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步臣停下脚步,蹲坐在沙滩边,像是找不到爸妈的孩子那样,满脸充满了失落感。
但是这种境况比找不到爸妈更可怕,因为如果找不到爸妈还会有好心人帮助他,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实在发现不了跟自己有相同着装的人。
忍着肚子咕咕叫,他又开始细想刚才思考的事情:
为什么自己的意识里对于自己初醒之后有两段不一样的记忆。
他现在所经历的明明就是:
自己醒来,走到窗边,护士进来,但没有注意到自己。
然后护士走到自己身边,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充盈进来。
紧接着那位护士小姐嘀咕了句:“天这么好我还要在这里工作”这样的抱怨话。
虽然原句不一定是这样,但是纪步臣完全记得那个护士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由心而生的牢骚话。
但是从刚才在渡轮上跳下来脑子变的通透之后,他忽然发现记忆中多了一段跟自己醒来时那一瞬间很相似的场景。
在记忆中,他是先醒来,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自己独立摘掉氧气面罩,紧接着护士进来看到这种情况然后激动兴奋地跑了出去。
纪步臣想要从脑海里翻出来接下来的记忆,但是每一次用力开始思索,脑子里就像是被金属器物搅拌一样,疼痛难耐。
另一方面,当回过神来注意到远去的渡轮时,那仅剩下一点点的黑色影子也将要被不断涌进来的白雾所掩盖。
纪步臣只好放弃返回渡轮这一方面的打算,他开始定下心来思索目前自己所处的环境。
他抓了抓头发,发型没有什么改变,然后又用双手从额头向下巴摸索一遍五官的大体分布情况:
中等高度的鼻梁,突出的眉骨,深陷的眼窝,以前妻子叶胜卿总是说他的眼睛像是外国人。
还好自己的五官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此看起来自己并不是像小说中的那样穿越了,自己的记忆从现代化渡轮上一直延续到此,中间并没有出现间断。
“我不会真的是被流放到这里的吧!”
“可是谁给我流放的呢?我之前明明是昏迷了,结果醒来之后就被流放了?”
“不对不对,难不成我确实已经死去了,现在的我正在通往地府的路上。”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灵魂吗?可是我为什么还能摸到自己的肉身。”
“人死之后不会真的要根据生前的行为来接受历练吧!”
“可是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无非就是偷偷地藏钱,对妻子撒一点点谎,可这也不能算坏事啊!”
思绪胡乱地纷飞,但是仍然得不出有用的结论。
稍后纪步臣手掌摸向脖颈,一个银色的项链还挂在脖子上,项链尾部是一个琥珀色的黄晶色拇指大小水晶体,里面印着“frever”的字母。
是他们旅游的时候妻子买给他的结婚礼物,就当时结婚戒指了。
妻子说过带着戒指难受,不如换个礼物当做结婚纪念物。
至少有点纪念嘛,像是戒指这种表面形式就免了。
这么说起来自己还欠着阿卿一件礼物,结婚两年来他竟然一直没有想起来买给对方。
意识到脖子上的银色项链,纪步臣突然惊觉:
自己出发去部队集结进行救援的时候并没有戴上这项链,因为救援工作并不是很轻松,而且伴有危险,怎么能戴着项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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