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保一行人随着一同到岸的游人一路前行,大概是扬州盛名已久,前来一开眼界的人比之前多了许多.
被夹在人群的杨宗保四人,开始还能辩明方向,但到得后来,四周入眼之处皆是黑压压的人头,四人干脆的放弃了挣扎,爽快的跟随着人群向前行去.
行走了约摸四分之一注香的时间,一群人才隐隐的听见了喧哗的声音.
杨宗保一行人只以为前方便是夜市,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此时所在的队伍里,却一个女子也没有,有的,也是乘船的商人们,叫来相伴的歌姬.
被挟裹着而去的几人,一进花街,立马就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想要调头往回走,却是动弹不得了,无奈之下,只得随着众人往前去,等人群松了些,便寻道回夜市去.
没想到的是,他们到达之时,恰逢花楼盛事,那些红楼上的莺莺燕燕们,今日却是不做那收钱的生意,只凭自己喜好,但凡是在楼下行走的人里,有自己瞧着中意的,便将手里的花束抛了去.
男子若是也满意,便收了花束径直入楼,一夜春风.若是不愿,便也收了花束,算是不负女子心意,礼貌一二.
这下杨宗保一行人就算是遭了大罪了,原本好好走着路,忽然从天而降一朵鲜花束,被砸的人傻了眼,楼上的花娘们笑得花枝乱颤.
本来他与小六子年纪尚小,那些花娘们扔过来的花束倒也不算多,但即便如此,两人也接了个手忙脚乱.本想将花束放下些,却被旁边的人告知,这花是放不得的,若是放了,对那扔花的花娘可是莫大的侮辱.
而作为冷漠男燕十八,因为那张冷冻死人的脸,扔给他的花束反倒是出乎意料的多,杨宗保心下还暗自揣测,那些娇滴滴的花娘们,真要是和这男人过一晚,也不怕被他的冷气给冻坏了.
好不容易从花街逃生的五人,那叫一个狼狈不已.
回了客栈,杨宗保忙让小二送了热水上来,这花街上的人多如牛毛,挤了他一身的臭汗,虽说男人流点子汗没啥大不了的,但那也不能臭得都能薰死人吧?
沐浴完毕,杨宗保正拿着梳子在自己脑袋上比划,准备尝试着自己梳个头发,房门就响了,门外传来了小六子的问话:“郎君,可洗好了?”
杨宗保一怔,这才想起小六子还守在房门外,也难为他耳朵这般伶俐,自己才刚洗完,那厢就已经听见动静了.
这比划了半天,也没能把身后的那把毛摆平,杨宗保泄气的将梳子往桌上一撂,冲门外喊道:“进来吧!”
小六子得了准令,这才推门进屋.自打他有次不等通传,便猴急的闯进屋,却把杨宗保屋里的大丫环芸竹撞了个仰倒,害得芸竹滑倒跌了一跤之后,杨伯就将他调到了自己身边,好好的训练了一个多月,直到杨伯点头认可为止,这才放他回来,接着伺候杨宗保.
直到现在,小六子一听见杨伯的声音,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刺溜一下就没影了.生怕跑得慢了,杨伯又逮着他去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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