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本就令人烦闷的季节,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一场小雨而消减多少。
王泽整个人倒在床边,米白色的长袖已经被冷汗浸湿,他无路可退了,房间里的窗户也被木板死死钉住了,留在面前的也是唯一的出口,就直直地摆在眼前,他脑袋干脆枕在床边,闭上双眼。
怎么办…怎么办…
似乎是因为屋子里温度很低的原因,很快他便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反正迟早都会跟那些东西相遇,眼下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他迅速起身躲在门后,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柄短刀,藏在背后紧紧攥着。
只要看准时机,虽说不足以让对方致命,但争取一些时间逃跑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喀吱一声,黑影借着走廊上淡淡的烛光从越来越大的门缝中透了进来,来者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木门,扭头看向四周,似乎是在疑惑房间中的人怎么没见了。
旋即黑影又打量了一下房间,最后视线落在被褥上的洋娃娃和纽扣大熊,王泽心里则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擦!”张宏被躲在门后的王泽吓得一激灵大叫出声,“你吓老子一跳!”
要知道刚才自己是真的差点就动手了!
“你怎么进来的?”王泽直接打断,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藏在背后的刀仍然紧紧攥着,只要他露出一点不对劲,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利刃对着张宏。
因为谁又知道站在面前的到底是不是张宏?
“你门没关,我回来拿我手机,想着还是跟你打声招呼”
“我没关门?”
两人聊完,王泽跟在他身后,发现哪里不对劲,因为张宏穿的就是普通的平底鞋,而且走起路来也没有刚刚听到的蹬蹬声,接着他还故意把脚步放得很轻,房间微乎其声地只剩下蜡烛燃烧和两人的脚步声。
“你喜欢穿高跟鞋吗?”
“哈?你说什么?”
可之前的声音那明显是女士的高跟鞋,他用手拍了拍脑门,但愿是自己刚才神经太过敏感了,他对这些细枝末节总是异常在意。
张宏在路边拦下一辆黄皮出租车,客气地说了句,“都说了,不用送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很快出租车的背影便消失在渐黑的天空。
西边天际留下的残阳很快沉到底,大风呼啸而过路灯下的树木影子张牙舞爪,房子半丈范围内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长吁一口气,转身回望整幢房子,大门敞开着黑乎乎的就像张着大口的怪物。
“明天得先把大厅里的吊灯修好啊,游戏上所说的东西会藏在那里呢?”
王泽快步走进屋里再三确定锁好了门窗,拿起揣在裤兜里的打火机,在漆黑一片的走廊上点燃每一盏铜灯。
手机的光亮扫过大厅里的三幅画,王泽当场愣住了,之前没来得及细看,摆在正中间的那幅画离近一看红色与黑色两者鲜明的对比,如同水火不融,粗笨而又极富沉重感的黑色线条就像游鱼一样在纸上游走,似乎是画得非常顺畅,落笔没有一丝犹豫。
他倒退几步,眼前整幅画的内容显现出来,就只有女孩和洋娃娃,身穿连衣裙的女孩有着一双纽扣眼睛,而洋娃娃却是一双水灵的大眼。
如果没有那布绒一样的身体,他甚至会分不出那个才是洋娃娃。
更奇怪的是女孩也没有画嘴,就像是故意而为,反观洋娃娃则是在开心地唱着歌,这让他联想到房间里的洋娃娃,真是一幅奇怪的画,整体背景是如血液般深黑的红色,就像是直接用颜料泼上去的。
艺术家都是疯子吗?
作画者又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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