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体验在年初的时候,从新西兰飞往洛杉矶的旅客多是迫不得已。因为这个时候,南半球的新西兰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在这种时候飞往洛杉矶,虽然洛杉矶最低气温也才9摄氏度,但是这里人烟繁华,喧闹嘈杂。习惯了新西兰的宁静淡漠,一下子跑到这里来,很多人都会情绪不高。Kelen所在的包机里面就是一片压抑的气氛。这架包机是《最后的武士》剧组包下的,结束了在新西兰的拍摄任务,剧组赶往伯班克的华纳时代公司。在那里耗费了5个星期的时间,搭建了一些大的内景和日本东京街道的场景。纳森·艾格瑞上尉营救胜元的片段将在这里拍摄,kelen将要准备一场与日本政府密探之间,以一敌四的打斗。对于这场打斗,kelen建议将武器换成步枪。在日本军队普遍用枪械代替武士刀的时候,却让执勤的护卫佩戴武士刀是说不过去的。爱德华导演本意是用这场以少胜多的打斗,展现上尉学习剑道的成果。Kelen扭头询问真田广之:“剑道真的可以以一敌四吗?”真田广之耸耸肩:“拍电影嘛,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爱德华导演尴尬的嘿嘿笑了笑,将密探手下的武器换成了步枪。刺杀的动作简单,就是利用刺刀进行刺,挑,挡几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实用性很强。Kelen发现,两年兵役带给他的并非都是惨痛的回忆。得益于军队的训练,枪术刺杀对于他来说是轻车熟路。虽然军队中是刺刀对刺刀的拼刺,但基本动作和套路是一致的,剩下的就是动作指导的事情了。对于kelen来说,他已经逐渐适应了拍电影的节奏,遇到的重重困难和挑战,远比想象的有意思。看得出来,剧组对于影片拍摄的过程中,遇到的种种挫折是在竭力忍受的。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拍摄场地,让剧组要经受无聊而繁琐的转场。来自各地的合作者,让剧组要尽快磨合,克服语言和习惯的麻烦。对于在好莱坞工作的剧组成员,这是家常便饭,不过他们的承受能力总是和余留下来的资金息息相关。Kelen加入剧组,的确是降低了影片的片酬支出,可是他与爱德华导演的交流,让整个剧本改变很大,新增加的剧情使得预算急剧攀升,已经骑虎难下的剧组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电影开拍时,Kelen私下里曾向导演许诺,因为修改剧本新增的成本支出,自己愿意出资弥补。当时意气奋发的爱德华导演笑着摇摇头,拒绝了kelen的诱惑。现在,面对剧组内人心惶惶的局面,投资方又不满意他一次次的增资要求,爱德华导演同意用自己的票房分账比例来换取kelen的投资。完善的资本市场,对于资金的使用都是计算的很精细的,所有的资金都被安排充分利用,投资者虽然资金规模很大,但是大多时候现金流都会很紧张。增资并非不可接受,但是屡屡破坏计划的增资是十分恶劣的行为,一旦打乱了计划,很有可能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想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一大片。爱德华导演的要求,等于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也难怪投资方会恼火。《地海战记》的全球票房已经超过260亿日元,虽然还不如2001年千与千寻的304亿日元票房记录,但是在票房不景气的2003年这已经是难以企及的记录了。同一年上映的影片中,日本票房第二名的《哈利.波特:神秘的魔法石》不过才取得了173亿日元的收入,而日本本土的电影中只有一部《大搜查线II》与之相近的票房收入排在第三位。日本的动画产业虽然强势,但是在好莱坞横扫全球的情况下,票房冠军已经很久没有被本土电影获得了。好莱坞的动画片动辄数亿美元的票房也是有的,不过相比之下,日本的票房指的是发行方分账以后的票房。这样看来,其实这部动画片的票房成绩已经与之相差不远。《千与千寻的仙踪》达到这个票房收入用了4个月时间,至于《地海战记》还能带给kelen多少收入,已经无关紧要了。对于一天三餐吃汉堡的kelen,那些钱都是数字符号。它们最大的用处就是在这种时候,投资给剧组保证影片可以顺利拍完。