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时候,周严共接到易枭的新任命文件,就一股脑儿钻进了市场部,一屁股坐在易枭的位置上,摆出一副撒泼打赖的样子,一定要他摆上一桌请个客。龙思和小武见状,也跟着在一旁起哄。于是当晚,易枭在解放西路的一家饭店订了个包厢,组织周严共、张保中、胡无中、朱习贵以及市场部全员一起聚餐。
下班时,芮盛洁向易枭请假道:“老大,晚上我就不去了,向你请个假。我朋友安排我去相亲,但如果你不让我去,那我就不去,乖乖跟你去吃饭。”
易枭皱了皱眉,大大咧咧道:“那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你的终身幸福呀!”
芮盛洁似乎有些失望,转过身又确认一遍,问道:“那我就去相亲了哈?”
易枭朝着女孩摆了摆手,玩笑道:“去吧,去吧,去相一个刘德华回来。”
胡无中的夫人也在西程上班,于是便一同赴宴了。一桌子人说说笑笑,气氛轻松惬意。众人正推杯换盏,胖子突然放下筷子,从嘴里吐了一坨异物在骨碟上。
“哎呀,差点把我的牙都崩了,”胖子一面说,一面查看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发现是一个纸团,便把它展了开来,定睛一看,骂道,“他娘的,是传菜单。”
朱习贵凑过去调侃道:“胖子,厉害啊,白菜粉条里吃出了‘白菜粉条’。”
众人为之一笑,易枭唤来服务员,指着胖子面前的骨碟,示意她菜里有东西。
服务员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挠着头询问道:“这是传菜单呀,怎么跑到菜里去的?”见众人都没有搭她的茬,便作势要把白菜粉条和胖子的骨碟往外端。
胖子按住菜盘和骨碟,怒道:“差点崩掉我一颗牙,没给个说法就要搬走?”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去找我们经理来。”服务员缩回手,便退了出去。
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进来,质问服务员道:“传菜单是我们掉进去的吗?”
易枭有些不乐意了,语气冰冷地嘲讽道:“难不成是我们把你们饭店的传菜单放到你们锅里,然后等着你们的服务员把炒熟的传菜单端上来给我们吃吗?”
“唉,都吃了大半盘了。再给你重新炒一盘?还是退掉?”经理不以为然道。
胡夫人发难道:“退掉?那我们人吃坏了咋办呀?最起码也得免单吧?”
经理见来的是吃霸王餐的主,便趾高气昂地撇下一桌子人,领着服务员出去了。大雷见状,知是吃出了麻烦,虽没了兴致,但还是一面劝大家把肚子填饱,一面打电话摇人。边吃边等,大雷接到了信号,才让大家从包房往饭店外面走。
饭店里的客人已走了个七零八落,男服务员在大门处呈弧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饭店经理站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斜眼瞅着易枭一行人道:“把饭钱结了才能走,我们这店开这里十几年了,还没有谁能在我们这里吃霸王餐的。”
男服务员们垒成的人墙突然被人从后分开,一个膀大腰圆的黑面壮汉在袁邦健陪同下走了进来,高声嚷道:“哪只神头在唆泡,我们今天就来吃霸王餐了。”
饭店经理早已不见踪影,但堵在门口的服务员们依然不肯散去。门外,小左带了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伙子也开着车赶到了,里应外合。袁邦健和黑面壮汉一通推搡,清出一条人胡同,护送着众人出了饭店。可刚出了酒店,一行人还没来得及上车,又被从饭店里涌出来的服务员围得严严实实。嘹亮的警笛声呼啸而至,一辆白色桑塔纳警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久不露面的饭店经理也紧跟着出现了。
两个警察下车,初步了解过情况后,见现场乱糟糟的,便把一整桌的人、饭店经理和涉事服务员都带了回去。派出所里,警员们一顿忙碌,询问案情,做笔录,调解,最终与双方协商一致,减免一百元餐费,不予立案。
周一上午,易枭见张保中摸了进来,觉得他对那晚吃饭的事情耿耿于怀,便调侃道:“张总,一顿饭吃进局子里,你应该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吧?”
“是哦,那个饭店经理真不是个东西,加上小胡他老婆揪着免单不放,所以啊小伙子,以后找老婆眼光可得擦亮眼睛啊!不能像小胡那样全听老婆的。”
“对了,小舒要走了,何江慧的老爷子帮他打通关节,调去电力公司了。”
“电力公司收入高,工作稳定,比在这儿强。我也有个消息告诉你,”张保中四下张望,压低声音道,“前几天鸟巢施工,电缆炸了,据说是陶都的大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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