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止,大地定,风云归位。‘丘蟒’仍是心惊不已,兀自颤抖不停。来顺两人,也是面色皆白,心魂稍安。
只听得‘丘蟒’絮絮叨叨自言道:“就是这股气息,没错,就是这股气息,吓煞我也,吓煞……”过了一会儿,等它安定下来,三人复议,这才商定且不去招惹那出声之人,只是去这方天地的周边寻上一寻,是否能幸得出路,就此离去,以免夜长梦多。
转身背离那声响之向,三者疾驰而行。一路无话,到如今已经赶了半日路程,举目遥望,天地苍茫一片,仍是不见边际。而那铁链之声,犹若先前一般,清晰入耳。三人也不敢多想,只是方向不改,依旧向前闷头而行。
而今,又是半日过去,只见三人熄了法,松了诀,停了下来。如此急行一日,想来这洞天也无多大,早该到了尽头,却仍是瞧不着边际。颜涵凝神细思片刻,三人御风转身,往回折去。不到小半会儿,居然见了从桃花谷中潜来的寒潭。
不消两人多说,‘丘蟒’心中也大是不解,即便跃了进去,待得重出潭水,果真言道这潭确是三者昨日所通之地,定不会错。这正是匆匆忙忙不明理,闷闷沉沉赶路急,辛劳苦累一日尘,铁链声声旧入耳,忽得回首折身回,昨日寒潭眼前见。
三者顿知,此地大有古怪,驱法速行一日,竟是原处瞎转,商议良久,只怕没得他法,只能去那声音传来处,一窥究竟,得个出去之法。‘丘蟒’虽是心惊胆寒,可是不去,哪得灵果凝元婴,大是无奈,尾随两人前去。
果然不错,前行间金铁之声愈大,却不如方前那般,毫无变化。约有一个时辰左右,眼前豁然一变,但见几堵方墙矗立眼前。墙有九堵,暗合九宫之数,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依稀间,似有人争辩之声,三者自是小心翼翼,看看是何情况,再做打算。
轻身上前,只见九墙皆被铁链洞穿,连在一起,九墙之下皆有一丈方血池,更有鲜血顺链而注,九池渐满。顺链而望,只见中宫位上,墙上绑着一人,两口利刃一入其顶,另一入其丹田,尾接铁链,因此链上精血不绝。
好残忍的方,好歹毒的法!即便有仇,灭魂碎魄,打的他个道消身死即可,何必这般折磨,耗血磨修,生不算生,死不得死!
被缚之人浓发长须,皆至腰间,是以面貌不得一见。一个道人站其身前,看那道人,不正是颜涵来顺寻找多日的来缘道人!
来缘道人却是不知三者的到来,仍是与那被缚之人说道:“你又何必如此冥顽不灵呢?好歹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即便贫道救不得你,可这几千年来,为了找寻你的下落,我不惜大耗精元,一界一界寻你,弄的修为也跌至此境。把那物给了我,说不准日后可替你报得大仇!”
那被缚之人听完此语,猛的抬起头来,顿时铁链被挣的恍铛作想,怒道:“你这小儿,当处若不是你贪心我物,献计于那秃驴,我又哪得今日之苦,无耻小人,枉我当年救你一命,恩将仇报,有此恶业,还妄图大道?!”说完,自是大笑起来。
来缘道人面皮顷刻见红,红了又白,这才言道:“你也不必耻笑于我,再有三日,你便道消身死,莫非你就放心得下你的子宣姑娘?她如今身陷虎穴,与虎为伥,你倒真心走的塌实?!”
那人一闻“子宣”两字,顿若癫狂,怒道:“滚!休得你提起她的名字!”那人一吼之间,如这天地王者一般,风云再现,大地颤拜。旁观三者也是听的一头雾水,而今见得那人有此威势,却受欺于那道人,更是不解。
此时却见那来缘道人嗤笑道:“你看你,你看看,说了别乱发火,好不好的,怎么又动了肝火,怪叫的好玩是吧?!前次倒也真把我给吓了个够呛,而今却知你空余威势,奈何修为尽丧,唬得住这天地皆服,却唬不住道爷!”
那人怒极反笑,说道:“也罢也罢,好歹你我往日相交一场,今日我且送它与你,你也好早早离去,莫再烦我!”
来缘道人一听之下,顿时不喜,连跨几步,欲走到那人身前。突然,又停了下来,想了一想,这才言道:“不妥,不妥,虽闻传言,你修为尽丧,岂可尽信?若你还留有一击之力,道爷这幅皮囊,却也经不起你折腾,若是你肯立下誓言,自是无碍,要不然,再等上三日,贫道自各动手,拾绰拾绰,倒也有万一可能,反本还祖,得个好处!”
那人见这来缘道人如此心机,却是不耐,怒道:“你说许个什么誓言?暂且说来听听,早些了解你我因果,也好图个清静!”
来缘听得那人愿许下个话儿,顿时眉开眼笑,乐道:“这也好说,你且立誓,若是欲加害于贫道,日后则让“子宣”姑娘从了道爷,沦为我奴,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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