在电影开拍已经4个月了,kelen通过刻苦的练习,学会了骑马和使用武士刀。在日本有条件的人不像其他国家的人去买什么飞机、游艇,而是会置办自己的农场,饲养马匹。在日本的时间长了,也见识过他们的牧场和马圈。但是kelen从没有近身碰过它们,它们温顺的时候很听话,骑手骑在上面奔驰也的确是一件拉风的事情,可是他们也会发脾气,将骑手摔下来,用蹄子攻击附近的事物。可是在演戏的时候,不可能什么时候都用替身,渡边谦、真田广之他们对于骑马这种事情轻车熟路。因为在日本,有一种叫“大河剧”的电视剧,能在这里面出演,是所有日本艺人的追求。大河剧主要是以历史人物或是一个时代为主题,并且有所考证,属于较严谨的戏剧,直到现在已经有五十部作品问世。主要题材多是战国时代故事,其次则是幕末故事,改编自历史小说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像古代人物那样掌握骑马和武士刀的技能是必不可少的。剧组里面最受大家疼爱的处理加藤小雪,就是渡边谦的爱犬哈利。虽然它从来没有显露出攻击性,kelen仍然对它敬而远之。可是和女性比起来,它就要可爱的多了。在工作闲暇,大家都远离亲朋好友,身边的日本人就显得格外亲切。大家常常会一块聚会,渡边谦喜欢料理,不论是日本菜还是西餐,都做的很好。每次聚会,加藤小雪就会霸占住哈利,女孩都格外喜欢宠物。可是旁边的人都喜欢霸占住她的时间,无论是聊天还是游戏都喜欢叫上她。虽然大家都不把kelen当外人,可是他却对加藤小雪过敏,有她在的场合,总会觉得不自在。因为宫崎吾朗的助理和她长得太像了。在那里屡屡被拒绝,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于是,被冷落的哈利就成了他关注的焦点。要想接近哈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渡边谦唠唠叨叨的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Kelen心想,不就是喂食,游戏和抚摸吗,会有多难?可是kelen拿着骨头给它的时候,哈利留给他的是两排深深的牙印。虽然哈利是定期体检的,kelen还是打了一个疗程的破伤风疫苗。不过,一旦被咬过一次,kelen对哈利的恐惧竟然消失了。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严重的后果吗?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真要说起来,宠物不过是被人驯服的动物,所有关于它们的传说,都是人们艺术加工的。它们的灵性,只不过是长期训练的条件反射,这和智能,灵性还相距很远。可是人们对于自己的宠物,偏偏喜欢神话,赋予他们灵性和智慧。跟哈利对视,是一件刺激又危险的事情。如果把哈利当成是一件有灵性的伙伴,那么对视着它,很容易迷失自我。在人与人之间,即便是血亲和夫妻也难得有机会这样坦诚的对视,这种新奇的体验令人印象深刻,回味无穷。可是,这种对视也是危险的,一旦和它对视,它就是根据对方眼睛表达出来的情绪做出反应,有时候一丝丝杂念都会引起它的攻击欲望。人和动物的关系,并不是坚冰一样无法改变。Kelen从哈利身上找到了亲近动物的信心,剧组作为道具的马匹是租借附近牧场的。分给kelen的那匹黑马,外表神骏非凡,但是脾气也是很不好的。想要接近它,kelen需要很大努力,给它清理马圈,喂食,洗刷,遛马。骑上去的时候,kelen觉得所付出的的一切都是值得的。Kelen会看马的脾气,如果它脾气不好或者突然闹别扭,kelen就会明智的放弃霸王硬上弓。他的替身是一位老练的骑手,在被它摔断了一条腿之后,黯然离开了。Kelen接过缰绳,亲身上阵。拍摄决战场景的时候,双方谈判完,kelen骑马返回本阵,在阵前帅气的一甩缰绳,马头转向前方,马蹄顺势一撩,正中一名士兵。这也是剧组最后一个受伤的工作人员,马蹄所伤一般都是要害部位,这次也不例外。闯了祸的马儿一点都没有感到内疚,安静的站在那里,偶尔打一个响鼻。Kelen牵着缰绳,看着它,马儿瞪着一双大眼,一脸无辜的注视着他。有人觉得这就是宠物的魅力,特别是女性,这时候特别容易母爱泛滥,用错地方。kelen不知道,那一刻,是他在凝视马的眼睛,还是马的眼睛在凝视着他。绿浪起伏的风中,那几乎是世界上最动人的一双眼睛。那匹黑色的马,从青草中抬起头来,它紧闭着嘴,长长的睫毛,两只眼睛里的晶状体透明得像蓝宝石,它双眼汪汪地含着无限柔情,那一刻,风声在耳边静谧,kelen几乎快要被这样一种天外降临的眼神融化。