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导演新普利茅斯机场位于海岸上,离市中心距离11公里。Kelen早上乘飞机到达的时候发觉这里的气温比奥克兰还要冷一些,但是毕竟冬去春来,天气在转暖。新普利茅斯是新西兰北岛西岸塔拉纳基区的海港市。濒临塔斯曼海的北塔拉纳基湾。位于埃格蒙特火山北麓沿海平原。因其阳光充足的气候特征、艺术画廊和美丽的公园而闻名。kelen按照维克特先生留下的联系地址找到了剧组在市区的驻扎地。剧组的工作往往是没日没夜的忙,好多时候都需要熬夜。kelen到的时候,维克特先生还没有起床。他在门口找了一家快餐店一边填饱肚子,一边准备见导演。不一会,维克特先生就打过电话来,说导演要见他。Kelen在酒店门口见到了维克特先生和导演爱德华·兹威克先生,他们两个人都有点不修边幅,看得出来这几天很忙。导演爱德华·兹威克今年51岁,络腮胡已经花白了,短发,四方脸,穿着黑白格子衬衫,扣子没扣上,露出里面的黑绒保暖内衣,下身是美国人的最爱——牛仔裤。爱德华导演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从事导演行业,但直到99年的《莎翁情史》才开始染指世界级的荣誉奖项。就像大多数的好莱坞导演一样,他们要做好影片的艺术性和商业性的平衡,积累够一定的资本才会去拍他们喜欢的影片。从《光荣战役》、《燃情岁月》,到《最后的武士》,都是这种思路的影片,因此套路基本固定,需要的只是好莱坞的技术和资本,导演的任务在剧本阶段就结束了。三个人见面,寒暄了几句。爱德华导演带着大家进了一间小会议室,这是他临时工作的场所。屋子里面贴满了各种进度表和示意图,还有名单。爱德华导演拍了拍维克特先生的肩膀:“维克特,你去拿两杯咖啡来,然后就可以去忙了。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他对kelen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坐吧,kelen先生,趁着有时间,我们要好好谈谈。”Kelen点头致谢,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了爱德华导演对面,两个人只隔着一个桌角。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两个人太拘谨,总之开始竟然冷场。Kelen为了不那么尴尬,从包里把剧本掏了出来,放到桌子上。正在给自己点烟的爱德华导演顺手拿过剧本:“哦,你看过剧本了吧!感觉怎么样?”说着,爱德华导演哗啦啦的翻动着剧本:“这东西是我们几个人添加出来的,然后有人打印了出来。不过,真够厚的。”他一边翻动剧本,一边抽烟。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屋里烟雾缭绕仿佛仙境。Kelen不吸烟,但也只能忍着:“剧本我看了几次,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我会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的!”爱德华导演对他的话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对剧本在坚持不懈的翻动:“哦!这都是你写的吗?”kelen凑过去看他指着剧本空白处的批注,点点头。爱德华导演饶有兴趣的一条条的仔细看:“我就说嘛,维克特哪有这份闲心,关心起剧本来了!”Kelen试探着说“我看了几遍,觉得故事情节不够圆滑。也许你们觉得可以理解,但是我在那个国家生活了一年多。如果按照日本观众的思路,要理解这样的剧本还是很吃力的。”爱德华导演将烟头熄灭,挠挠头:“嗯,的确是这样的。这个剧组里面没有几个了解日本人的,日本的演员又太过谦虚和委婉。”