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最后的记忆,是那个奇怪的老头将自己推下了船。那诡异的海水没有一丝的温度。
又是梦,梦里的场景又换了。漫长的石子路上,那怪物悬浮于空中,直勾勾的盯着张尧。
只是没想到,这次那怪物的台词变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这种感觉多少年没有过了,哈哈哈哈哈。”它近乎癫狂的吼叫着。张尧就站在路上,静静的看着这怪物疯狂的乱舞。
突然,怪物的舞姿戛然而止。它瞬间俯下身来,将硕大的瞳孔对准张尧的视线。“从现在起,我们意念合一。”
张尧“这台词像在哪听过。”······
凌晨,太阳还没露头。
冥野,塅州城塅李村,一间矮小的土屋里,一张破乱的床。
床上除了张尧外还躺着一个老头。
“死老头子,快死了都不舍得换火石。”
看起来这是一对老夫妻。老奶奶正艰难的摩擦着火石,看来是想点亮床头的油灯。
床上的老头子哪像是快入土的人,坐起来就骂“劳资要不是娶了你这个败家老婆娘,早就在这塅州发达了。”
老婆子也不甘示弱“就凭你打的那点破木材,能赚几个子?没我没日没夜给你洗衣做饭,早晚糟死你个没良心的。”
老头子听完悠悠的躺下,闭上眼睛念叨着“一辈子也没给我李家添个香火,没休了你就不错了。这次倒给我在河里捡了个少年郎来。”
老奶奶终于点亮了油灯。灯光缓慢的爬到了张尧的脸上。
夫妻俩终于认真起来,端详起张尧。
“我说老头子,这年青人从塅河上面漂来的,那可是塅州城来的,该不会是···”老奶奶皱着眉头问道。
李老头点了点头“可能是,城里灵修们这段时间闹得厉害,上个月听弟妹讲骆家家主被什么什么烬的人绑了去。城里乱的厉害。”
“是了是了,这年青人没准就是骆家的灵修,被丢进了塅州河里,被我们俩捞上来了。”
李老头一拍腿,哎呦一声“光顾着救人了,没细想,快快丢了,免得引得杀身之祸。”
说着便和老伴将张尧抬了起来。
老奶奶问“丢哪去?”
李老头“哪捡的丢哪去,好在村里就我家靠着塅州河,没人瞧得见。”
房里的泥巴地坑坑洼洼的,两人抬着这么一个活人走得蹑手蹑脚。
突然,偏房里的公鸡一声鸣叫。两人吓得一激灵。张尧砰的一声摔在了泥巴块上。
这是张尧在冥野第一次睁开眼镜。满目昏暗的灯光让张尧觉得回到了儿时。
老俩口见这年青人醒了,哐的一声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大人啊,你可算醒了,可不是我们害的你啊。”李老头哭的撕心裂肺却是一滴泪也没掉。
太梦幻了,这梦做的。张尧心里想。
李老头闭着眼睛哭了半天,不见这个年青人发一句话,壮着胆子微微睁开了一个眼睛。
却见他面如土色,不发一语。细长的眼睛就瞪着自己。
还得是老奶奶稳重,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问过去“少年郎,你是塅州人嘛?”
张尧摇了摇头。
夫妻俩稍稍松了口气,老奶奶又问“你是灵修嘛?”
张尧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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