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郎来之前,林鹤见到了白策。
天煞毒发作的时候,他把穆青枫族谱上上下下远亲近戚都问候了一遍。
茶壶就在桌子上放着,在他眼里,桌子不是桌子,桌子弯曲成被人揉碎了的圆,茶壶也不是茶壶,叫着,跳着,壶盖一边走一边撞的叮叮当当响。
疯了,铁定疯了。
林鹤默念着,总觉得有许多虫子像沙海一样,把他从脖颈以下都淹没了,爬来爬去,还要咬他几口。精神恍惚间有个白影走到了他跟前,拿了一把匕首在他的手臂上比划。
都这份上了还来杀人害命?林鹤胸中郁气大结,那人似乎天生带寒气,靠近就觉得十分冷然。
他尽力挣扎,晕头转向,想爬起来拼命的时候,看见了那人眼下有颗朱砂痣,看清楚后整个人瞬间安静如鸡。
等整个人清醒的时候,又是黄昏了。
暮色里宁安郎还坐在那个小木凳上,吱悠吱悠的碾着药材,他似乎有几分得意:“我制毒天下何人能解?”
身体困倦,已无不适感,八成是毒已经解了。
林鹤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看见宁安郎在碾药突然骂他:“你还不跑你在那碾什么呢?”
宁安郎不急不躁的把药材从石臼里盛出来放在石碗里分成了两份,一份放进香炉继续焚着,一份放进了药锅里炖着,看背影真像个普普通通为百姓跑腿治病的良医。
只有林鹤清楚这个人的毒见血封喉,只要他想,瞬息间可毒杀数人。
做完了一切,他才在铜盆里取出绸绢擦拭双手:“剑宗少宗主和我做了一个交易,我给你解药,他放我回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