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酒店位于千川往西,地理位置不算是很豪华的地方,附近既没有高档场所,也没有学校和商业区。酒店的外街上有零散的路人在街上走着,他们都不约而同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去一个我不得而知的地方。从正面看,酒店的装饰并不过时,大厅宽敞而明亮,外表的装饰俨然有一股东方的风格,在酒店的招牌下面还有一条小金龙盘旋着。不过当你走进酒店的内部,会发现有一种货不对板的虚假感。首先是酒店的服务上,整层就只有一个男子待在前台,他全然不管不顾酒店是否有人来往。接待客人的沙发只有一个位置,剩余的沙发似乎已经被搬到其他地方去了,在地板的瓷砖上还留有些许无法除去的痕迹。那位守在前台的男子在昏昏欲睡,不过并未睡着,他手指夹缝的香烟还在燃。
当我走到他面前时,并报出身份后,他没做任何表示,依旧保持同个姿势。这种人我见多了,不给点甜头,不会帮你任何事。我从钱包抽出一张整钞,递到他的面前,他抬头看着钞票,又看着我。最后一边说话,一边把钱藏到桌子下方的抽屉里。“说吧,什么事。”
“我来这找个人。”
“叫什么名字。”
“据我所知,应该是一位名叫迟田的先生。”我说。
他开始翻动登记本,搜寻两三遍无果后,冷冷说道:“没有这号人。”
“562号房。”
“他可不叫什么迟田,该不会是你在糊弄我吧?”他把烟熄灭,合上登记本。
“用虚假名字很正常不是吗?他是一个人入住还是有同伙呢?”我说。
“就一人。”他逐渐不耐烦了,“好了,你也别继续问了,有事就抓紧着上去吧。”
“感谢你的解答。”我离开前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原本这栋酒店有4座电梯,如今3座都是处于荒废状态,只有一个可用。这种事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又不住这种地方。
电梯摇摇晃晃,但好歹安然无恙在缓慢上升。五楼的走道用红毯装饰着,楼道也没有服务员接引,我只得顺着房间的门牌号挨个查看。652房处于楼道角落的偏僻位置,它又是走廊的最里边,所以格外安静。我猜安静的另一个原因,还是因为这里没什么人居住导致。我敲了两下门,并按约定吹起口哨,但没人应我,房门也并未打开。好吧,又是这样。
整个楼道空荡荡,就剩我一个傻瓜在不知疲倦地吹着口哨,这时要是有个小姑娘,一准会被吓得贴着墙惶恐地走着。
我依靠在房门的正对面,想着我是独闯,还是叫上那个该死的前台跟我一同进房间。最后,我不得不找上那个小子,因为里面极有可能隐藏着个人躲在门后,趁你不注意给你脑门来上一照面。所以我下到一楼前台,跟前台的单眼皮男子说道:“呃..有麻烦了。跟我走一趟吧。”
“老哥,我这很忙,别开玩笑了。”他不满地说道,依旧是那份半死不活的模样,没有想要起身的想法。
我把脸贴到距离他不到一厘米停了下来,死死盯着他双眼说道:“如果你想这儿死上一两个人而无所谓,我可不反对。”
“噢,老兄。别开玩笑啊。”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从抽屉里翻找着钥匙,最后总算是拿到手上。但他还在抽屉的下方搜寻着一个物品,那是一把黑色的45式自动手枪。他晃下枪膛,装上3颗子弹,最后小心翼翼地别在右腰上。
单眼皮男子领着我前往另一条向上通道,不为人知的隐蔽路口,没法坐电梯,只能徒步走上去。他走的速度并不快,一副经验十足的干劲透露着这里的不寻常。他跟我说这个通道不经过前台,但是可以十分方便去到酒店楼层,当然离开也是如此。不过极少人知道,因为当初在建设酒店时,老板就不是一心想做正经生意,这就需要一个能安全逃离酒店的通道提供使用。
黑漆漆的通道没有灯,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因为酒店的没落而没更换,这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跟着单眼皮男子贴着墙走,他在前面用微弱的手电筒探明,我不抱太大的希望,指望碰到人的可能性太小。但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我们悄悄来到五楼属于迟田的房间,这层楼依旧没有任何声响。他敲了敲门,并未开口,而我则是重复做一遍吹口哨的动作,依旧没有响应。我不想再浪费时间,示意单眼皮把门开了。
他苦恼着转动钥匙,试了几把钥匙将其打开。而后缓缓推开门,并没有着急进去,他拿出手枪蓄势待发。我们几乎一同进到房间,里面并不宽敞,一眼便能看清房间的格局。没有太大的异味,地上的杂物乱成一团糟,不过此时将我们两人视线吸引住的是床上的男子。那里有一个我熟悉的人,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把小刀,在那泛着银光显得格外刺眼。他的姿势此时有点像是古印度被人用来做祭品的物品。池田身上的衣服还算是完整,只不过胸口的小刀很突出,当我们走到池田的面前时,血滴逐渐从刀口流出,最后顺着他的衣服掉落在地板上。房间并不臭,血腥味很小,能确定刚死去不久。与上杉达也一样的死法,只不过迟田的屋子很明显被人搜刮过,凶手不仅仅是针对人,他在寻找某些很贵重的东西。
我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距离迟田打电话到我来到这所酒店,间隔不过是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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