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这是怎么回事。”他用咆哮的语气大喊大叫。
他快速跑到那名男子身旁,我提醒他最好不要动手动脚,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沿着床边不断嚷嚷,动作的幅度非常大,脸色涨红,不太像是演出来。在得知迟田没有生命体征后,他对房间进行一番搜寻,浴室、床底、柜子都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最后,他来到我的面前,阴沉沉地问道:“你是不是进来过?”
“我当然可以在你之前进来,这锁我一分钟能解五个。但没必要。”我靠在墙上,慢悠悠地抽起香烟。
“你可别对我耍花样,这可不好玩。”
“前几天,有个人也是这种死法。”
“你指的是黑龙会的人?”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
“他是社团的人?那事情看来更加复杂了。”我从烟盒丢出一根香烟给他,房间里瞬间烟熏漫天。而躺在不远处的迟田似乎被我们分隔开,而变得像一件物品。
“你究竟是什么人?两次都让你撞见了。是运气有点不好,还是你本身就存在问题?”
“我是私家侦探,给钱就做事的那种。”
“呵呵,收费不低吧。”
“按天收费,价格等你需要可以好好聊聊。现在你得去打电话通知警察了。”我提醒他该做正确的事了,不过他并没动弹。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警察说这件事,老板肯定会开了我的。真的…唉,能麻烦你帮我到楼下通知警察吗?”他垂头丧气,双手撑着脑袋,手枪则是被他放在了另一边。
我清楚知道他们这种人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那指不定是好的。他有可能想趁我不在,毁掉一些证据,也有可能想乘机捞一笔钱,这些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噢,快滚下去打你的电话吧!别再耍花招了。”我将烟头径直砸向他的脸,人没什么大碍,没被伤着。不过脸色相当难看,受到不小的侮辱。
他气鼓鼓盯着我,双拳紧紧握着站了起来,看起来很想痛快揍我一顿,不过他没有想动枪的想法。这其实无关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他的速度肯定没我快。我已经拿起他扔在地上的手枪,并直直对着他的小腹。对付这种角色,你最好少废话,能给他来一拳就老实的前提下,不必多讲一句话。
“老兄…别这样。我下去打就是了。”他蹑手蹑脚走出房间,随后以小跑的节奏移动。整个楼道里都是他的脚步声,透彻而响亮。
我重新审视整个房间,里面的杂物凌乱不堪,散落一地。行李箱被打开,几件衣服掉在外面,钱包完好无损,里面的钱还在,但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两顶帽子像是被用剪刀一样的尖锐刀具切开,变成四瓣。凶手仿佛在寻找某种可以隐藏在一些不起眼的服饰的物品,那肯定很珍贵,不然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死者的皮带居然也被切开,地上的皮带变成了皮革店向客人展示的模版大小,一块一块列在床边。房间依旧没有死者死前挣扎的痕迹,这些都是凶手在杀害目标后而形成的迹象,不太可能是为了迷惑警方而造成的假象。.ukashu.
我望着迟田,几个时辰前还跟我讨价还价,不到半天的时间就静静躺在这儿,死得还真是诡异。脸上和身上没有其他的痕迹,以一种非常安详、自然的方式死去,我猜体内也有安眠药的成分,或者被人用药品麻醉了神经从而失去意识。他的伤口很致命,手术刀直接贯穿了他的上衣插进心脏位置,只留下小部分的刀柄在外面。刀子上没有指纹,脸上的表情非常平和。死法跟上杉达也一模一样。
我摸索着他的全身,裤子内的口袋空空如也,显然是已经被动过。但鞋子穿着完好,如果凶手是在搜完还帮忙穿上,就有点过于好心了。我将迟田先生的两只鞋子从他的脚上分离,一阵难以言语味道散发出来,也真够让人难受的了。我将鞋垫从中扯了出来,鞋垫有增高的效果,比普通的运动鞋要稍微高出一些。我用手在鞋垫按了按,非常柔软,应该是为了减震而设计。这双亚瑟士里面除了难闻的气味外没有任何收获。我仍不死心,把他的袜子从脚下扒下,他穿着一双黑色的短袜,到脚踝的那种。我先脱下他左脚的袜子,没有收获。但右脚脱到一半时,上面掉下一张被对折四次的纸条。纸条写着一个地址,还有一个店名,盖着照相馆的章。
我把纸条给藏到我的烟盒夹层里,把之前做的行为一切都回归起始,坐到小椅子上抽着烟。我静静地等待一切该来的人的到来,在这之前我不知道该想什么,也懒得想什么,这确实是一件挺破的事。不过,游戏一旦开始了,便没理由中途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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