗?”刘思楚扭过头娇哼一声,对曹济的行为表示很不满。
她没有理曹济,赌气似的先走了,曹济拿刘思楚没办法,将她先前放在自己这的钱悉数给了郑屠夫,再次嘱咐了一遍后,朝着刘思楚快要消失在街尽头的背影追了上去。
张辑看着曹刘他们二人远去的身影,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街道上人声嘈杂,吴勇几人没能听清,回过神来张辑已经领着冯木根朝衙门方向走去,他们赶忙追随在后。
……
杜康楼里的依旧是座无虚席。
今天的客人里面多了几位不一般的存在,一共四人,分成两桌,坐在靠窗门的位置,没有交头接耳,只是默默的喝酒。
曹济回到酒楼,一进门就被这阵势吓的一跳,也难怪,任谁看到一群桌上放着冷兵器只喝酒不说话的客人,都会被吓一跳。
在大魏的都城还能看到这么一群游侠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文帝曹桓生前喜好公羊学说,且当初征讨北戎的时候,游侠们出力颇多,所以对这群江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前曹叡当政不知道会不会有所改变。
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小,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念头作祟,靠窗位置坐着的那一桌客人里,有一个和冯木根描述的很像,而且他好巧不巧的跟另外三个游侠是一伙的。
虽然他们彼此间没有交流,但是眼神时不时会相视一瞬,要不是曹济眼神不错而且刚染上了跑堂的毛病,恐怕也不会关注他们的存在。
曹济扯了扯刘思楚的衣角,她回过头,很不高兴的问道:“干吗?”
“我看窗户边的那桌客人里面有一个很像那个冯木根说的那人。”
曹济给刘思楚指明了方向,她顺着曹济指的地方看去,居然真的有个脸上有黑色胎记的黑脸汉子在那。
“草鸡,事情可能不太好办,从他们坐的位置看他们是来找爹爹的揭榜人。我得去问问爹爹。”
刘思楚下意识的叫错曹济的名字,但是他的注意力全在刘思楚说的揭榜人上,没有察觉刘思楚的口误。
“什么是揭榜人?”曹济问道。
“揭榜人就是一些黑白两道上的江湖人,他们来杜康楼可以选择暗榜和明榜这两个榜单上的事去做,榜单由雇主发布,我爹是中间人,最后这些揭榜人完成后就来杜康楼拿到回报。雇主的身份是不公开的,所以接触榜单只有双方只有我爹和那些揭榜人。”刘思楚道。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曹济叹道。
“明榜是负责一些不见血的委托,多数是帮人送物或人;而暗榜就会涉及一些血腥的交易。”刘思楚继续道。
曹济忽然想起来杜康楼不是酒楼,这个榜单是怎么回事,黑白两道又是怎么回事,有点乱啊。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动那些人,他们是被你爹庇护的吗?”曹济问道。
“是的,至少在杜康楼内不能动他们。”刘思楚意有所指的说道。
“明白了。”曹济点了点头。
虽然那个人很像,但是没有再三确认过,曹济不能妄下结论,他向账房要来了一坛酒,准备送到那张桌去。
他的同伴好像特别钟情于花生米,一颗一颗的丢上天后,用嘴赶紧接住,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畅快。
黑脸汉子就自顾自的在喝酒,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坛里已经空了,倒不出一滴酒来,他望着桌上的三个酒坛,身体晃悠悠的人,已经有点喝迷糊了。
他晃了晃脑袋,举起手,刚准备叫跑堂送酒来,一坛还没开封的酒坛就放到了他眼前。
“嗝,你是谁?”黑脸汉子打了一个酒嗝,一旁的曹济在他眼里一下子变成了三个,“我还没叫酒呢,你们怎么就送来了。”
“齐坤你个酒鬼,人家给你送酒来了,你还不乐意了?”他的同伴打趣道。
黑脸汉子原来叫齐坤,这下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曹济心里暗道,他快速扫了一眼齐坤,在齐坤腰间别着一个钱袋,上面的图案和冯木根说的一模一样,看来就是他没错了。
“看这位壮士酒量不凡,账房先生特意让我送来一坛好酒,你们慢用。”曹济说完,笑着向后退去。
就在曹济刚迈出第二步的时候,齐坤的同伴叫住了他,“等等。”
曹济心头一颤,但是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准过身笑着问道:“还需要什么吗?”
“再来一碟花生。Uw.uksh.”他笑道。
曹济松了一口气,点头应答:“马上来。”
离开了那个让曹济心惊胆颤的地方后,他和刘思楚交流了一下自己得到的讯息,已经确认无误齐坤是那个抢了冯木根的贼人。
曹济很想去邺城衙门直接告诉邺城令张辑,但是在此之前他要试探一下舅舅刘羲的态度。
在刘思楚的引领下,他来到三楼的阁楼上,在甬道里正面遇上了一个魁梧的汉子,汉子怀里还鼓鼓的,应该是揣着什么东西。
魁梧汉子对刘思楚一笑,避开曹济,沿着台阶下楼去了,然后刘羲从左侧的一个房间推门而出,瞧见了曹济和刘思楚两个小家伙。
“如果我没猜错,你又偷偷买了糖葫芦吃了,是不是?”刘羲佯作严肃状,他瞅了眼曹济,“你还带着曹济一起吃了,又皮痒了么?”
“我才没有吃,证据呢?”刘思楚拒不承认,不过嘴角上的红色糖渣已经出卖了她。
没想到曹济和刘思楚偷吃的事被刘羲一眼就识破了,不过看刘思楚一脸无辜的样子,大概是没少做这种事,刘羲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几句,然后作罢。
“舅舅,我有事跟你说。”曹济觉得开门见山的说要好一点,于是帮之前在路上的事以及他的猜测和后来的事实验证都告诉了刘羲。
听完了曹济的陈述,刘羲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这一刻的沉默往往比千言万语更让曹济感到沉重,他很担心刘羲说出拒绝的话。
沉默了半晌,刘羲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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