这时维克特先生敲门进来了,放下两杯热腾腾的咖啡:“爱德华导演,我先去忙了,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说着他就要转身出门,爱德华导演咽下了一口咖啡:“嘿,维克特,等一下!”他放下咖啡,将kelen的剧本递给转过来的维克特先生“把这个复印几份,给文森特·沃德,约翰·洛根,马歇尔·赫斯科维兹他们几个传过去,让他们看看有什么意见!”维克特先生接过剧本,什么也没问“好的,我这就去办!”,说完转身出去了。屋子里的两个人享受着美味的咖啡,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电影拍的多了,人脑子里面就没有新鲜的东西了。但是投资方觉得按着老套路最保险,不管拍出来的是什么,交给他们包装和宣传,总能有的赚。”“没办法,做导演的能有几个可以随心所欲的拍电影。等到有那个能力了,还有几个人能有那个心情和精力去奔波。”爱德华导演哈哈的笑了起来,沧桑的声音中透漏出一些无奈。窗户正对着一座白雪皑皑的火山,埃格蒙特火山为对称火山锥,南方有次要火山锥范塔姆斯峰(FnthsPek)。17世纪初以来两座火山一直休眠。山上林木茂密,山下为富饶的环状平原。1839年首次有人登上顶峰。毛利人称为“塔拉纳基”。有“新西兰富士山”之称。山区森林繁茂,风景优美,建有埃格蒙特国家公园保护这座火山。在拍摄过程中,这里将作为“日本的富士山”,成为主要的外景。本片的筹备工作可以追溯到90年代。当时,雷达制片公司(RdrPtres)有一个“美国人来到明治时期日本”的故事创意,本片制片人汤姆·英格曼(TEngeln)知道他的邻居兼好友兹威克一直想以全新角度来演绎美国西部英雄,而西化中的传统日本恰好与此异曲同工,两人对于这个创意一拍即合。兹威克找来好友、著名编剧约翰·洛根,两人开始携手打造剧本,后来马歇尔·赫斯柯维兹(MrshllHerskvitz)也加盟到剧本创作当中。他们决定将主人公塑造成一个寻找失落灵魂的西方人,在东方的文化里找到了自信与光荣。这就是这个剧本的由来。Kelen向爱德华导演解释了增加打造武士刀情节和学习剑道情节的缘由。打造武士刀的过程,深刻的放映了日本手工业文化的特点。他们的工艺流传几千年,将许多可以用现代科技水平简化的工序,保留着传承的古老技巧。许多代代相传的诀窍和工艺有些已经过时,有些证明是无效的迷信。尽管继承这些手工业的日本人已经接受过现代科学教育,可仍然坚持这这些祖传的秘籍。武士刀起源于亚洲大陆上重装步兵采用密集队形对抗草原部落骑兵的战术。要求步兵的身体素质优秀,身高臂长,孔武有力。经过训练,他们可以在穿戴全套重甲的前提下挥舞几十公斤重的长柄宽刃刀具,组成严密的兵线阻击骑马冲击的骑兵集团。这种刀具被引进日本,经过不断的改良,成为现在的日本武士刀。在一千多年的发展历程中,打造武士刀的工艺不断改良,总体来说需要经过刀工制刃、淬火、打磨之后,由刀工配白木柄鞘以保存刀刃待售之用,而刀柄、鞘、镡等刀装为另一行当,由专门的金工(锷工)装饰,且各有名师。就像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兵器一样,在战乱的年代,追求兵器的实用性,兵器的性能就会被改良。在和平的年代,兵器就会被当成装饰物,就会被制作的越来越美观。日本的武士刀制作工艺在19世纪的下半叶达到了历史的高峰。当时内忧外患的国家,需求大量高性能的武士刀。继承了上千年制造经验和当时世界先进科技的工艺人员,制作出了大批顶尖的武士刀。可是没过几年,废刀令的颁布和枪支火炮取代了武士刀的地位,日本武士刀的制作行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此后再也没有一把传统武士刀问世。现代日本刀是在1933年2月6日,由荒川五郎、粟厚彦三郎等在东京下议院本着复兴日本民族精神的旗号在帝国美术院第四部用收集到的民间资料重新制作的。