kelen仿佛在哪儿见到过这种眼神?是在童年的水井前,受了委屈的kelen,凝视着水面倒映的一张与小伙伴们截然不同的面孔。亚麻色的头发,蓝色的瞳孔,深邃的那么陌生,连他自己都害怕。他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是这个样子。没有亲人,被孤儿院收养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还要他生出这么怪异的外貌,在孤儿院还要被孤立和欺负。孤儿院的孩子会被好心人领养,但是那些好心人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然而马的眼睛呢?它那么温柔动人的眼神,又怎能与风中的奔驰,与血雨腥风中鏖战时的眼神重叠在一起呢?马的双眼距离大,视野重叠部分仅有30%,所以它对奔跑的距离判断力差,双眼的焦距调节力又弱,500米之外的地方,映在它双眼里的物体,只能是模糊的图像。据说它还是动物界中唯一能辨别颜色的,在它的视网膜外层有一层感光力极强的照膜,让它在夜间也能够看清周围的物体。这似乎更让人迷惑了,一匹昂扬奔跑在战场上的马,它纵横千里,那么,在500米之外的视野,它又能真正看清什么,是因为远方的迷离,才更让它的奔跑四蹄如风、所向披靡、无所畏惧吗?一匹马的眼睛,在500米之外的地方,它虽然不能够准确地判断前路与远方,然而它在风中的嘶鸣,它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野性豪情,是因为它具有深广的胸廓、发达的肺叶?还是它明白,命中注定就是一种奔跑的动物?当一匹安静把埋头享受青草的咀嚼,它从一场一场烽火中远离,马的本性是不是已经改变,一匹马,在风平浪静的年代,它从青草丛中抬起的眼睛,让kelen仿佛是在凝视着金姬媛的眼睛。Kelen对她羞涩的凝望,在她的瞳孔里找到了自己的灵魂,那个去除一切伪装的灵魂。马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奔跑的命运,对主人忠心耿耿献身缰场的命运。它那一双饱含宽容与悲悯的眼睛,早已阅尽了一切世间的沧桑。这样的一双眼睛,汇聚了善良与忍受、平静与坚忍,在风萧萧易水寒中还能保持一份灵魂的安详,这也是人类最纯朴动人的一种品质。一匹刚从马肚子里出生的马,当它睁开眼睛,便迅速地抖抖娇嫩的身子站了起来,从那一刻起,它便知道,来到世间,命运根本不与故意摆弄的姿势搭界。一匹马,它停下与奔跑时的眼神,都是一样的清澈与平静、单纯与悠远、忠贞与坚守。马的眼睛,它那宝石一样晶莹的眸子里,有过怨恨与反抗吗?有过抱怨命运的不公吗?有过对忠诚的背叛而独自游走于天地之间吗?Kelen找到了一把开启完美剧情的钥匙,黑马的那双眼睛。上尉从美国军人到日本武士的转变,是整部电影的最关键情节,这一转变需要有让观众信得过的抵押物。电影要想在这一情节上让观众认可,光靠音乐,煽情的表演是不够的。打开观众泪腺和心房的应该是那匹黑马的眼睛,靠着它与kelen的对视产生的火花,才有足够的电压激活观众的想象。爱德华导演已经习惯了kelen的建议,而且这不需要什么额外支出,只是需要将影片长度延长到180分钟。相对于骑马的难题,使用武士刀的问题就简单多了。所有的动作套路都是别人设计好的,kelen要做的就是不断练习剑道的基本动作,熟悉使用武士刀时的技巧,如何用力,如何移动,让拍摄出来的动作真实合理。如果kelen从未接触过剑道,也许就是别人怎么教,他怎么拍。对于剑道了解的越深,kelen对于打斗的动作就越挑剔。几场打斗场面,都剔除了华而不实的动作,通过眼神的对峙,准备姿态的调整来表现双方的交锋,实际上的格斗往往是一击致命。《最后的武士》的故事大致可以归纳由三个核心元素组成:武士道精神、侵略和坚守。关于武士道精神,这是日本的民族文化之一,怎样去用音乐表达日本文化是这部作品的首要问题。日本音乐的特点是励志,积极向上的歌不用说了,连忧伤的歌里它都带有着一种励志。其外,则是百转千回。百转千回的音乐风格决定了整体的情感是层层递进的,情感又需要有一定连贯性。而作为电影配乐,重点在不同电影画面自然而然切换,使得音乐具有内在的联系。HnsZier采用的手法是开门见山将主旋律完整呈现,并且在其后在合适的时机时将主旋律再次奏响,辅以将旋律以其他乐器、其他节奏变奏出来,使得本就有些哀伤的主旋律在变奏和重奏的交替进行中每一次都向前有所延伸,逐步的延伸出电影故事的情感线索。