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常和同学一起去找我叔玩,虽然我爸不准,说我叔那里乌烟瘴气。
但是,从我妈离开我们之后,他终日酗酒,也再没管过我。
在班里,我和关佳逸是出了名的淘气,故此关系也不错。但是,佳逸家里殷实,常能带些稀奇玩意儿到班里,惹得展笑笑喜欢。
班里的男生都喜欢展笑笑,因为她待人温柔,圆圆的脸蛋笑起来很美很可爱。笑笑很喜欢和佳逸一起玩,惹得我吃醋生气。
一日周五,放假我直接去了我叔那,当时,珏玉行不如现在那么大,但是开在闹市,来往客人也多。
他时常忙得看不过来我,我就一溜烟跑进库房开始寻摸点稀奇玩意儿,准备偷回去,下周上学给笑笑看,到时候在送回来。
在我眼里,那些个小宝贝土里土气,不适合给笑笑看,寻摸了半天,看见一个小盒子,木盒很精致,雕龙画凤的,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块玉做的小壶。壶身透亮,白里泛着天青色,尤其好看。
玉里面雕刻着一幅画也是极美,线条细如发丝,是一个胖老头骑在鹿上,鹿下面飘着朵云,旁边更是一棵特别大特别大的树。
我觉得这幅画特别俗气,就转了个身子,另一面就更美了,里面画着一只飞腾的鸟,线条柔和,神态必现,给人轻飘飘的感觉。
想着就它了,便把东西小心收藏在书包里,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我叔还坐在门前跟人说话。我礼貌地道了声再见,就回家去了。
每次回家,我都会在门口停留一会儿,深呼一口气在进家门。我才上小学一年级我妈就离家出走了,也是从那个时候,我爸开始酗酒。
酗酒的爸爸和往日里一点都不一样,他会打我,然后把我丢在房间里把门锁上,不让我出去。
所以一直到四年级,每次回去都要做好心理准备。每次回家,用钥匙打开门的声音我都觉得异常刺耳,我甚至都希望他没法发现我回家。
门开了我就轻轻走了进去,正巧看见他拿着酒瓶站我面前。
“你去找你叔了吗?”
我忙摇头,他一把把我拎了起来,我立马就哭了出来说再也不敢了。他拉着我拖回客厅,把我书包一打开就问:“这个是什么?”
我眼泪已经满了双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直哭着不敢说话。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去找你二叔!你还敢偷他的东西!”
随即感觉背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人本来哭的时候就会抖,感觉一口气没上来,这一下把我打得直接咳了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也看不清是什么状况,就想往前面逃。人还没腾出去两步,就被一把扯了回来,校服的纽扣一蹦,衣服勒着我的脖子就感到生疼。
结局就是我被他用电线打了一顿,拎回去关卧室里。太多次了,蹲地上哭,哭累了就睡着了。大半夜的冷醒了再回床上睡觉。
小时候我最喜欢过年,奶奶会带我玩,给我买糖。偶然一次我问起,为什么爸爸不让我去找二叔呢,奶奶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二叔在做危险的事情,爸爸只是想保护我,让我要听爸爸的话。
只是人小,不长记性。我很喜欢去找二叔玩,二叔对我也很好,慢慢奶奶说的话就抛之脑后了。
现在想想,难道二叔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并且全家人都知道了嘛?
至于那个准备送笑笑的小壶,我长大也知道了那玩意儿叫鼻烟壶。
而我之前拿的那枚鼻烟壶属于料贱而艺精,那手艺已经属于是我开多少价都是正常的范畴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给了我太多的记忆鼻烟壶上的那幅画也记忆犹新。
而那幅画的风格就正如眼前这幅壁画一样,诡异而神秘,瑰丽而夺目。
“那人首鸟身画,也是三星堆出图的古蜀人首鸟身像嘛?”腿姐问了一句。我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这幅画,是想说丰收和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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