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川头一次住这样好的地方,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服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这不同于住在蒋文生那边,那边几人给他感觉能处熟,故而可以放松下来,但这里,他根据之前经历的事,只感觉被监视的不自在,特别是这两个不相熟的丫鬟更加深了这种不自在。
粉衣服的丫鬟见他没有动作,机敏解围道:“住这儿的历来都是贵客,公子莫要见外,当自己家就好。”
陈一川闻言点了点头,问:“你们谁是梨儿,谁是桃儿?”
粉衣服的又道:“我是桃儿,这是梨儿,公子用膳没有?”
听到桃儿的话,陈一川忍不住摸了摸肚子,这不摸还好,一摸肚子就开始不听话的咕咕直叫,尴尬得陈一川都不好意思去看桃儿了。
桃儿笑了笑,引陈一川到院中石桌,“还请公子就坐,待会儿梨儿便取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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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二层。
蒋老爷子正站在栏前,手里依旧握着青阳盗那块玉牌。
“家主。”霍铮安排好陈一川,便来到蒋老爷子跟前,低眉答复,“陈公子已安排住下,可要先行准备设局?”
“暂时不用。”蒋老爷子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
霍铮一顿,想到陈一川对家主的妄揣,心里也有些疑惑。
难道家主真不打算仔细拿捏陈一川为所用?
“怎么,不理解?”蒋老爷子回过头,看出霍铮的疑惑,不大在意地开口。
“是,霍铮不解,好不容易有重宝的线索,您为何一点也不急?”霍铮回想片刻,“在中厅也是,那位陈公子的说辞看着就不大可信,您为何不多问几句,他说那玉牌是得于青阳盗的救命之恩,可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救了人还留牌,想来只要您问问他是何救命之恩,他必然答不上来。”
蒋老爷子笑了,他的面庞在这一笑之间越发老态,皱纹如树皮挤叠着浮现,霍铮看着心头一紧。
他很清楚老爷子前些年得了些病,江湖上的老神医也救不了,这些年来越发苍老,哪怕掩饰得再好,老态也会在一笑一怒间显现。
霍铮在一旁担忧,蒋老爷子本人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何必问,一看就知道早有准备的连篇谎话,问了也没多大意义。”
霍铮闻言更加不解了,“既然如此不更应该问了,只要您当时戳破他的谎言并施压于他,他这样的年轻人定然熬不住。”
“没必要,只要青阳盗玉牌属实,他这人的用处就摆在这里。”
“但万一他只是意外捡到,那岂不是……”霍铮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明。
蒋老爷子低头看着手上的玉牌,“你知道这玉牌是什么来头吗?”
“……”霍铮被问到了,顿时收了之前的情绪,有些小心地问,“您知道这玉牌什么来头?”
“青阳盗身上有一玉牌,却并非他初行江湖便带在身上的,而是在入江湖次年因盗名声远扬时一女子相送,那女子是他所爱但如今已成一抔黄土,可惜了当年的一段佳话。”蒋老爷子越过玉牌看远处的风景,“所以这玉牌对青阳盗意义非凡,哪怕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可能相送,更何况是他救的人。”
“那这陈公子……”
“先留看,他没有武力,青阳盗的玉牌却在他身上,八成确实是和人有些不浅的关系,不过先不着急。”
蒋老爷子话锋一转,“牢里那人查出是谁的人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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