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晨光熹微,两人从凌乱的沙发上起床。生子在夜晚一遍遍对自己重复着“生活要继续,生活要继续”起床后给张典和自己煎了两个鸡蛋,由于忙于收拾房间里混乱的一切,牛奶煮得只剩下锅底一点。
张典还在睡梦里,忽轻忽重的呼吸和着窗外的鸟鸣。把早饭端上桌子,生子都仍不愿意把沉浸在梦里的人叫醒。张典昨天去台球厅,是给老板还钱,为了给自己的爸爸治病,他甚至卖血。现在父亲离开已经三个月了,他把之前借到钱全部归还给主人。当年的他可不如此。
“歪,生子,江湖救急,给我发四十块钱。”
生子照数发过去。
说是一个月还,三个月过去了,不见踪影。
生子一次喝醉,寄宿在他家里,他一边抽着烟,一边义正言辞地告诉生子:“我借到的钱从来不会归还。”“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给你借钱了。”“老子还不问你去借呢。”生子是玩笑话,但就是张典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问过生子。老天,他真的变了。
想到这里,张典突然一个翻身,一骨碌起身。他又廋了,高中时的脂肪层不见了,但也不是肌肉线条分明,却是一种瘦弱感,岁月真的是一把刀,刀刀刻在身上。例外的是这个刀伤无可救药。
“早饭好嘞啊,还好我起得刚好是时候。不然你小子绝对把我早饭吃了。”“怎么可能。”生子把筷子递给他,他双手接过。确实没有,生子当年在张典家里住,张典给生子留了一条鲫鱼让他自己做,自己却去和别的女孩约会“你做好自个吃完就行,碗也别洗了,谁知道你那糙手能不能洗干净。”说罢,潇洒地把门一甩,风驰电掣。留着生子一个人在家里,做好了鱼,生子自己吃了少一半,把那剩下的放在锅里,一个人等张典回来。
“你咋还给我留了。”
“我一个人吃不完。”
“我说了我和小姐姐去吃牛排了。你那饭量,我还不清楚。”
“一个人我吃不下去。”
“那你早说啊,我给你叫个妹子。”
“滚?。”
“啪——”对面又把门一甩,生子刚要骂,“生子,把门给我开来。我没带钥匙,进不去门了。”
“待着。”生子说完,那边就一顿臭骂,生子还是开了门。
两人吃完饭,生子便带着张典向记念馆里赶。“你现在有工作吗?”“各种地方零时工知道不?”“饥一顿饱一顿?”“老子有时候赚不到钱甚至没饭吃。”“那你来我酒馆吧。”“我才不去呢。你那么小的馆里能养活得起我。”“总比你风餐露宿好吧,就当给我帮忙。你大可以把那里当做家一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来了给我帮忙,我只会保你有吃有住,至于你往后的生活,还要看你自己。”然后对面想了好久。
“可以,我可不是你店里的酒保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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