所以现代意义上的日本刀在很大程度上只能称为复古。而不是真正意义上有着村正或者其他名称的古代刀。现代日本刀刀柄底部刻有松、竹、梅等图案,这已经属于工艺品范畴,和以往的日本刀无论在制作工艺及精细程度上差距很大。日本刀的制造工艺变化最小的就是钢材的准备和钢材搭配。日本刀的材料钢,被称作和钢或玉钢。玉钢以日本传统土法炼成。这是一种低温炼钢法,炉温不超过1000℃。此法看似原始,但相比近代的高温炼钢法,能炼出品质纯良的好钢。不过高温炼出的钢材较软,易打造成形,而低温炼出的钢材较硬,较难打造,可以说制作日本刀是人力密集型的工艺,是以血汗换取的品质。根据不同地区,不同的流派,所用钢材成分多少会有差异。但直到19世纪这样的工艺仍然在使用。后来由于西方大规模高温熔炼制钢技术的传入,这种传统的制钢工艺失传了。丸锻是日本刀锻造过程中的重要工序,刀工将钢料加热至赤红而进行捶打锻造,钢块捶打开后再折叠起来捶打,如此反复,使钢料得以延展。通常少则捶打7、8次,多则达20、30次,每次都要捶打上百锤。例如锤打到第10次,就会有1024层的钢材。通过这一步骤,可将钢中硫等杂质和多余的碳素等清除,以增钢材弹性与韧性。这就好比揉面一般,捶打的层数越多,钢材中的碳和各种成份就会更加均一,铁晶体也会更细致,最终锻造出来的钢材品质均一、达数千层,十分强韧,最终成为质地均匀的钢料。日本刀上那些特有的花纹就是这样锤打出来的。钢材搭配,日本刀的造形不论刀尖或整个刀身是以“圆”为基础造型,刀身之所以为弧形主要是钢材的搭配以及淬火所造成的。首先,刀工以碳素含量多而硬的刃金、皮铁,将碳素含量少而质软的心鉄包裹起来,日语称做造込,这样的双重构造是日本刀的一大特点。这是保证日本刀使用性能的核心工艺,也是日本刀一旦损坏就无法修复的原因。外侧的刃金和皮鉄使得刀锋利而且有适当的硬度不至于弯折。此后的烧入阶段以碳素量和焼入的冷却速度控制刀尖和其他的部分的体积膨胀量的差,从而使刀尖产生强烈的压缩应力,使得刀更不易破损,并且形成弯刀的弧度。烧刃是“淬火”最后一道火锻工序。刀工先用粘土、木炭粉和磨刀石的粉末调制出烧刃土,再将成形的刀身用烧刃土包封。刃的用土较薄,镐地和栋的用土较厚。基本上,烧刃土的分布可以由完成品的刃文看出一些头绪,不同的流派烧刃土的成份和调制方法亦有不同。封好的刀身会被放到750℃-760℃的炉火之中。刀工凭经验由火焰的颜色判断炉内温度,若温度超过800℃以上,就会影响刀的强度。经过特定的加热时间,刀匠就会将刀再放到水中急速冷却,进行另一道淬火工序。通过此步骤刀变得更硬更锋利,刀身产生弧度,刀的表面生成一层非常坚固的“麻田散体”。而经过此步骤在刀刃与刀面的边界处产生出如同洒上银沙般的颗粒状纹样。整体来看,这些细小的白点形成白雾一般的线条,是鉴赏一把日本刀品质的重要依据。由于这一步骤,技术要求非常高,稍有闪失,可能造成刀身崩裂,将对整把刀构成致命的损伤。另外即使勉强成形,也可能无法产生美丽的纹样。为了减少失误,现在刀工多用油来进行烧入的步骤。刀柄在使用上必须有良好的握感。刀的运用最难掌握的就是威力和速度兼顾,威力大者速度慢,速度快者威力不足,两者相互抵制,因此柄的设计对于刀的功能是否能充分发挥具有关键作用。一把刀同时有几只刀柄是常有的事,而武士们为了搭配不同的服装或出席不同的场合而更换刀柄则是当时的时尚风格,刀柄的内涵充分显示出武士精神统御的思想层次。经过重重工序才能制造出一把武士刀,因此武士会格外珍惜它,随时随地的佩戴着。鉴赏武士刀并不是随便在什么地方就可以拔出刀来看的。鉴赏刀剑时一定要顾及在场人士的安全,同时要尽量避免损伤刀剑。首先在安全的位置坐好。用两手将刀剑托起,然后鞠躬敬礼,以表示对刀匠的敬意和对物品的尊重。然后,用左手紧握刀鞘,鞘底向前;右手持柄,逆刃反握也就是刀刃朝向右掌虎口的方向。保持刃向上,先轻轻拔出一小段刀身,确认刀身是否有卡紧在鞘内。刀身若卡紧,一次过强行拔出会有可能令刀身失控飞出,危害自己和他人。此后,以缓慢的速度一口气将刀身拔出至切先的部分。