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大雪,在化雪的时候跟更为的让人感到寒冷。许多挺不过冬天的老人都是伴随着大雪一起走的。但是杨明德看着一座土坟前站立的老人,怎么都不会相信。老人的身子就像是天地间树立的一只标枪,挺拔,驻立。
“爹,这大冷天儿的,您跟这干嘛啊?这不是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嘛?您要是冻出个好歹,那我娘不得心疼死。”杨明德红着脸,略低头的对自家老爷子说道,
“嘿,你娘要是在下边看到我不定得多高兴呢,你娘她啊,啥都好,就是走的太早了。”老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向别人炫耀自身玩具的小孩一样。
正当杨明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老人又自顾自的说道:“还记得你三大伯不?昨天酒席上我们几个老的说起来着。”老人似是在询问,会像是在回忆。
“三大伯不是早年就出门了么,那会我还半大小子呢,却是有点不记事。”杨明德看着老人一脸缅怀的样子,想着年久印象中的那个身影,最多的还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吃食了。
“臭小子,你小子是真没良心,你三大伯在你五岁懂事之后就把你放在身边好一起带着。那真是快赶上亲生的了。”杨明德一脸的开心,因为自家孩子总算没被老三洗脑,不然当年就给带走了,还是自己当年给孩子的水灌了高度的酒水,让他睡到了第二天。
“话说当年三大伯走的时候还没有孩子吧?这些年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杨明德还是想念起那个包裹里总是给自己袋一份小吃的挺拔汉子了。
“嗯,你三大伯当年娶的三大娘真是咱们这片最漂亮的姑娘了,但是天妒啊,你三大娘在和你娘一起生娃的那天难产没活下来,所以对你才会那么好,而我和你娘当年确实是想把你送给你三大伯的。但是你三大伯说‘自己一个糙汉子怎么带娃呢?’,所以还是在你懂事之后才和你一起玩。你三大伯走的那天也是在年根腊月,那天也是下了很大的雪,他自己一个人出山,然后就是一别二十年。”杨崇熙老人将那些回忆抖搂出来,明显是有下言,估计杨明德今天不出来,也会被,老人给单独叫出来。
“爹,天凉,咱们还是往回走吧,咱们边走边说。”杨明德说着已经走上来扶着老爹准备回去,因为杨明德已经看出来,老人的裤腿上开始染上霜了。再过一会儿,冬天的刺骨寒冷可不会照顾年岁大的人。
“嗯,确实也就是剩下几句话的事情,你三大伯作为杨家的羊倌和外界交流,负责平衡各地的农货往来,不会让遭到天灾的老百姓无路可走,听起来很是伟大,但是遇到小年头,受了灾的百姓就更不愿意相信外乡人了,所以在你三大伯走的那个年头其实是羊倌儿这活最难的时候。但是不去不行啊,你应该知道你爹我杀了二三十日本兵的故事,其实你爹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都是当年的那任羊倌儿教的我们,养蜂,绳兜石,柴刀样式,甚至杀猪放血都是我们几个兄弟在那个外乡年轻人的教导下学会的。不然我们几个逃了几百里、几千里的农家把式,也就是会种种地了。”杨崇熙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不太愿意回忆当年的那场逃亡,必竟太苦涩,生怕一个睡觉就睁不开眼的日子,终究会在后面成为日日煎熬的噩梦。
“爹,就是那个传说俊白的外乡人?”杨明德这才将羊倌儿这号人对上。
“嗯,人家给我们谋生的本事,甚至帮我们谋命,真正的以命谋命,利用鬼怪传说和真实的杀戮,活生生将这片地变成自给自足的封闭地方。所以当那人派人捎来了消息,让我们杨家庄派人出门去还恩,我们怎么会拒绝呢?”杨崇熙说道这里似乎是有些遗憾。
“当时是怎么选中三大伯的呢,我还是觉得您的本事是最出彩的啊。”杨明德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当年选中的确实是我,甚至指名让我去,但是你三大伯说,你们都还小,还差点成年的意思,当着羊倌儿,就意味着许多年回不来,留下你们容易受欺负,所以你三大伯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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