这种属于非典型HnsZier风格的方式,在《最后的武士》中收到奇效。主旋律的重奏奠定了全篇音乐正剧偏悲的基调,也很符合励志的要求,每一次传统精神受到挑战时主人公做出的决定的决绝——这种决绝不仅仅来自于友情、爱情,也来自于传统本身。就会有音乐上的改变。不惜一切的捍卫传统成为了唯一的结局。通过主旋律辅以剧情暗示了最终的结局,这种悲剧更多地是一种励志,给人以鼓励。在高潮决战阶段,RedWrrirs一曲中,日本鼓点的密集配以人声的呐喊,在听觉震撼力上达到极致。与电影故事中放手一搏的场面相配合,RedWrrirs的战争表现力和情感冲击力平衡到了HnsZier本人的最佳水准。好似噪音,却又让人震撼。在最后,ASllMesreOfPe作为为整个故事做结尾的一首曲子回归到了本片和本篇音乐的出发点——这是一部正剧偏悲的作品,将悲情、悲伤、悲壮的部分演绎完之后,最后应回归正剧应有的大气和时代感。这首曲子再次将主旋律纳入其中,跳出了武士道精神的限制,跳出了日本文化的限制,跳出了“百转千回”的音乐风格,最终走向高潮。2004年情人节的前一天,电影的拍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在这一阶段的工作完成后,按照与投资方的合约,影片可以获得下一阶段工作的投资。Kelen为这部影片增加了5000万美元投资后,事情终于走上了正轨。剩下的事情,就是影片的发行,上映,宣传了。在此前,完成自己工作的演员们已经陆续离开了剧组。Kelen作为投资人之一要和其他投资人监督影片的剪辑工作,因此他才滞留在洛杉矶。得益于数字技术的发展,电影的剪辑脱离了具体的胶片,只需要计算机软件的帮助就可以完成了。已经在《地海战记》制作过程中经历了一次后期制作,这一次《最后的武士》剪辑工作大同小异。剪辑的过程需要导演来说服制片人哪些是必须保留的,哪些是可以舍弃的。制片人出于票房的考虑,往往会要求增加一些明星的戏份,多保留一些精彩火爆的镜头,相应裁剪掉一些边角。特别是配音工作,他们认为一点炒作的余地都没有,全是纯音乐配乐,白白浪费一个利用知名歌手来提升影片影响力的机会。Kelen和爱德华导演舌战群儒,彻夜不停。最终没有说服他们。爱德华导演一脸无奈,“kelen,那就你来吧,希望你可以让大家都满意。”Kelen从自己的歌集里面挑出来两首歌“星空下”,“itsy”。上尉在山村里面养伤,深夜呼喊Ske的时候将播放第一首歌:星空下多少次的我问我自己,我为何而生,为何而存在。为何行云流动,为何风雨不止。活在这个世界,我在期待着什么事情。我想飞向云端,然而我却没有羽翼。星光在天际引诱我,可是接触星星谈何容易,即使是最近的那颗,而我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否足够我将耐心等待,并为自己准备,踏上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等着我无论多少路我将行走,我都会义无反顾,无论多少山峦阻碍,我将都会为寻回自己而去征服无论失败多少次,我都将重新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有意义,我会耐心等待(我会耐心等待),我为自己准备(我为自己准备),那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那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等着我(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请等我)这首歌是kelen在新西兰观看夜幕下的星空的时候写下的。流星划过的那一刻,kelen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流星带走了。在空洞、深邃的宇宙穿行,就像被先知指引,豁然开朗。上尉在村子里面静养的情形,与其何其相似。在那里,他远离硝烟和杀戮,受到武士道的指引,灵魂得以净化。