若中途有停顿,刀身的表面或者刀鞘的内部可能会被刮花。拔刀时,要避免刀身两面和边锋与刀鞘内侧的接触,将刀背抵著鞘边就可以防刮花刀身或鞘内。切先先支撑在鲤口,也就是刀鞘开口的部分,再慢慢将刀身移离刀鞘。刀拔出后,先将刀鞘放在一旁,再慢慢鉴赏刀剑。鉴赏刀剑时,切先与刃绝对不可以朝向他人。若将刃视作刀剑的前方,鉴赏太刀应先从其右面开始,打刀则从左面开始,这和铭的方向有关,即是先鉴赏刻有“铭”的一面。切忌接触刀身的表面,令手上油脂弄脏刀身,破坏原有的防锈油层。鉴赏时慎言,以免唾沫沾上刀身,引起锈蚀。日本古时的武士身上常备有怀纸,有的武士在鉴赏刀剑前先在口中咬一片怀纸,为的就是防止刀身沾上口沫。如果要将出了鞘的刀剑交到另一人手上,先把刀身垂直,切先向上,刃朝向自己,才可以将刀柄交到别人的手里。在未能确认别人能否紧握刀柄之前,千万不能放手。茎是鉴赏日本刀时重要的一个部分,但是若要鉴赏茎部,必须得到刀主人的同意。为安全计,可以先将刀身纳回刀鞘,再拆下目钉和柄,进行鉴赏。若要纳刀回鞘,先用刀鞘的鲤口支撑著切先底部,同样是为避免刀身两面和刃锋接触刀鞘内侧,再让刀身慢慢滑回刀鞘内。虽然剧本中有制作武士刀和鉴赏武士刀的场景,但是寥寥数语的一笔带过,显然没办法将武士刀的内涵表现给观众。而且在古朴神秘的手工作坊里面,拍摄武士刀在一道道化腐朽为神奇的工序当中,渐渐显露出来,也是很能吸引眼球的场面。爱德华导演点点头,对此深表赞同。他本身就对异国文化十分感兴趣,拍摄这部电影就是为了展现日本的武士文化。“就像说到美国的强大就不能不提到美国的航母一样,只有将这种战争机器从渺小平凡的零件组装成震撼人心的无敌存在这一过程展现给观众,才能够让观众对美国国力而不是航母本身印象深刻!只有在镜头前展示,日本人如何在极端原始的工业条件下制造出精美绝伦的武士刀,才能让观众深刻感受武士在这个国家的存在地位。”爱德华导演静静的听着,仔细的思考kelen的观点,笑着对kelen说:“我想,你已经成功的说服我了!修改剧本势在必行啊!”Kelen接着说道:“剧本里面提到的日本剑道,它对于纳森.艾格瑞上尉的作用,如果定义为一种克敌制胜的搏斗技艺,那是完全不合适的。”爱德华导演摇摇头,“这一点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在美国人心目中,拿着武士刀的日本人就像恶魔附体一样可怕。我当然知道火枪比武士刀厉害的道理,可是如果这部片子拍成日本版的西部拓荒路,恐怕没人会看吧?”Kelen慢慢的解释道:“日本剑道是一项深刻影响这个国家国民性格的一种技艺。他们自己认为,剑道并非专为学习杀刃为本旨之技,其所含更高次元的精神意义为:承习古传诸流攻防体技之间,不仅形而下之体格、体力、健康、长寿等之增进,更能具备形而上之观察、理解、判定、断行、思考、克己、撙节、礼让、信义、仁爱等精神上的教育。”Kelen看着爱德华导演似乎能听的进去,于是继续说:“剑道的训练,更大程度上就像是对练习者的全方位培训,不但培养身体上的效果,还包括精神上的提高。身体上的效果包括培养敏捷性和灵巧性,培养瞬间反应力,培养持久力,姿势。剑道的练习是击,刺,闪等运动的连续,这些是技术的重点。以敏锐的注意力,无限制地将这些运动反复练习,自然而然身体的反应变得敏捷而产生灵巧的动作。无论何时都以迅速反应对手的动作为目的而做练习,所以逐渐习惯在瞬间的行动,随时都能对对手的任何行动做出反应的身体状态,即为剑道的姿势。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发生紧急状况时,能在瞬间采取适应变化的行动。剑道能提高肌肉和呼吸系统的耐力,不是通过单纯力量训练使肌肉发达粗大,而是增进肌肉持久地进行细微工作的能力。如果说“剑道即姿势”并不太过分,剑道对姿势的要求是很严格的,“良好的姿势”在生理学上,力学上都是正确的姿势,同时也有美感,姿势是剑道的基础技术。剑道所要求的姿势,在现代医学上也证明为正确的姿势。