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4月28日、30日、5月15日,国家边防部队先后攻占老山、者阴山、八里河东山,至此,全部收复老山地区被侵占的全部国土。
叶正清的二儿子叶国成,因伤复员,在县里、乡里、村里举行了隆重的欢迎表彰大会。作为父亲的叶正清看着儿子一瘸一拐的样子,心痛万分。
正所谓医者不自医,他看着走的时候囫囵个的活蹦乱跳的儿子,回来时却是这般模样。想到自己医人无数,却没办法治好自己儿子的腿,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后来组织上各方考虑,让叶国成在在县武装部任职,也算有了正式编制。不久后,在父亲跟武装部的干部撮合下,娶了一房媳妇,日子也算步入正轨。随后在大哥叶润成的帮助下也在县城租起了房子。
至此拉开了响水湾年轻一代走出大山的序幕。
谢庆芳在家里种的西红柿、黄瓜都已经长得老高,公婆下地干活的时候,她就在家喂鸡喂猪,做饭挑水。说起这个挑水,却是每天最头疼的事情了。她不愿意使用那些雨水,总是去好几里地的小王庄去挑水。
这小王庄的刘芳听说她也是四川的媳妇,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每到发工资的时候,虎子就跟着苏云回来看望各自的媳妇。这培芸看着儿子日渐消瘦,叫他少跑几趟家里,把那些乱花的钱攒下来。
可是毕竟是少年夫妻,她这些话总是被苏云当成耳旁风。这样,她的不满就转移到了儿媳谢庆芳那里。她觉得每次儿子回来买的那些吃食都是乱花钱的行为,婆媳之间便有了间隙。
六月份是锄头茬地的时候,也是一年之中最干旱的时节。羊泉子沟里靠近小王庄的泉水,已经干涸,无奈之下,谢庆芳就赶着牲口去小姑子苏娟所在的大王庄去驼水。
好几次小姑子都劝说她,那些积攒下来的雨水烧开了也是能吃的,实在不行水库里的水也行,总比跑大王庄那么远好啊。可是谢庆芳总是觉得泉水干净,人吃的水怎么能跟牲口一样呢。
今年日升子种了好多胡麻,现在正是锄草的时候,那胡麻现在只有半尺来高,而且种的又密,常用的锄头是根本不能用的,否则容易把胡麻锄死,只能用一尺多长的小毫锄,跪在地里一寸一寸的往前锄。
本来不忙的时候都是日升子去大王庄驼水,现在也根本忙不开,两人为了赶着锄地,中午都不回晌,烈日当头,那些锄起来的杂草在太阳底下,一会就干巴了。谢庆芳可怜二老,于是每天中午给往地里送饭。
这一日晌午,她看着一大块地都还没有锄,索性也帮着公婆锄了起来。公公看她有这份心意,就耐心的教他认那些杂草,还有锄地的方法。她以为她完全没问题了,其实,哪有那么简单。
“哎呀,这是谁锄的,苗子根都被刨断了。”培芸喝水回来后看到已经被太阳晒趴下的胡麻苗子,尖叫着问日升子。
“我一辈子庄户人了,你问我?”日升子也没好气的回道。
“不会是我吧。”谢庆芳扔下手里的毫锄跑到婆婆跟前一看,委屈道:“还真是我锄的。”
“说你干不了干不了,就是不听。”培芸埋怨道。
“谁生下来就会锄地的啊?”日升子护着短,转头叫儿媳把水壶给他带到这边地头来。
“知道今年胡麻多少钱一斤吗?八毛啊,八毛!”培芸接着道:“这炕大的一片,咋也能卖一块多吧。”
“哎呀,锄死了就死了呗,你说这些能让它活过来还是咋的?”日升子嫌他絮絮叨叨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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