在多丽子为上尉穿上死去丈夫的红色盔甲的时候,将第二首歌“itsy”作为插曲:是你擦肩而过的恋人们相互依偎着前进着刺骨的寒冷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甚至忘记了季节甚至不再想要任何东西那么专注地闪耀是因为在恋爱着我以为你是最后一个我想和你谈最后一场恋爱在这片广阔的星空下独自一人我到底该想些什么现在你正在谁的身旁微笑呢到底时间要流逝多久这样的痛苦才能结束曾经时常谈到的梦想的延续曾经时常说的口头禅如果能全部遗忘该多么轻松可是我一个都不愿意忘掉被寂静包围的瞬间来袭的是那温柔而又温暖的回忆我以为你是最后一个我想和你谈最后一场恋爱在这片广阔的星空下独自一人我到底该想些什么曾经时常谈到的梦想的延续曾经时常说的口头禅如果能全部遗忘该多么轻松可是我一个都不愿意忘掉可是我一个都不愿意忘掉上尉和多丽子的感情纠葛,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曾经恪守日本传统的多丽子在和上尉长期相处后,渐渐突破心防,想要依靠本心的指引去过另一种生活。可惜她注定要与上尉擦肩而过,如果还是那个美国老兵的灵魂,上尉一定不会放弃这段感情。可惜,当多丽子向他敞开心扉的时候,他已经皈依了武士道,转变成一个传统的日本武士。作为武士,他只能与多丽子停步在这一刻,战场才是他的最终归宿。精剪版敲定的时候,已经到深夜了。第二天就是情人节了,爱德华导演要回家和妻子庆祝节日,连夜乘飞机飞往芝加哥。已经50多岁的人了,依然激情四射,对妻子充满爱意。在kelen所知的亚洲家庭,这个年龄的夫妻大多为生活所累,或者忙于照顾子孙,已经没有心情打理那份沾满尘土的爱情了。相比之下,24岁的kelen已经开始逐渐淡忘对于爱人的记忆。相爱的两个人,就像是拔河的两个人,受伤的往往是那个后放手的人。受伤最重的人,记忆也最深刻。当金姬媛抛下他,独自一人离去的时候,已经无声的宣判了他的死刑。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kelen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趁着记忆力还残留着最后一点对她的记忆,kelen决定去面对这一切。他想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难关。对于纯真而脆弱的她,致命的危险太多了,让她想不开的事情在别人看来难免小题大做。而且,现在kelen连她的安葬地都找不到,所有关于她的信息都丢失了。Len和他可以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涉及到经纪公司的事情就超出范围了。涉及到T公司的事情,关系到len的饭碗,她还没有强势到可以不顾及经纪公司的威胁。在韩国这种竞争激烈,新人辈出的娱乐市场,艺人的价值和一件工艺品相差不多。高度垄断之下,倚强凌弱,暴力事件就难免了。在这件事情上,一旦打扰到她,无论她拒绝还是同意,对于她来说都是不公平的。这样的恶人,kelen不愿意做。即便是坐上了飞往汉城的飞机,kelen依然茫然四顾,不知所以。Kelen乘坐的,是一架波音公司的宽体客机。这架硕大无比的飞机正穿过厚厚的乌云层往下俯冲,准备降落在仁川机场。二月冷冽的雨湮得大地一片雾蒙蒙的。穿着雨衣的整修工、整齐划一的机场大厦上竖着的旗、三星的大型广告牌,这一切的一切看来都像是法兰德斯派画里阴郁的背景。唉!又回到韩国了。这时,飞机顺利着地,禁烟灯号也跟着熄灭,天花板上的扩音器中轻轻地流出背景音乐来。正是披头四的“挪威的森林”,倒不知是由哪个乐团演奏的。一如往昔,这旋律仍旧撩动着kelen的情绪。不!远比过去更激烈地撩动着他、摇撼着他。为了不叫头脑为之迸裂,kelen弓着身子,两手掩面,就这么一动不动。不久,一位空中小姐走了过来,用英文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答说不打紧,只是有点头晕而已。“真的不要紧吗?”“不要紧,谢谢你!”kelen说道。于是她带着微笑离开,这时,扩音器又放出比利乔的曲子。抬起头,kelen仰望飘浮在北海上空的乌云,一边思索着过去的大半辈子里,自己曾经失落了的。思索那些失落了的岁月,死去或离开了的人们,以及烟消云散了的思念。在飞机完全静止下来,人们纷纷解开安全带,开始从柜子里取出手提包、外套时,kelen始终是待在那片甲板上的。他嗅着海水的潮气、聆听鸟鸣,用肌肤感受着风。那是在2002年,kelen22岁。刚刚那位空中小姐又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开口问他要不要紧。“不要紧!谢谢。我只是觉得有些感伤而已。”kelen笑着答道。“我也常常这样子哩!