经过系统训练的这群武士和一群农民出身的政府军,谁胜谁负?”Kelen停顿了一下,在脑海里清理了一下思路:“当然还有精神上的提高,比如养成努力的习惯和耐性,学会自我放松和调节,培养集中力和果断力,培养集体观念。剑道不仅重视理论,而且更重实践。只有长期练习的积累,才能有技术的进步,在其努力积累的过程中,经常会伴随着累,热,渴,痛,冷等痛苦,对这些痛苦的忍耐是剑道练习的一部分。有恒心的忍耐与正确的努力必定产生良好的效果,从而获得成功。成功带来的喜悦和自信又会成为挑战更高目标的力量,这样反复下去,就能在技术和精神上精进。所以,不要以体力不济或运动神经笨拙为借口而中断,无论如何,长久练习方为上策。有练习者在经过3年、5年、10年、20年之后,发现儿时的自卑感觉竟然消失,自己心中已产生了许多的自信。据一些优秀指导者的经验可知,有很多原本笨拙的人,通过忍耐、努力,竟也成为了优秀的剑道家。反过来说,无论练习者的能力(体力、速度、运动神经等)如何优秀,如果缺少忍耐和努力,剑道就无法进步。剑道中的“气”的概念,和传统武术中的描述类似,强调意识,放松,最终达到养生的效果。这就是通过冥想来调节自我,放松的过程。古代的剑士常与孤独相伴,一个人可信赖的往往只有自己,无法借助他人,即使身陷重围也必须以一己之力解危,危急时依靠的是平时所修炼出来的敏锐观察力、判断力、以及实行力。所以在剑道的练习中,特别强调精神集中,积极地创造机会,面对机会时则要出手果断。剑道是集体项目,必须与人共处练习,决不能专断,随自己的喜好做事。既要维护自己的自由,但又不得妨碍他人的自由。换言之,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即个人与集体的关系。实际上练习剑道时,不单是技术和剑道规范的问题,就是社会上的行动规范也会自然而然加以体会,当练习者遵守规矩和伙伴共同练习时,可以养成比技术更重要的社会适应能力。根据前述剑道的目的,如果不为培养人格而努力,学习剑道即失去意义。剑道的道场规范使练习者彼此间互相照顾,共同协力来练习剑道,从而自然而然地养成在社会中的良好处世态度和修养。这样的人才不会成为一个莽撞的武夫,而是会有自己的思想,明白自己担负的责任。这就是武士道精神的来源,日本乡村的日常生活虽然精致典雅,但是和你所追求的武士道没有太大关系。除非是在剑道的训练中体悟武士道,否则,纳森.艾格瑞上尉就永远无法领悟。”爱德华导演在屋子里面踱着步子,考虑这么大范围修改剧本的后果。为难的看着kelen“如果这么拍出来,纳森.艾格瑞上尉不就成了一个修道者了么?”Kelen目光追逐着他的脚步,使自己的口气努力的委婉一些:“你知道吗,我看完剧本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写剧本的对于日本武士道的了解还不如对于外星人的了解多。诚然,这对电影本身而言并不是个问题,也许对于许多不了解日本的观众而言,这样的日本文化看起来更美,更容易让人接受。本片充分反映了老美如果痴迷一种古代文化的话,他会将其美化到什么程度的大众心理。编导及创作人员过于沉浸在这种心理之中,让感情上的痴迷部分凌驾了理性思考,从而使得影片的故事架构很难符合历史的真实。武士道是很固执的。但他更忠诚,武士的荣耀来自于服从领主与君主,绝不会像影片中描述的一样,纯粹来自于扞卫武士道这种传统的精神原则。历史上,1876至1877年之间的武士作乱,更多是由于政治上的原因(武士地位变化、扩张问题等),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经济原因(中下层武士失去生活来源)。与片中宣扬的武士精神至上的原因恰恰相反,这些原因都是非常实际而功利的。其实,武士制度本就是为实际而功利的原因而存在(保护领主,发动战争等),只不过在历史长河的演变中,它的“修炼法则”变得更注重内修而已。影片将森胜元塑造成一个单纯为武士“制度”本身而战斗的英雄,其实是很西方式的、为自由、平等、博爱等个人精神目标而奋斗到底的英雄,很难想象传统日本武士阶层会涌现出这样的人物(至于绯村剑心本就是个非常西化意识的人物)。