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午贤琢磨不透胖子的心思,热情来得有点突然。
确实如胖子所说,以目前的脚力来算,在路上不花个两三年,难以到达圣光城,从圣光城边界再到老皇城,又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这一切的前提是路上一帆风顺。
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他暂时打消了去老皇城的想法,危险系数太高,收益……不确定。
深吸一口气,他笑着看向胖子,“叫你三贵不介意吧?”
胖子仿佛天生一副笑脸,笑吟吟地点头,“随便称呼,只要别再把我叫成叛徒就好。”
言午贤尴尬地摸鼻头,试探道:“你和言家什么关系?”他后悔没看完关于说话艺术的那本书,自打拆开包裹粗略翻了两三页,从此再无交集。
“年幼时,师父带着我去过几次皇城,并且还被当时的吏部尚书言绍南邀请去家中做客。”胖子说道。
“这么说,你见过言午许?”
胖子顿住,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听言尚书和师父谈起,言午许患上了一种怪病,现在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言午贤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默哀一分钟,祈祷三分钟,随即整理好情绪,笑道:“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希望尚书府中的公子哥是他兄弟,又不希望患怪病的公子哥是他兄弟,内心很矛盾。
胖子不经意地转头看了下左右,察觉其他人在各搞各的,压低声音,道:“我还有话和你说,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
言午贤猛的一惊,两条胳膊下意识地起鸡皮疙瘩,眉头又紧锁,有些犹豫的说道:“你放心你的娘子一个人独守空房?我的意思是你离家多久了?你师父的身份地位不低,为什么你…和我一样落魄?”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几个意思。
胖子愣愣地盯着他,似乎也没听懂。
“好吧,我跟你走,不能走远。”言午贤向命运低头,向身高和壮实低头。
他和胖子进了小树林,胖子特意调换位置,让他站在外面。
小树林是言午贤挑选的,可退可跑,还可以看到逃难的战友们。
胖子示意他先等一会儿,转身走向小树林深处,不多时,高壮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中。
言午贤看见树木摇晃和惊飞的鸟、扑簌簌掉落的树叶。讲真的,他怕了,壮起胆子往外走,森林深处有熊出没,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奇怪的是没有熊的咆哮声和胖子的惨叫声。
难道胖子是兽精?
“许贤兄弟,你去哪,里面没人,现在可以说了。”胖子喊住了蹑手蹑脚的言午贤。
“刚才的动静…”言午贤指了指胖子身后的大树。
胖子笑道:“我故意弄的,看里面有没有拉屎的人。”
“三贵兄弟,你搞得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呸,究竟是什么不能让别人听到的秘密,咱俩好像也不太熟哈,对不对,要不你换个人说?”言午贤立在原地没动,踮起脚尖,准备随时撒丫子跑,也是变相地壮胆,尽量在身高方面挣回点优势。
胖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言语,取下头盔,缓步走出,借着月光,光头锃亮,“我是出家人,准备来说,半出家半还俗。”
“什么意思?”
“正在考虑要不要还俗!”
“都挺好的。”言午贤对出家人的印象很不错,他不是佛教徒,偏生喜爱听佛教音乐,对胖子暂时放下防备,右手仍紧紧握着坚硬的头盔,问:“你要超度我,不是,你要度化我?”
闻听此话,胖子更加坚定心里盘算的事,直接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是觉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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