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逢对荀阀也是知之甚详,素闻荀彧王佐之才,便道:“文若,此二人才学比你若何?”
荀彧淡淡一笑道:“若论治政,彧不差于志才、奉孝,但皆因二人游戏人间,不好繁琐之事。若论治军,彧不及志才、奉孝甚多。”
袁逢诸人皆是大惊,素闻荀彧王佐之才,又隐隐有未来荀阀之主的传言,兼此人心性甚高,平素向不夸人,但今日对此二形容古怪之人如此推崇,不由得众人不惊啊。
张温看看三人,沉声道:“你三人可知今日我等商议何事?”
戏忠醉醺醺地道:“必是黄巾之事。”说完撇撇嘴,嘴角微翘,面有得色。
张温和袁逢对望一眼,暗忖,这人形容古怪,但的确言中,看来颇有急智。
张温又问道:“可有良计破之。”
荀彧答道:“若要保朝廷社稷,不难,但若要击溃蚁贼,尚需问他们二人。”
张温眼睛一亮道:“你试言之。”
荀彧不紧不慢的道:“可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
张温也已思量过如此安排,道:“然设如此重兵防卫洛阳,朝廷平叛之兵如何来?”
戏忠接口道:“下诏各地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另外朝廷可急速招募新兵。”
马日磾诧异道:“新募之兵有何战力?”
戏忠晒然道:“若将帅无能,百战之师又有何用?不久前大汉北军不是被黄巾蚁贼折损锐气吗?”
马日磾怒道:“你!”又看看皇甫嵩,见这当事人反而一脸平静,自己只好闭口不言。
卢植看好友受窘,便道:“你可知当日洛阳一战,蚁贼的实力?”
戏忠道:“不知又如何?”
卢植冷笑道:“黄口孺子,岂不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戏忠晒道:“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善,又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若用兵,必不伤一兵一卒。”
卢植疑道:“你且言之,休要大话欺人。”
戏忠冲杨林一乐,道:“此计亦是文庸教我。”
杨林指着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道:“我?”
见戏忠续道:“无他,火攻之计而已。”
皇甫嵩开口道:“如何火攻,街道两头宽阔,无法堵之,蚁贼俱可逃生。”
戏忠笑道:“为何要堵?只需事前做好引火准备,火起时贼兵必然外逃,只要公牛百余头守住街口,用火牛阵按批次冲之,再让步兵营从旁手弩助射,另外一头有少量溃败叛贼让射声营剿之有何难?诸位以为何如?对了,忘记文庸之前教我等,箭弩需用轮射之法。”
众人除了郭嘉、荀彧二人之外,皆目瞪口呆,此计三人早就讨论过,是以并不惊讶。但其他还是首次听闻,皇甫嵩思考良久,寻找破绽,都觉得无隙可循,不禁老泪纵横,走到戏忠面前深施一礼哽咽道:“若嵩早得先生妙计,我北军将士岂会折损如此,皆是我无能之过。若先生不弃,嵩愿征先生到府中任从事,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杨林心中暗叹:“高人就是高人,金子走到哪里都会发光,戏忠是否就会立即出世呢?”
戏忠见皇甫嵩给自己行礼,一下子有点慌乱,忙拱手道:“不敢当,忠才疏学浅,尚在太学读书,怕误将军大事,多谢将军厚爱。”
皇甫嵩听闻戏忠隐晦拒绝,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张温、袁逢等人见这戏忠如此大才,本亦有心招揽,但见皇甫嵩先开口又被拒绝了,所以也就不好再说了,但对三人态度和刚才比起来已是天壤之别。
张温微笑问道:“那若用招募新兵之法,以志才之见,我等又要如何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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