维新运动中的志士如桂小五郎、西乡隆盛等的确也是武士出身,他们的确也是终其一生都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但他们的理想都是很世俗的政治、经济理想,武士道只是帮助他们更集中精力去完成世俗使命的工具而已。因此,影片越是要极力表现为武士道而战的高尚与美丽,其实也就离真正的武士道本质越远。编导与汤姆克鲁斯对武士道是如此着迷,以至于他们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了最传统的武士森胜元,使得他为武士道而武士道,反而不太像日本人了。这未免与本片吹捧“最纯正”的日本武士文化的初衷背道而驰。”爱德华导演坐回到椅子上,抱着头痛苦的呻吟:“这电影还怎么拍啊!难道要重写剧本吗?”Kelen很有信心的安慰他:“没有这么严重。学习剑道,不单是用来克敌制胜,更是用来修养身心。杀人的技巧,上刺刀的步枪远比武士刀和弓箭强。观众是可以接受的,倒是剧本里面忽略了另外一件致命的武器——刺刀!滑膛枪是一种射程近、射速低的武器,战斗中,白刃战常常是不可避免的。在刺刀发明前,滑膛枪兵必须有长矛兵保护。刺刀发明后,一个使用装有枪刺的滑膛枪的士兵,就是一个长矛兵,使用冷兵器的士兵不再是必需,导致战法和战术的进步。作战时,一般排成两列横队,队列中的士兵,不能做单兵机动,站立装弹,立姿或跪姿齐射。横队周围有由散兵组成强有力的屏障,与敌保持接触,骚扰、杀伤敌军,并分散敌方火力,使己方队列不致过分暴露在敌人火力下。刚开始政府军装备的标准轻武器是前装燧发滑膛枪。说实话,这不是先进武器。近代步枪武器技术的几个重要发明,比如起爆药、火帽、圆锥弹丸、击发枪机刚刚发明出来,来不及用在这种枪上。带有膛线、射程远、准确率高的线膛枪,就是俗称的来复枪,造价高,一直没有成为制式武器。前装燧发滑膛枪的最大射程不超过270米,可以对人体进行瞄准射击的距离为90米。1814年,英国陆军的汉格上校写下一段话:想用一支平常的枪,射击200码外的人,你不如改为射击月亮,命中的机率都是一样的。在战场上,士兵非常容易出错。常见的错误之一就是装填后,忘了将通条抽出枪管,一扣扳机,通条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自然无法再装填。另外,常见的错误是在忙乱之间,误将弹头而非火药塞入枪口,造成不发弹。士兵只能退出行列,站到后面,使出吃奶的力气,慢慢地把弹头挖出来。更麻烦的是,火枪是队列齐发的,那么多枪一起发射,许多士兵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开枪,有没有哑火,往往多次装弹,把枪管塞得满满的。一般说来,古代弩弓的最大射程为300米,复合弓最大射程达到五百余米,弩弓的准确率很高,可以精确瞄准。一个训练有素的弩手,可以准确命中180米外一个人型大小的靶子。弩弓的射速大约是每分钟三四发,操作十分简便,大家很难想象有人会装错。唯一的问题是,需要人手拉弦,发射次数太多,容易疲劳,速度减低。可是,火枪连续发射后,一样会因枪管发热,造成炸膛,或者子弹威力减弱的情况。弓的穿透力甚至比火枪子弹更强,好的弓箭可以穿透两层铁甲,而普通火枪子弹做不到。不过,箭的破坏力不如枪弹,伤口比较容易处理。箭也有优点,可以涂毒药,或者加装炸药。所以说,这时的弩弓威力超过火枪,甚至在英国军队中,常常有人提出恢复传统的长弓,拒绝使用糟糕的滑膛枪。所以说,即便是在这种状况下,让政府军和武士们打仗,结果依然很难说。”爱德华导演苦恼的点点头:“你的理由很充分,可是要苦恼的不止是改剧本,要去说服那群投资商才是要头疼的事啊!你也许知道,你是顶替汤姆克鲁斯来的,他改剧本只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多戏份和分到更多票房,你来了以后,我怕是连导演的位子都坐不住了。”