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骄阳日头并不多见,但是腊月初一这天应当算是最好的日头了,作为地地道道的农民来说,这个时候大多都是坐在村中央的街头上聊天打屁,聊一聊家长里短,聊一聊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最多就是在聊聊十里八乡出名的人物,展示自己的见多识广。但是当下最热门的话题总是绕不开羊倌儿了。
但是老人提及的时候总是讳莫如深,年轻人说起来却是天南海北,信马由缰,各种传言都。反而使得羊倌一词变得神秘大增。
在一处整洁的院子里,在一张乘凉的葡萄棚下正坐着杨明廉、杨明义、杨明德三兄弟,坐在桌对面是蒋明礼、蒋明信、蒋明岁仨兄弟。
“大冷天的,明德你就把咱爹的意思在说一下。”大哥杨明廉侧头对杨明德说道。
“关于羊倌这事,不是孩子们说的什么卖身换羊的勾当,说是咱们庄子当年安家落户,学得的吃饭手艺都是那个故事里的年轻外乡人教给咱们的本事,我爹的意思是当年我三大伯去做了这件职位报恩,等他人回来从咱们后辈里挑选接班人的时候,咱们当家的不要拦着。”杨明德眼神真挚的看着蒋家的三个兄弟。
杨明德将他爹的意思从自家的孩子扩展到大哥、二哥家的孩子的时候,他大哥、二哥也不是傻子,听出这个事的重要性就将范围提议扩展到蒋家的孩子身上。
“我爹的也是这个意思。”蒋家老大蒋明礼说道。其实实际情况和杨明德差不多,都是从自家孩子扩展到别人家的孩子。
但是坐着的六个人大概想不到这是那天的酒席上,四个老人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两家的当家人不反对羊倌儿从孩子里面挑选接班人。
“蒋老哥,那你说说大伯是怎么说羊倌儿这个事的?到底得干点啥?我爹当时说的时候可是不太清楚。”杨明德一脸真诚的求问,似乎自己真的半点不知。却真实想知道蒋家知道的信息。
“我爹说的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大概的说了一句咱们这十里八乡的大多都受过人家的恩惠,得人恩果千年记,这就是我爹要求我们做的。说起来我爹还说只要是这羊倌人背着那独有的包裹进哪个村子都得被供着的,听起来那是威风的不得了哦。”蒋明礼一脸神秘加崇敬的眼神展现了成年人不该有的不成熟感觉。
“嗯,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在外面走南闯北的好事儿!”蒋明岁一脸赞同的连连点头。
“那等杨三伯回来的时候咱们可得好好招待人家,不能怠慢了人家。”蒋明信也是正式的说着。
“那还用说,毕竟是我们本家的老人回家,一定得先让我们尽了礼数才能到你们啊。”杨明义一脸正直的说着,似是霸道的揽过了接待的任务。
但是蒋家几人其实都是暗松了一口气,谁知道人家接待得是啥样的规格呢,万一怠慢了,他们自家人应该不会翻脸的吧。
“那就这么说下了,咱们在来谈谈家里的几个小辈的婚事吧,这喜酒我可是等着喝呢。”蒋明适时的开始转移话题。
实际上是准备确定哪些孩子还能跟着羊倌出去见见世面,必竟家里的孩子一旦定下了婚事就不是那么容易的在出外常年晃荡了。
几人将各自的想法交代了一下,已经来到了中午。即使是杨明廉的一再坚持也没有留下蒋家三兄弟吃午饭,只有杨家三兄弟的桌上,酒足饭饱之后兄弟三人开始敞开心扉来交谈。
“三弟,你对于羊倌这件事怎么看?”杨明廉第一个将问题给了信息的来源者杨明德。
“以我的看法啊,这劳什子的羊倌儿就不是个好差事,从名字就知道是放羊的,即使有差别,但是从当年的故事里,只是传扬那羊倌的相貌如何了,现在咱杨家庄谁还记得当年的事?这人啊,就是记吃不记打的,要让每个人都学会去报恩不现实,尤其是在挨上两句戳心窝子的话,搁咱们娃子的那种性格,估计得委屈的跳崖。最后常年在外奔走,哪家姑娘能受得住?反正我是不看好。”杨明德说完喝了一小口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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