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虽然力挫强敌,自己也像虚脱了一般,委顿在地上,呼呼直喘。
此时院中也来了大批的门客护院,杨倩和蔡琰不知何时也到了,连杨赐父子都惊动过来了。
众人见刺客受伤跌倒,均欲上前捕获,杨林一摆手,道:“大家都散了吧,他是我朋友,今夜只是想切磋了一下。”
众人见杨林这么说才罢手,各自散去,顷刻间院中只剩下杨,蔡二女和杨周。
杨林对来人道:“我已猜到你是谁,若阁下乐意,不妨坐下畅谈一番若何?”
来人默运功力,查看了一下自身的伤势,知道不甚严重,阴测测地道:“你不怕我再杀你吗?”
杨林摇了摇头:“阁下若要杀我,怕十天前就已动手了。适才争斗我亦感觉阁下似乎只有战意,没有杀意。而且凭你的身手,若要杀我也不必急在一时啊。”
来人默然半晌,心知若要斩杀杨林,恐怕自己也将付出巨大的代价,点头道:“杨林,你果然不简单,今日伤在你手,并不冤枉。”
说罢坐到院中的石墩上,杨林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杨、蔡二女马上过来搀扶,蔡琰更是关切的问他是否受伤。
杨林对二女微笑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不过今夜有贵客光临,能否为我等准备一些酒食呢?”
二女见杨林泰然自若,又瞥了来人一眼,便点头转身进去准备酒食。
杨林也来到石桌前坐下,对杨周道:“文义,你也来一起坐。让我们一起陪神上使喝上一杯。”
来人一双锐目两道寒芒射出,道:“你怎猜到的?”
杨周在一旁心中震骇,这便是之前暗中已久打交道的神上使,怪不得对我的情况如此之熟,那之前被车裂的马元义又是谁?
杨林见此人已经承认,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道:“神上使如此卓绝的人物,岂是那么容易被抓的,我料那被抓的马元义乃是你早就想好的李代桃僵之计,让天下人都知道马元义已死,无论是朝廷,亦或是张角都不会再找一个已死之人,这便是你没有杀意的原因。”
神上使难得脸上露出一丝得色,道:“杨文庸,你果然是智谋高绝之人,此计已然骗尽了天下人,却被你识破。”
杨林略带思索,道:“不过,我却尚未想通,为何你要脱离太平道,听闻你还是张角的大徒弟。”
神上使脸露讥讽之色,一语不发。本来自己在他人眼里已是死人一个了,天下哪里都可去得,但洛阳一战,自己机关算尽,到最后居然功亏一篑,心里却甚是不服。
当日洛阳诗会,他也扮作士人模样混进栖凤楼里,亲眼目睹杨林刺死张曼成,当时心里还在怒骂张曼成蠢笨如猪,竟然如此死法。他本欲行刺天子,但见王越一步不离,找不到机会下手,后来又使人混入船工之中,意图在船上下毒,他自己则潜入水中见机行事,但又被杨林及时赶到破坏。见事已不可为,便借水遁走。那被抓住后自称是马元义之人是他早就安排的替死之人。
事后,本欲返回原籍与家人团聚,但又有些不甘。他便藏身于暗处,等到风声过后,潜返洛阳,暗中到杨府观察杨林这个屡次破坏自己好事的家伙,倒也不是为了杀他,只是深感好奇,又想试试此人的真本事,所以今日才现身与杨林一战。
在他想来,把杨林折辱一番再飘然而去,也就了了此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伤在杨林手上,虽然是大意之过,但也不得不佩服杨林在武学上的悟性。
杨林见他不语,又道:“还有一事,马元义可否是你的本名?我有一故人之子,名字和你很像。”
神上使脸色微变,假装平静,道:“和我有甚关系?”
杨林从杨周使了个眼色,杨周便即点头转身离去。
不一会二女将酒菜已置办好了,端了上来。
杨林见此人神色之间总有一股难以挥洒的情绪,时而面露惊恐之色,时而眼露凶光,时而悲伤莫名,暗忖:此人必是经历了难言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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