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孔霄的判断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差错,但小细节上与计划有些出入,倒是没有预料到的。
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和尚,还有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道姑,分别给了他一次提示,之后就没有什么往来。
虽说能够参破其中玄机,大多是仗着孔霄聪明,但人家既然愿意开一回金口,多少算是帮忙了,何况万万没想到,事到临头他们真的能来助阵,所以孔霄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放心。
晚会第一次登台,他随乐队上场嗨了一把,整个节目过程中并没有如所预料发生什么意外,当时他还以为判断出了差错。
但是人群中有一个飘在半空的家伙——就是在御县有过一面之缘的道姑,频频向自己使眼色,孔霄读到的意思是:
稍安勿躁。
好吧,暂且信你。
这货,莫非真是鬼?
满场的观众,她就那样在空中飘来荡去,别人要是能看见,早炸了。
说明别人看不见。
尽管搞不懂这是个什么生物,但她传达的意思,孔霄明白了。
敌人总是要动手的。
按那个被自己埋了的杀手于剑透露的信息,他是第三门徒,那么自然而然,上面就会有第二门徒、第一门徒,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有个门主,也许就是那个把于剑吓的屁滚尿流的吴先生。
没法判断这次对方出动了多少人,但想来肯定不会是于剑那样好对付的。
按照常理揣测,似乎敌人不该选择在晚会上动手,应该趁自己落单的时候,偷偷下手,才是杀手应有的风格。
但其实不然。
晚会上,人多,拥挤,嘈杂,舞台喧嚣,自己上台时又把精力放在表演上,如此一来,有上万观众帮忙掩藏动静,猎杀目标又放低了防备,于是——
闹中杀人,才是上上之选!
那么,第一个节目对方没动手,第二个节目就是跟白漱姚压轴的乐器演奏了,中间有很长的间隔。
本来事先安排计划的时候,孔霄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因此也做了两手准备。
就是演出前排练的时候,用镜花蕈把排练的场景记录下来,算好孢粉扩散的时间,来个金蝉脱壳!
之所以做这手准备,是因为孔霄不能确定敌人的谨慎程度,如果真是足够谨慎,那很大的可能第一个节目时不会贸然动手,因为敌人也不能确定场中有没有埋伏,他们也需要时间观察。
这样一来,动手时机选在第二个节目上,这种可能性就不是没有。
真是这样,反倒好办了,因为时间会变得很充裕,可以做出许多安排。
比如悄悄转移战场;
比如事先安置好白漱姚。
呵呵,不得不说,孔霄运气始终是在线的,这招棋纯粹是歪打正着。
观察敌情?
场中有没有埋伏?
拜托,朵朵大小姐是不管这些的。
之所以第一个节目时不杀人,纯粹是,
晚会还没看够。
好吧,甭管怎么说,孔霄的计划很周密,加上敌人无心之下的配合,一下子为他赢得了许多时间。
唱完那首《不可抗拒》,下台之后,后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明星身上,孔霄布置好镜花蕈之后,就拉着白漱姚偷偷离场了。
玛莎的发动机轰鸣,夜色之中,奔往天京寺方向。
尽管之前跟白漱姚解释了个大概,但她心中还是很疑惑,坐在车里问道:“那个色......和尚,是什么时候跟你联系的?”
“上次咱俩去拜佛的时候啊。”
“我不懂。”她撩了一下长发,“那次你们说过什么,是关于今晚的计划的?”
孔霄抽了一口烟,道:“那两句卦辞,你还记得不?”
“持清为己,能破囹圄;显锋藏业,方斩忧愁。”白漱姚想了想,回答道。
“这就是提示了。”孔霄微笑着说:“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上半句是关于我的伏羲九针的,下半句嘛,是关于如何迎敌的。”
“我不懂。”白漱姚摇摇头。
“时间充足,我倒是可以给你详细解释。”孔霄看了一眼手表,娓娓说道。
“大约一个半月之前,我杀了于剑之后,一直在犹豫一件事——坐等那个杀手组织的其他敌人找上门,还是想办法找到他们的老巢,直接杀过去。
毕竟于剑第一次露面的时候你也在场,你当时还替我挨了一枪,所以应该知道他们杀我的决心,死了一个,后面肯定还有无数个,不会善罢甘休的。
整天被人惦记,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攻是守,这个决断也相当不好下,怎么选都各有利弊。
所以,那天咱俩出了天京寺后,小沙弥把卦辞递出来,我看了之后,就意识到,有高人替我解惑。
显锋,是告诉我该吃吃该喝喝,不必故意隐藏,这是暗示我,可以坐等敌人上门;
藏业,是告诉我冷静冷静,不要冲动,如果杀上敌人老巢,讨不了好果子吃。
当然,我能猜出这下半句的意思,主要还是因为上半句。”
“上半句......是什么意思?”白漱姚眼神越发清亮。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姜芷娆的病情好得很快?”孔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莫名其妙地反问了一句。
“......确实,这跟卦辞有什么关系?”
“是因为老子的伏羲九针升级了啊......”孔霄吐了一口烟,幽幽说道:“这一卦,妈了个巴子,帮了大忙了。”
车子到了天京寺,孔霄带着白漱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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