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关心儿子,听说他十几年这样过的,不禁又是害怕又是痛心,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听杨林愿意收留自己两父子,连忙感激地握紧杨林的手,道:“多谢公子大恩,日后就仰仗公子了。”说罢又对马元喝道:“还不多谢公子收留?”
马元苦笑点头,对杨林一抱拳,道:“多谢公子收留父亲,日后马元定当报答。”
杨林一听便知他不欲留在杨府,随即便明白,道:“马兄是怕为我等招祸?”
蔡琰对这两父子也甚是同情,又见马元武功高强,便想将此人留在杨林身边,此刻看到马元默不作声,便微微万福道:“马兄若不嫌我是女儿身,在下便有个法子,让你既可留下与马老团聚,又不会为我等招祸。”
马元本看向蔡琰一怔,倒不是惊叹她的美貌,只是没想到这时候她会和自己说话,当下也抱拳还礼,却不说话。
马元多年都在危险、恐惧、阴谋、诡诈的环境中生存,现在面对眼前诸人的真心相待,反而有些不习惯,所以才少言寡语。
蔡琰也理解此时马元此刻尚生活在紧张、敏感的情绪里,丝毫不杵马元的沉默,兀自继续道:“琰儿年幼时也离开了父亲,独自一人寄宿于卫阀,虽然不愁温饱,但亦尝遍了他人的冷眼欺侮,幸好遇见文庸,琰儿才得以解脱,不过我自小便憧憬能有一位兄长,护在我左右,不让琰儿受欺负。今日见马兄武功高强,琰儿心中甚慕之,如果马兄愿意,琰儿便想拜马兄为义兄,代父亲收你为义子。”
众人俱惊,随即众人又喜,蔡琰的父亲是何人?当代大儒,蔡邕,天下闻名之人。马老在杨府多日岂能不知,走到蔡琰身旁拉住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双目含泪道:“多谢蔡小姐想得周到啊,多谢啊。”
马老乡下出身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但众人都能感受到这个老父亲对儿子的关爱,马元心里已经多年没有像今日这般,波动的如此剧烈,见蔡琰说得情真意切,又心痛如此丰姿的女子竟然也受人欺负,用那沙哑的声音略带颤抖地道:“从今往后,我便是小琰的兄长,世上再无马元,只有蔡元。小琰,今后再无人能欺负你,除非我死了。”话锋一阻,阴狠地喝道,“那卫阀曾欺负过你,我定要杀他个鸡犬不留。”
蔡琰见马元已经答应,自然高兴,过来和他行过兄妹之礼,众人皆是轰然喝彩。
杨林见此场景,心里甚是欣喜,自从来到汉朝,杀戮,权谋看得比以前多得太多了,对眼前这种其乐融融之情特别珍惜,暗忖:我穿越至此,料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无欲改变历史,但却想凭借自己的微薄之力,让身边的人多一些温暖,快乐和幸福,这便够了。
杨林抬头望见院中桃花盛开,不禁头脑一热,冲口而出:“不若我等桃园结义,做异性兄弟?”
杨周和蔡元对望一眼,皆激动万分,连连点头。
随即,众人连夜备下马、牛等祭祀之物于桃园中,斩过鸡头,烧过黄纸,三人焚香而拜,杨林口中念道誓词:“黄天在上,今蔡元、杨周、杨林,结义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蔡元已经三十为兄,杨周二十五次之,杨林二十为弟。
众人又是一阵热闹,马老更是又哭又笑。
大家一阵欢喜之后,杨林关切的道:“大哥,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蔡元点点头,声音尽管还是沙哑,但似乎没有以前那样阴森了:“应该是解了,我已服过解药了。”
杨林虽然会些微末的针灸、草药医术,但对中毒、解毒却不甚了解,但对蔡元道:“不若明日请洛阳名医过来诊断一下。”
蔡元点头转开话题道:“之前我听闻公……三弟欲往江东?”
杨林点头道:“若没遇上大哥,我等明日便将起行。琰儿的父亲蔡中郎受党锢之祸,一直避祸江东,琰儿也甚思念,现今天子下诏,解除了党锢,所以我等欲尽速前往江东,迎蔡中郎还朝。不过今日遇上大哥,就等明日大哥见过郎中之后,我等再重新商议。
杨周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蔡元却摇了摇头,苦笑道:“此毒若是寻常大夫能解,我早就不在太平道了,而且我已服了解药,就算解药无效,我亦有几个月的命,几个月便够我做很多事了,所以二位贤弟无须担心,皆因担心亦是无用。”
蔡琰插口娇嗔道:“兄长切不可轻生,琰儿还需你照应。”
不得不说女人确是天下做好的调节剂,即使心志强硬如蔡元者,此刻也得百炼成钢绕指柔。
三人见蔡琰如此娇嗔的神情,都是一愣,看的蔡琰满面绯红。
蔡元最先醒转,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小琰放心,为兄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岂会轻易辜负?但相迎义父之事也不能拖,我明日和你们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林摇头道:“大哥父子刚刚团圆,如何能就走,不如你在府上和伯父团聚一段日子,想来我等也无甚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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