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越听越厌恶,这时干脆又走到杜铭面前,道:“公子你没事吧?”
“嘿嘿,没事,没事,”杜铭大为不好意思,“小姐你喜欢这幅画就拿走吧,反正也不值什么钱,就当在下赔礼了。”
“我呸,”那些公子随即便跟了过来,听到杜铭那句话,兴奋地直想叫出来:“小姐,这狗头刚才得罪你了吗?我替你教训他。”说着就有两人走过来,抓住杜铭就往地上扔。
能够在美人面前献殷勤已经是大大的美事了,更何况还能顺便揍这小子一顿,爽,实在是爽。
“喂,你们干什么?”杜铭大叫,他可是前世的大名人,别人得了他一根毛就要当宝贝一样珍惜的,哪曾受过这种待遇。
那小姐也一声大叫:“住手,他得不得罪我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这般当街欺人,就不怕被抓进衙门吗?”她说完让丫鬟把杜铭拽了出来。
“小姐,你不知道,我爹可是青州刺史,这里没人敢抓我的,我还是帮你揍他吧。”那个青州刺史的儿子不依不饶,走过来又要打杜铭。
杜铭气极,先不说他们把自己视若无物,前世的中国就是被一群丧尽天良的官二代祸害的乌烟瘴气,还差点被美国给灭了的,若非他横空出世,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东方巨龙”这四个字。
如今这些人,无论身上的毛还是嘴里的牙,还是整条的质量,和那群牲口简直毫无区别,他仿佛又看到了中国士兵在战场上不战而逃,而美国的一群大兵们正抓着一个中国小姑娘,粗暴地……
当下他一推小贵和那丫鬟,不怕死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站出来,凛然道:“一国之倾,必有蛀虫。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若是能太太平平的度过,五千年的积淀又岂会养不活我们这一代人?
可是,你们看看现在算什么,无数人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无数人为了一点点的伤风感冒闹得倾家荡产,无数人一年也休想尝到肉的滋味……”
他越说越气,最后爬到凳子上,继续激昂道:“就是因为你们这般有教无类的废物,要才没才,要力气没力气,就因为有一个做官的老爹,做昏官贪官的老爹,给了你们一个好出身,好身份,就整天只知游手好闲、恃强凌弱,不但为国家做不了一丝一毫的贡献,反而是百姓的吸血鬼,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是拖这个社会前进的后腿的……呃……叫坏蛋吧。”
他这番话应用了前世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剩余价值论”,官二代们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也知他说的有理,当下有些良心的不由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那小姐也是深深被他说的话震撼了,虽说这小子毛没二两重,也没有男人应该有的强壮,但是,在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人,高高的一脚就能把整个潭州城踩踏的巨人。
不过其中依然有人不服气,强辩道:“我们怎么就是吸血鬼了,我们可都是读书人,现在朝廷还大力倡导读书识字呢,士农工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高贵的士层啊。”
“我呸,”杜铭最讨厌这种明明是废物却依然自恃甚高的牲口了,“读书识字?哈哈,这是朝廷为了让徘徊在是让儿子读书还是种田的农民下定决心让儿子读书才倡导的标语,您老这么大年纪了,‘读书’不会还只是停留在‘识字’的阶层吧?”
众人轰然一笑,那穿着体面的书生急忙羞愧的躲到了人后,“你们还笑我,你们不也都还在识字的阶段……”
“喂,臭卖画的,”这些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忽然被别人这般指责,又有死皮赖脸的站出来,“你光说我们了,我问你,你算什么东西,只卖几张破画就比我们强了吗?”
“几张破画?哈哈,一幅画二十文钱,除去纸张、笔墨,我卖一幅画能赚十三文,这位穿着衣服值几百两,脱光了连白送都没人要的大少爷,你可曾自己赚过一文钱?”
众人又是一笑,那书生满脸通红的退到后面,口中倔强道:“怎么没有,我每年都得好几两的压岁钱呢。”只是声音颇小,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根本不算赚钱。
不过有人听到杜铭的话不由怀疑道:“臭卖画的,你说除去纸笔费,难道这画都是你画的不成?这么浑厚苍劲的笔力,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画的出来?”
“对对,”其他人跟着附和,不过附和什么却没闹清楚,竟然异口同声地说:“你毛都没长齐。”
“你们毛才没长齐呢。”杜铭没好气的反驳一句,却忽然见那个大个儿樵夫站出来,怒道:“你说谁毛没长齐,哼,把裤子脱了咱俩比比。”
杜铭愕然,这次是真的愕然了,嘴巴张了好久都没闭上,待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急忙转过身,离得那人远远的。
这种彪到极至的家伙,什么话都敢说,说不定还什么事都敢做呢?万一他真把——这次可别再因为此穿到原始社会去。
待他看到那个樵大哥没有跟过来后,继续道:“这些画都不是我画的。”
他说完这话,那小姐眼睛里满是失望之色,心道:“我本还以为他便是潭州第一才子,却原来是假的……”
“切,早就知道你个臭小子还不如我们呢,卖卖画,本少爷卖条小厮就能赚七八两银子。”那边有人说道。
“咦,一条小厮不是五六两吗,再说还得去除本钱,说不定赶到行市不好还要赔呢,你是怎么赚的?”有人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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