我能理解!”说罢,她摇摇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我展开一副美丽的笑容。“祝您旅途愉快。再见!”“再见!”kelen也跟着说道。机场出站口有人举着牌子在接人,也有的粉丝根据明星后援团官网上上提供的日程表,等待明星的出现。Kelen这才感觉到仁川机场与往日的不同,广告牌上面出现最多的就是“KrenWve2004韩国旅游年”的字样,韩国最有人气的明星男女都被印在了上面。里面有些是kelen很眼生的形象,几年不见,可能韩国娱乐圈就要大变样了。广告里面的宝儿优雅端庄,没人会想到,她会在人的胳膊上用口红来乱画。围着白围巾的裴勇俊似乎已经定型了,无论什么场合的广告上,他都离不开那条围巾。有报纸上估计,这条围巾给韩国带来数千亿韩元的旅游收入。通过出站口的时候,从贵宾通道那里传来了粉丝们的尖叫声“ChiJi-!ChiJi-!”出站口等待的人群骚动起来,纷纷向那边涌去。在kelen的角度,他只看到防护严密的黑衣保安。他还在为那个被粉丝围困的明星祈祷,却低估了韩国粉丝的博爱程度。Kelen排队等待出站的功夫,已经有粉丝发现了宝藏l!Cl!”人群呼啦啦的又向这边冲来,人群里面有人像刚才一样尖叫着。他们摆出来的阵势,仿佛要吃人一样。其实他们是很理智的,这样的行为他们乐此不疲,就像是对明星的恶作剧一样。如果有保安阻拦,他们反而会更来劲,甚至弄出什么风波。像kelen这样无趣的艺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艺人都要迎合他们的口味,将自己装扮的既低调有不同。口罩、风帽、黑色风衣,还有最标识化的黑衣保安,这些都在向外界发出艺人出没的信息,等待着粉丝前来捧场。Kelen镇定的走出出站口,包抄上来的人们手里拿着集邮册一样的笔记本,要他签名。他接过一本,翻了一下,里面积满了签名,各种签名龙飞凤舞,各不相同,这个本子的主人可是够博爱的。他一边欣赏这些签名,一边等待新到的艺人出现。果然,不到一分钟,尖叫声响起,人群弃他而去,冲向了新的目标。Kelen趁此机会,径直离开机场。他坐在计程车里面,来到了T公司的那栋小楼前面。小楼经过重新装修,已经变成一家软件公司。新装修的外墙上也没有了粉丝们的涂鸦。想必楼里面也是毫无痕迹了。心灰意冷的kelen转身离开,循着上一次来这里的路线,前往寻找最后的记忆。记忆里面那个寒冷的雪天,浓郁而平静,现实中的kelen却要忍受刺骨的寒风。呼啸的寒风中,电话铃声都让kelen得以从僵硬的悲痛中解脱出来。Kelen看了一下,是宫崎吾朗的电话。他四处观察了一下,前面就有一家咖啡屋。他接通了电话,那头是秋津明莱的声音,声音很美,但是冷冰冰的让人不舒服:“kelen先生,有些关于《地海战记》的事情,需要和您谈一下,您能抽时间来一下公司吗?”Kelen没有回答,走到咖啡馆门口,推门入内,指要了一杯热咖啡和一碟允指饼,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电话那头等了片刻,“莫西,莫西,kelen先生,您在听电话吗?”“是的,我在听。”“那您能给我答复吗?”“可不可以透漏一下,具体是什么事情吗?”“电话里面很难说清楚,我们最好见面谈一谈。”“事情很急吗?我现在在韩国。”“这样吧,我们在洛杉矶见面吧!您只需要在29号之前到达那里就好了。”Kelen什么也没说,挂断了电话。日本人就是这样,无论是多么荒唐的事情,他们都会直着头去干。对于别人的请求,无论是什么样的,都会用更加谦卑的语气拒绝。对于他们的请求,无论是多么荒唐,他们都会一而再的请求,直到别人同意。作为商人,他们是合格的,因为他们靠着这一套标准的操作流程攻克了所有他们需要的难题。可是作为社会活动的润滑剂,礼貌客套已经被他们工具化。所以他们的社会活动会显得那么僵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显得冷冰冰的,大概除了工作,再不会有什么关系。糟糕的心情让kelen情绪低沉,咖啡也觉得苦涩不堪。冬天里的汉城,天黑的很早,街上华灯初上,已经有一对对的年轻情侣走入咖啡屋。今天的晚上,是属于情人们的夜晚。他们捧着鲜花,拿着礼物,幸福的共进晚餐,说着甜言蜜语。很快,店里面就接近满员了。单独一人的kelen显得格外特殊,没有了座位的情侣们四处寻找着可能空出来的位子,kelen因此屡受青睐。他自觉的背上行李,走出了咖啡屋。街上卖花的女孩子们顶着寒风向路过的人们推销玫瑰花,即使这些花要比往常贵上好多,在她们的甜言蜜语下,也很少有人不动心。