Kelen摇摇头,笑着说:“导演的位子只有干过的人才知道有多辛苦,我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爱德华导演有点焦虑,反映在他的指尖轮流敲击着桌面:“是啊,要拍出能吸引日本观众的武士片还真是困难啊!不过,日本观众真的都这么挑剔吗?”Kelen放下空杯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嗯,剑道在日本教育体系里面是很完备的课程,而且这项体育运动很受欢迎。而且,在亚洲国家,这项运动也流传很广,好多国家都有剑道的教学机构和爱好者组织。剑道在流传的过程中发生了好多的变异,有些很成功,有些就变味了。我在韩国长大,最初接触到的是韩国剑道,也就是韩国海东剑道。这种剑道综合了韩国的朝鲜势法不过其中的大宗还是被殖民时输入的剑道与居合道。他们宣称这是独立发展了上千年的地道韩国本土艺术,但用的却是来自日本的器械。演武与试斩当中有大量的飞身反转或是跆拳道的拳脚动作,十足的华而不实。剑术首重兵器牵制,但是观其演武,会发现有刀不斩却用脚踢,殊不知刀剑格斗中有一句话叫做手来砍手脚来砍脚,就算是徒手也要先制住对方的武器,而后才以拳脚攻击。而且力从地起,那种试斩方式,斩泡水泡的透彻的席子或是青竹还稍微可以,,若是用在实战当中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残心,斩完人后会有一个血振的动作之后才纳刀。但是海东剑道演武后的残心,简直是只为表演杂耍而表现残心。残心是斩毙对手后的心态与动作的防御,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还敢自称剑道,实在令人不解。”爱德华导演想了一下:“那岂不是正适合拍电影吗?只要想象一下那些华丽的特技动作,应该很能征服观众的。”Kelen看着摇摆不定的艾德华导演,“你真的要那么做吗?本片最让人激动的,就是其中的动作与战斗场景了。在此之前,《勇敢的心》一直是影迷心目中冷兵器交战的经典,胜在够真实痛快,而镜头也非常凌厉,场面调度完美,使得这种几百上千人参加的战斗拍起来有如千军万马般气势如虹。但在那之后,好来坞交的作业基本上不太完美,即使宏大如《角斗士》,双方混战的场面看起来仍不太过瘾。 w.uuksh.c 《最后的武士》即使无法超越《勇敢的心》,但至少将战斗场面拍得和后者一般富有诗意和音律感,在唯美的同时又保持了足够的凌厉,达到激情唯美的境界。本片直观的动作场面不好拍,因为武士刀在激烈的冲突中要耍得有模有样是很不容易的,稍微马虎点就会变成使一身蛮劲的西洋混战刀法。这也是本片的动作场面和《勇敢的心》要求不同之处。如果真的按照韩国剑道的方式打斗,不但日本的观众觉得虚假,稍微有点常识的观众也会觉得似曾相识,因为武侠片里面已经将这种场景拍烂了。日本剑道的精髓不在于华丽的动作,而是讲究实效,讲究一击致命。这其实和日本刀的制作工艺又联系在一起,武士刀虽然锋利,但是刀口容易损毁,长时间的拼斗后将失去修复价值,很不利于持续作战。比如铁棍等厚重的兵器,就可以完美的克制它。武士刀外形虽然不断改良,但它细长的特点一只没有改变,这样增加了攻击距离,但同时也不利于近身攻击和灵活防护。如果像韩国剑道那样使用武士刀,简直就是自杀。影片中忍者袭击一场要表现出爆发力,华丽的动作只会破坏这种扣人心弦的氛围。骤不及防的突袭,电光火石的攻击,虽然无法让人看得很清楚,但爆发、刺激的气氛显然更为重要。影片还安排了上尉单独受袭的场景,赤手对四名刀手,在这样的场合最合理的方案是采用机动战术,分解包围圈,而不是逞英雄蛮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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