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良来到大厅之时,钱、张二人正端坐在于客席之上,俱都表现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王学良不禁好笑,打趣道:“你们怎么来了,没在那继续品酒论诗?”
二人急忙起身相迎,张达苦笑着摇头,“王兄有所不知,你的佳作问世之后,咱们兄弟差点被那帮学子折腾得背气而去!”
“是啊,王兄你是没看见,众人七嘴八舌的都在打探你的消息,可把我兄弟二人弄得够呛。”钱枫也一脸苦色地附和。
王学良微惊,我去,你们找东坡居士去呀,找我干嘛?顿时也紧张起来,焦急地问,“你们不会跟他们说了吧?”
“王兄如此低调,我们兄弟怎敢替你张扬?”张达笑着回应。
王学良稍微舒了口气,笑着作了个请势,二人拱手谢过之后,王学良感慨道:“难得你们体谅,如此佳作本就非我所能,自然不敢冒名顶替,误导诸位贤士啊!”
张达眉头微蹙,面露疑惑,不解道:“王兄,请恕小弟冒昧,你此举令我兄弟二人实在困惑之极啊!”
“哦?”王学良眉目一挑,颇有兴致地说道:“俊逸不需客气,你我兄弟有话不妨直言。”
张达与钱枫对视一眼,蹙眉缕了缕思绪,信誓旦旦道:“依小弟愚见,东坡居士既是王兄亡故,其生平也不足为人道哉,王兄何不遂引其名,借此崭露头角,树立新的形象?”
王学良眼眸流转,扫视了二人一眼,淡然一笑,“你们就是为此而来?”
钱枫心思活泛,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水调歌头之作不单得到了众学子的追捧,更是令四位名儒刮目相看,王家本是商贾,如若能出此大贤,恐怕其发展领域就不是酒楼业这么简单的了,作为他的挚友虽不能直接受贿,但王学良向来义气,间接所受的好处自然不少,于是眉开眼笑地劝解道:“小弟心知王兄虚怀若谷,如今朝廷求贤若渴,正是王兄一展抱负的大好时机,确实应该把握啊!”
王学良心中纳闷,一个让我树立新的形象,一个让我施展抱负,一首可以让我树立什么形象,展哪门子抱负?难不成我还能因此成名儒治国方?要干冒名顶替的龌龊事实在有些不耻!
“你们肚子都饿了吧?稍等片刻,我去让人准备一下酒菜。”这个话题有点深度,也不适合一起拿出来讨论,王学良也不理会二人炽热的神色,只是勿自加快脚步下去准备。
钱枫还欲趁机劝解,却被张达用眼神示意,待王学良离开之后,钱枫疑惑地小声问询道:“俊逸,咱们来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你现在阻我是何道理?”
张达虽无大才,但自小熟识各类史籍,根本未曾听闻东坡居士此人,虽不排除大隐之士,但内心更加相信王学良的种种表现似乎才是真正的藏拙于胸,之所以要来提此意见,其实一方面也对王学良现在的处境有所考虑,他因此前与唐嫣的事依然在被人背后垢话,如果可以树立一个正面形象,那些人再若言语也得好生掂量一下,侮辱一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根本没人愿意替他伸张,但是如果是一位有佳作的名士之流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毕竟文治朝代对此格外重视。
张达也不是十分清楚王学良心中的想法,觉得他既然有所顾虑,也不愿意强行开导,于是拍了拍钱枫的肩膀,笑道:“王兄对东坡居士的情义不是你我能够揣摩,既然他不愿如此,我们自然不该强求。”
额?就这么简单放弃了?钱枫略有不悦,争辩道:“此举都是为了王兄着想,他的情怀我们理当顺从,可此事的反响不可小觑,难得有此良机,怎能轻易失之交臂?”
“明远啊,王兄自有考量,更何况我们对他的认识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咱们来日方长,与王兄把酒言欢才是正事啊!”张达心底保存着对学识的单纯渴望,能够遇到良友彼此之间提升文学素养,已经是万幸之至,即便有所杂念亦要藏于心中,而非鲜为用心!
“既然如此,小弟便不多言。”二人对待此事的态度不得不让钱枫妥协,自从父亲给予厚望之后,钱枫审度形势,把心思寄托在了人身而非事务,然之前可以影响其行的人如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顿时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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