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徒一家人由白云门的弟子护送下山去,由于天色晚,路上人清了,白云门特地驾了辆马车护送。
“笨死了。”
肖子言看了眼妹妹肖子贤,对客殿内拿画的事耿耿于怀。
“你才笨死了!”
肖子贤真想一巴掌呼上去,有时候觉得这家伙鬼灵精怪,机灵的不得了。
有时又觉得这家伙又是死板得不得了!
“你要是聪明,就不会在擂台比武的时候,上别人的当了。”
肖子言没能如愿进入白云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气,没处撒,又想回嘴。
却被父亲的声音给打断了。
肖徒一路上撩着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一句话都没有说,此刻却叫驾车的小道士停车:“小王道长,烦请停一下!”
只听得“吁”的长声,飞驰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姓王的小道士询问道:“肖先生,何事?”
肖徒朝他笑了笑,说道:“见到个熟人,看着好像腿脚不便,我想去看看情况,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小道士不敢怠慢,将肖徒扶下马车,肖徒往马车后方走去。
大概一百米处,有一个黑脸的孩子,是那孙屠的儿子孙浩,此刻蹲坐在地,好像已经走不动了。
肖徒上前询问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坐在这里?天都快黑了!”
太阳下了西山,再过不久等天都暗下来了,下山的路定然十分危险,按道理武试结束后就走的话,早该在回途的路上了。
孙浩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悲鸣。
肖徒看到他的右手紧紧抓着右腿,虎口发颤,显然是受了伤,看着他,带着些命令的口吻,道:“你把手拿开,给叔叔瞧瞧。”
孙浩一言不发,好似没有听到似的。
肖徒的经验告诉他,这孩子的腿,一定是折了。
他直接伸手拿开了他的右手,他力气要比个孩子大的多。抓住他的右腿,使劲一掰。
孙浩额头渗出了冷汗,随着一记闷哼,骨头算是接上了。
肖徒捡了块木板固定在孙浩的小腿上,撕下衣角给他包扎好。
他的断骨明显被二次掰过,显然他想自己接腿,但没有经验,失败了。
断骨又哪是那么好接的?
想到这,肖徒不禁有些震撼。
一路下来也有几里路,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挺到这里的。
肖徒也为这孩子捏一把汗,像他这样子的性格,将来或许会吃亏的。
“在山上的时候,怎么不跟人说你的腿断了?”
肖徒问他,但也不指望他会回答,又道:“我送你下山找你爹?”
“不。”
孙浩这才开口,咬着牙吐出来一个字,但也仅仅是这一个字。
肖徒站起身子,转身离去。
孙浩看着肖徒远去的背影,眼眶不由得红润了,但很快,他立马擦去了那一点点眼泪。
他怕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即便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
肖徒当然不会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只是叫上了他的两个孩子,几个人做了一副担架,将他抬到了马车上去。
那个驾车的小道士见状,觉得帮不上忙挺不好意思,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肖徒道:“肖先生,这是我派的医骨伤的药,敷在伤处,对骨伤有效用。”
肖徒接过,对他示谢,道:“小王道长有心了!”
他对孙浩这孩子也是感到惋惜。
虽说这骨头没有完全断裂,说重不重,说轻也绝对算不上,加上在伤了情况下,走了几里路,就算以后痊愈了,也会留下病根。
此刻只盼着下山能找到孙屠,把孩子交他手里,带回去修养。
一个时辰不到,马车行到山脚下,小道士将肖家一家三口放下,询问道:“肖先生,需要我出去叫辆马车来么?”
肖徒摆了摆手,笑道:“不劳烦小王道长了,今天天色不早了,前面就有客栈,明日我会自行叫车。”
“肖先生既然如此说了,那在下便先回去了。”小道士抱拳告别。
只听肖子贤朝着小道士喊道:“小王哥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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