在汉城街头,即便是过了午夜12点,仍然挤满人潮。Kelen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到处走走。没有目的地,顺着灯光和人流的指引,似乎混迹在人潮中就不会觉得孤单和苦闷。耳边时不时传来年轻男女们的嬉笑声,受到他们快乐情绪的感染,kelen也逐渐平静下来了。逛夜市需要一个好胃,不但是要饭量够大,还要适应酸甜苦辣各种街头小吃的味道。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夜晚,街头拍照的人格外的多。还有拍婚纱写真的,拍外景的。汉城可供拍摄的地方也就是那几个,每天来拍外景的剧组不计其数,要想拍到与众不同的背景,真是难为他们了。Kelen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麻浦区城山洞的世界杯体育场,这里给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体育场现在没有比赛,冷冷清清的球场上空荡荡的。Kelen透过场外的铁丝网观望了一会,悻悻的离开了这个落寞的地方。去年8月郑梦宪死后开始的家族内乱渐渐登上报纸头条,现代集团已经分崩离析,玄贞恩在丈夫死后已经无力支撑大局。在这里达到事业巅峰的郑梦准,当时的郑梦准虽然挟成功举办世界杯的声威,但政治斗争经验缺乏的他却在大选中履遭攻击,最终一败涂地。他和家族成员一次次向玄贞恩发起挑战,鹿死谁手还没有结论,但是他们都不会再明目张胆的呼风唤雨,招惹媒体注意。体育场周围的附属设施被最大限度的利用,改造成为电影院,咖啡屋,商场,专卖店。在北门就有一个CGV剧院,CGV是由韩国CJ、香港金禾(GldenHrvest)以及澳大利亚VillgeRdsh三大公司合资创建的多媒体剧院。剧院内设有类似于飞机头等舱概念的GldGlss。共30个坐席的GldGlss内随时有工作人员在一侧等候为顾客服务。年前kelen去的那家在时代广场,整个首尔地区,这样的CGV剧院有24家。剧院的影片宣传栏上,最新上映的是2月3号首映的《太极旗飘扬》。韩国男影星张东健与元彬领衔主演的战争写实片《太极旗飘扬》,制作费高达148亿韩元,剧组工作人员200多名,动用了2万5千多名临时演员,在韩国电影界阵容空前绝后。仅仅光搭建一个外景地就花了20亿,除此之外,影片动用巨资再现了50年代汉城的街市。影片首映当天,就有59万人次观看了这部影片,引起了巨大的轰动。Kelen看到《地海战记》还没有下架,而且也被安排在大厅放映。宣传栏上写着“本片获得76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动画片提名”的宣传语。Kelen心里无语了,奥斯卡金像奖提名是在1月27日宣布的,到现在也没人通知他。2月29号是颁奖典礼的日子,怪不得秋津明莱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要约他见面。Kelen打电话给中岛佳华,想问一下这件事的内情。果然,推荐《地海战记》参选奥斯卡金像奖的是吉卜力工作室,他们有版权在手,当然有权利这样做。奥斯卡奖的组委会只是跟宫崎吾朗的工作室在联系,一切消息都被他们掌握。Kelen坐在剧院的休息区,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时候,自己该愤怒吗?明明是自己投入了全部身家和半年时间,才让这部电影顺利拍完。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自然不在话下,吉卜力工作室不愿意砸了自己的牌子,kelen就创意了一个挂在树杈上的考拉形象,命名为l工作室”。虽然这个工作室在拍完这部电影就已经削减的没剩下几个人,可这是kelen一手组织起来的。从场地租赁,到人员招募,kelen花光了自己的积蓄。到头来,除了票房收入,自己什么也没捞到。可是,要说一百亿日元和一座奥斯卡奖杯放在面前,人们会怎么选呢?Kelen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拨通了秋津明莱的电话:“你好,秋津小姐,我是kelen!这么晚打扰您,非常抱歉!”电话那头有钢琴的弹奏声,旁边有一个男声:“是谁呀,这个时候还打电话?”秋津小姐小声的嘘嘘了几声,接通了kelen的电话:“kelen先生,没有关系的。