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均的疑问,弥狄低头不语,似乎在作思想斗争。沈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严厉,就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没想到啊,弥狄,我也一直待你不薄,而你居然背叛我!”沈均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被敌人打到是一回事情,但是被自己人所背叛却是无法接受的了。
“不是的,公子。”弥狄连忙争辩道,“公子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莫不敢忘。当初是公子把小人从战俘奴隶中救出来,召为贴身护卫,对小人具有再造之恩。以我狄族的风俗,我的命是公子救的,我这一生将永远奉公子为主。哪里敢背叛公子呢。”
“那这兵符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均指着兵符道。
弥狄略一犹豫便咬牙道:“公子恕罪,小人是有事瞒着公子。这块兵符是真的,而太尉交予公子的那块兵符是假的。”
“那孙昌安其实是对的啰?”沈均不怒反笑道,“看来,还是我最傻啊,被人耍了还不知道,居然还傻乎乎的那块假的兵符去调兵。那你这块兵符是从何而来,那天我问你,你说并没有盗得兵符啊。”
弥狄不敢看沈均,继续道:“兵符的确是从太尉府里拿来的。那一天公子问我时也的确还没到手。”
“那你又去太尉府盗兵符了?”沈均眼睛对视的弥狄问道。
弥狄老实回答道:“是紫姬送过来的。”
沈均一听是紫姬,立刻大声吼道“说!你和紫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听扑通一声,弥狄跪在沈均面前回道:“启禀公子,小人以前有所隐瞒,是小人的错。小人原是狄族莫干单于的王子,与汉军交战失利后装成普通士卒混在大军中,原本以为可以乘机逃出,不想汉军看守太严,如果不是公子相救,估计今生不是死在矿山就是倒在城墙下。”
沈均有些吃惊,自己随便收的一个小弟居然是个狄族王子。他有些不解,继续问道:“莫干单于诸部不是在大漠之战中全军覆没了吗?”
“是的,自从大漠之战后,阿爸便了无音讯,即便能够全身而还以大单于的性格必定也会被其吞并部落。”弥狄声音中颇感无奈,“那紫姬原本是我莫干部落的欢乐使,我们挑选族中貌美的女子,从小就把她们寄养在大汉帝国,生活习惯与汉人一般无二,有些有明确的目标,有些却是没有,与她们接头的唯一凭证就是我手中的那块特制的玉佩。”说着弥狄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继续道,“她们从小就被灌输,无论身在何处,只要见到这块玉佩,那么对持玉佩人任何要求都必须满足。”
沈均听了大为震惊,原来父亲最为宠爱的姬妾居然是狄族单于的间谍,而且还是暗探。怪不得紫姬美貌异常,现在细想起来果然是有些狄族的风貌。想来定是狄族和汉人的混血儿,才会长得如此妖艳美丽。想着想着,沈均禁不住想起了那天紫姬的拜访和自己机缘巧合下的那一抱,心里竟然一荡。那紫姬说起来也算是自己的庶母啊,自己怎么可以乱想呢,他暗自骂了自己几句。
“现今,我已是公子的奴仆,这块玉佩就奉上给公子,小人所掌握的欢乐使也尽数为公子拆迁。”弥狄毕恭毕敬的说道。
白白得了一个暗探组织,天下居然有这么大的好事。整件事情就如弥狄所说倒也合情合理。紫姬由于是受玉佩所制,在弥狄没来得及取消命令的情况下取得了兵符,并将其交给他。而弥狄的最初动机也是为了救自己。这一切都显示出弥狄的忠心。
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没想到弥狄居然是一个狄族单于的王子,同时还掌有一个密探组织。似乎还有些不对劲,但是在兴奋的冲击下,沈均一时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只好随他去了。
看着弥狄,忽然沈均像是下定了决心道:“你我虽为主仆,但毕竟你先前还是欺骗了我。我沈均没有什么专长,但是却容不得他人的欺骗。你走吧,也不用奉我为主人了。”
“什么!公子!”弥狄吓了一跳,连忙磕头求恩,求公子不要让其离开。
沈均看着弥狄,似乎也有些不舍,那可是一个单于王子外加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密探组织,只要这块玉佩在手,要紫姬做什么她都不会说半个不字的,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但是沈均两世为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欺骗他,而且有些洁癖,别人已经骗过他一次,那么他很难再相信他第二次,所以沈均还是狠狠心要把弥狄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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