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仁心仁术杨林见这费长房说起话来惊世骇俗,言语之中又无忌讳,尽管满营之人俱是心腹,但仍被吓得心跳加速,苦笑了笑没接口。
费长房岔开话题道:“文庸,你可知我和华佗走遍天下,行医救人是为了什么?”
杨林当即肃容道:“贵师徒仁心仁术,自然是为了救死扶伤。”
“文庸,勿要说的我等如此高尚,我们天机门下,一切讲究顺天而为,但每一位天机门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份责任,我们学了门中医术,便要施展妙手,拯救世人。我这门主也是一样,我和华佗走遍天下,便是为了这份责任。”费长房话锋一转笑道,“谁不想闷踏三山,闲走五岳,像我师叔祖左元放那样,你看他的丹鼎道派所在,不就是神仙福地吗?但他却放弃了我天机门的责任,游戏人间。”
杨林一一回想起江东的见闻,如费长房所说,左慈确实是游戏人间的老顽童。
费长房瞥了一眼司马徽,见其脸上有羡慕之色,正色道:“在我看来,他老人家修的是仙道,超脱世俗,而我等却不能如此,人人都去修道,万民怎么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但权阀世家可以凭借权力轻易改变普通百姓的命运,越是身居高位,手上权力便越大,越是如此,所以天下权柄绝对不能落入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手中,这些人只顾权力不顾责任,天下便会大乱,当今天下便是如此。而我天机门遍寻天下,就是为了寻找圣主,尽心辅之。”
杨林明白费长房这番话隐含至理,见司马徽脸现愧色,但见费长房用殷切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知其心意,哪还敢开口。
费长房笑道:“文庸不需如此拘谨,虽然我天机门认为你是未来的圣主,但现在还为时过早,天时未至,你只可积攒人和。”
杨林一怔,面露疑惑。
费长房略有深意的一笑,也不往下谈了。
郭嘉和戏忠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哪里还会听不懂费长房的话,心下很是澎湃得意,暗忖,主公得天机门如此看重,今后必成大事。
华佗观察郭嘉和戏忠半晌,此时岔开话题道:“文庸,恕我直言,我观奉孝和志才气色不正,莫非身有暗疾?”
郭、戏二人一愣,戏忠喃喃道:“我有何病?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郭嘉也是一头雾水。
杨林却是大惊失色,想起二人在历史上都是早夭之人,忙道:“还请华宫主速速诊治。”
华佗微微一笑,走到二人近前,细细把脉。
华佗给沙奎把脉只用了片刻,但给这二人分别都足足把了小半个时辰。
帐中众人见华佗脸色凝重,也纷纷紧张起来,连费长房都眼露惊异之色。
华佗把完脉之后,又沉思了半晌,摇了摇头。道:“二人之疾,已是药石无救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张口结舌,费长房连忙追问,华佗摇头道:“还请师傅再加验证。”
费长房二话不说,又给二人把脉,半晌蔚然一叹,道:“确实如此。”
郭、戏二人自是吓得面如死灰,谁不怕死?
杨林急道:“二位都是医道高手,必有解救之法,还往不吝援手,杨林必定重重相谢。”
二人听得此言俱是面色一沉,不再言语。
司马徽连忙过来解劝道:“文庸不知,相传我天机门的医宫郎中长期为天下黎民诊病疗疾,行医时从不索取酬金,每当治好一个重病患者时,便让病家在山坡上栽五颗杏树;看好一个轻病,只须栽一颗杏树。所以四乡闻讯前来求治的病人云集,而均以栽杏作为医酬。几年之后,医宫一带的杏林多达十万株之多。杏子成熟后,又将杏子变卖成粮食用来贩济贫苦百姓和南来北往的饥民,一年之中施舍的粮食达数十万斗。文庸你想,师兄和华佗岂会在乎你的重酬?”
众人都被这些医宫郎中感动,杨林更是一躬到地,抱拳道歉:“还请两位杏林国手,勿要怪罪,实在是一时情急,无心之失。”
费长房这才作罢,又向华佗看了一眼,二人都是微微颔首。
戏忠忙问华佗道:“我患的是何疾?”
华佗道:“你面色萎黄,平日必是腹胀纳少,腹痛隐隐,喜温喜按,畏冷,四肢不温,口淡不渴,大便清稀,脉沉迟无力。此必是饮酒过度所致。”
戏忠汗如雨下,华佗将他的症状说的一点不差,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何病,但肯定是很严重了。
杨林虽然对医术不甚精通,但这明显的肝病症状还是听得出来的,脸色迅即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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