您有什么事吗?”今天是情人节,想必秋津小姐也在享受自己的二人世界吧?这个电话打的真不是时候:“我想说的是关于去洛杉矶的事,我会抽时间去的。只是,到时候怎么联系你们呢?”“这个我们会安排的,详细的日程回头会发到您的邮箱。”“好吧,那么就到这里吧!不打扰您了,再见!”“等等”kelen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头却突然叫住了“到时候,我会和手嶌葵小姐一起去,要麻烦您多多照顾了!”“宫崎吾朗先生不去吗?你可是他的助理,照顾你该是他的责任吧?”电话那头一个女声在呼喊她:“明莱,快点上车了!还在那里给谁打电话!第一次见面要迟到了可是很不礼貌的!”“就来!妈妈,你们先上车吧!”然后她对kelen说:“那么,祝您情人节快乐!再见!”情人节快乐?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情人节有什么可以快乐的?Kelen苦笑着,挂断电话。电话里面有很多未接来电,事实上,未知号码的未接来电他从来没有理会过。即便是知道号码的未接来电,他也只是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选择性的回复。现在,他就在翻阅电话记录,准备回复几个。“阿姨!快来看,张东健!哇!是张东健!”“哦!是哦,昭熙你和朴珍花阿姨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票!”“好吧,让宋叔叔去买票,我们去买饮料和爆米花!”“哦!我要超大桶的!这么大,这么大的!”Kelen的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摔的电池、后盖七零八落。Kelen僵直了身体,不敢回头,就地蹲下来,四处寻找散落的手机配件。可是休息区的人太多了,拥挤的空间没办法让他找全手机零件。手写笔掉了,电池也找不到了,天线也摔掉了,他顾不得这些,因为朴珍花和昭熙已经来到休息区找了位子坐了下来。昭熙一年不见,个子又长高了,站在那里头顶已经到朴珍花的眉毛下。五官还没有脱离稚气,不过已经有一点青春期的影子了。由于身体快速的长高,脸庞被拉长,但他却一点也不瘦弱。昭熙现在足有两个朴珍花的体积,因此坐在椅子上就有点呼吸不畅,但他却没有让可乐的吸管离开嘴唇,超大桶的爆米花一把一把的塞到鼓胀胀的嘴巴里。朴珍花疼爱的替他擦擦汗,将散落在衣服上的碎屑摘掉。她的长发终于盘起来了,以前精致的妆容褪掉了,现在只是画着淡淡的妆。眉眼间散露着浓浓的幸福感,注视着昭熙痛快的吃吃喝喝,右手爱抚着他的锅盖头,中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闪得kelen眼睛发酸,鼻子发胀。“哦!Kelen先生!”宋秘书一手拿着三张电影票房,w.uknshu.一手提着一束玫瑰花,站在他面前,仿佛是亲密朋友。既然被他发现了,也没办法躲过去了,kelen痛快的起身握手:“哦!宋秘书,好巧啊!”宋秘书将电影票交到左手,上前和kelen握手,不卑不亢,完全没有那个前倨后恭的轻浮样子。Kelen注意到他的左手中指上也是一支钻戒,一样的熠熠生辉。“是啊,真是难得,kelen先生会出现在这里。您是要等人吗?”Kelen嗯嗯了两声,宋秘书也觉得有点失言了。忙着转移话题:“kelen先生这是刚回韩国吗?郑会长经常向我提起您,可是我们一直无法联系上您!这次您一定要给我们一个机会。”“这真是太遗憾了。郑会长给我许多帮助,我却没办法亲自致谢,真是太失礼了!”宋秘书一脸遗憾的表情,叹口气“那真是不凑巧!”那边昭熙已经在着急了,扯着嗓门喊:“宋叔叔!快点来啊!我的爆米花吃完了,快点给我买!”宋秘书两头为难,左瞧瞧又看看,堆起笑脸,向kelen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昭熙那孩子真是,唉!那我先过去了,我们回头联系!”Kelen看着他穿过人群,将朴珍花的手牵起来,两个人牵手的两只中指上一对钻戒相得益彰,朴珍花捧着玫瑰花束笑意盈盈的任由宋秘书牵着手分开人群往前走。昭熙气势汹汹的直奔出售零食的柜台,大声叫嚷“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要大桶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