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黄昏,东郊巷。
东郊码头附近,星罗棋布的坐落着十几户人家。
淡青色的炊烟,从高矮不一的房顶袅袅升起,晚霞的照射下,缭绕在炊烟里的那些小院,升腾着一种古朴,恬静。
如此祥和的气氛下,一座青砖绿瓦小院内。
一位光着膀子,流线型的肌肉菱角分明,穿着鼻裤,面容清秀的少年。
仔细一看在其肩膀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却并不难看,配上少年充满朝气的脸庞,更显得英武不凡。
将两只酒坛轻轻放入坑里,接着填上土,把古井边掀开的青石板盖上。
忙完的吴沨擦了擦额头汗水,看了看被埋入的酒坛,自己用推演出来的酒方所炼制的药酒,只要七天左右就可以取出来,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用打上的井水随便洗漱一下,转身走进书房,书桌上摆着七瓶这几天炼制的小元丹,随手拿了一瓶。
来到杂物间,只见窗户位置摆着个半人高的木桶,木桶底部正架着火,此时碳火正烧着铁质的桶底。
此刻桶里的水已经沸腾,滚滚蒸汽向着窗外飘去,吴沨见状连忙用水囊把药鼎里面,已经炼制好的药液装好。
来回三次,将药液全部倒进沸腾的水里,把碳火灭掉一半,静待片刻,脱掉鼻裤,服下丹药,踩着小木凳,踏进药桶里。
“嘶~”
盘坐在木桶底部木栏上,泡着药浴的吴沨被烫得龇牙咧嘴,觉得自己要被烫熟了。
接着身体表面好像有丝丝热力往自己身体里面钻,而体内也有股暖流向着身体四周扩散,两者全方位得温养着肉体,有些痒痒的。
热气蒸腾的吴沨满脸通红,感觉体内药力有所下降,于是又服下一颗小元丹。
在来几次应该就可以练出气血了,状体丹确实很有用,帮我省却了不知多少时间,可惜有些少了。
栓子告诉我说,前段时间落霞山出现了一头妖虎,听到消息打算去猎虎的人,至今为止一个也没有回来,估计那头妖虎级别不低。
还有距离自己被绑那天已经过去五日了,王汝虎那边毫无动静,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自己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睡觉的时候抱着刀睡在床底。
老者的尸体被绑着石头沉了江,还有自己布置在现场的见面礼,希望王汝虎会喜欢,想到这里,吴沨心里一声冷笑。
…………
“咚咚”
“咚咚咚”
泡完药浴的吴沨正在院内修炼体术,忽然听到敲门声,而后缓缓收功,冲着院外喊到:“栓子,我换件衣服就来。”
话毕,抓起放在边上打满井水的水桶,直接从头顶浇下,冰凉的井水让刚刚还汗水直冒的吴沨顿时一激灵。
换好衣服的吴沨打开门,顿时有些发愣。
门外除了拎着打包小包的栓子,还有上次在聚福茶楼认识的王汝才,王汝才身后跟着位垂首的小厮。
吴沨心里先是一惊,然后注意到那位小厮中等身高,身材柔弱,随即暗暗道:“一个病秧子,一个弱鸡,加一起也不够自己捶的。”心中暂缓。
门前刚刚敲门的栓子一脸郁闷的说道:
“吴先生,这个人说认识你,今天我下工之后就缠着我,我没办法了,只好把他带着,你认识他吗?”栓子边说着,边将帮吴沨代买的刀鞘和吃食递过来。
“咳咳”
王汝才咳嗽两声,有些尴尬的朝着吴沨拱手道:
“上次和吴兄茶楼相识,一直想和吴兄亲近亲近,但是吴兄接连几天不见人影,只好出次下策,还望吴兄莫怪。”
吴沨心思转动间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于是满面春风的回礼道:
“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交朋友,王兄能光临寒舍,简直他娘的蓬荜生辉啊。”
“噗嗤。”后面的小厮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汝才无奈的看了小厮一眼,冲着吴沨连连致歉。
吴沨随即笑容满面的敷衍过去。
转而接过栓子手里的东西,不动声色的对着栓子道:“栓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着将其中一袋油脂包递过去说道:
“听说你阿娘最喜欢烧鹅,这算是我孝敬的,天色快暗了,赶紧回去吧。”
见栓子面带犹豫,吴沨立马板着脸道:“这是孝敬阿婶的,你也要拦吗?”
栓子接过烧鹅,眼眶有些泛红的点了点头。
吴沨拍了拍栓子肩膀做掩饰,不敢多给的塞了两枚金币,轻巧的滑落到栓子的背裢里。
见把烧鹅放在胸口捂着,害怕凉了的栓子向家里跑去,吴沨轻轻一笑。
提着东西的吴沨冲着王汝才豪爽一笑:“王兄今天有口福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一直在边上旁观的王汝才意有所指道:“吴兄确实是个可以结交之人。”随即又对身后得小厮吩咐道:
“青竹,还不搭把手。”身后小厮一声应下,连忙走到吴沨面前要伸手接过吃食。
见到走到近前的小厮,吴沨先是闻到一股幽香,抬眼一看。
只见名叫青竹的小厮,瓜子脸,皮肤细腻,一双仿佛会说话的桃花眼,见眼前之人打量自己,冲其浅浅一笑,带着两酒窝。
吴沨顿时感到一丝惊艳,心中明了,又是个男扮女装,这姓王的都病成这个鬼样子了,也不怕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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