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虚虚实实前往安定的官道上,尘烟滚滚,万马奔腾,铁骑飞扬。
领军的大将是韩遂手下张横、候选,两万铁骑以一个极其锋锐的三角锥形阵排列,在看见安定城头的位置才停了下来。安定早就城门紧闭,只有整装待发的弓弩手在城头严阵以待。
盖勋满身戎装的站在城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城外如乌云盖天般的铁骑。
盖勋心里很明白也很迷惑,西凉铁骑兵锋甚锐,但却不善攻城,或者说所有的骑兵均不擅攻城,若要攻城必然下马,如此骑兵便成了步兵,两万人想要打下有五千人驻守的坚城,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王国还要来?盖勋百思不得其解,安定的战略位置也并非十分重要,盖勋很奇怪,王国已经来了三日,只是在城外驻扎,难道是想围点打援?盖勋向美阳大营通报了军情,却并没有求援,莫非王国仅仅是做一个攻击姿态,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
汉阳城,一座简朴的书院,外面被披坚执锐的悍卒团团围住,似乎在站岗,又或是监禁院中之人,森严肃杀。进到小院内,一股清雅古朴之气迎面扑来,院中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文士正在品茗对弈,说不出的悠闲。
老者身形消瘦,面色枯黄,一双干巴巴的手正准备落子,而中年文士则是面色谦恭,敛去双眼光华,盯住棋盘却不时偷望老者。
老者落下一子,淡然一笑,道:“文和,莫要装出这副模样,你棋艺胜我甚多。”
中年文士也落下一子,谦恭地道:“老师谬赞,老师的棋艺和名望皆是冠绝西凉,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老者一捋长髯,摇了摇头举旗思考,口中却岔开话题:“马腾本为汉军司马,如今已是走向反叛,你看这汉阳局势如何?傅燮能否守住汉阳城?”
中年文士道:“老师和边章、王国并称‘西凉三士’,平素又是至交好友,我料马腾此番来汉阳,名为图安定实则是奔老师而来,若老师也追随他二人反叛,韩遂叛军士气立时大盛。”
“韩遂打的好主意,我昔日早就和边章说过,莫要和韩遂交往过密,西凉有了此人便从未太平过,现在边章死了还背上个反叛的名誉,真是死不足惜。”老者冷笑道,“现在傅燮派士卒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守在此地,便是怕我投敌,哼,也未免太小瞧我阎忠了。”
中年文士又是谦恭的点头,笑道:“若老师要离开此地,区区三十名精卒何足道哉,不用老师出手,待学生略施小计也能安然出城。
“我为何要走?本就是快要入土之人难道还学王国、边章搅风搅雨?”阎忠恨恨不已,又看到中年文士不禁劝道:“文和,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何不投降朝廷报效国家,这般年纪仍然孑然白身,隐于这汉阳小城。”
中年文士嘿嘿一笑道:“在老师面前我贾诩算得什么人才,何况老师不也是隐于此处?”
老者长叹摇头,蔚然不语
……
夕阳如血,汉阳城外,马腾单骑在马上拱手道:“南容兄,马腾平素便尊敬你是我西凉高士,今朝廷昏庸,派耿鄙、程球这等贪腐之人执掌西凉,搞得我西凉苦不堪言,边章、王国都是我西凉大贤,如今都到我们这边,南容不如献下城池,你我联手,将张温打回洛阳去。”
傅燮也是单马独骑,叱道:“马寿成,你可是我朝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莫非今日要做大汉朝廷的反叛?”
马腾一摆手,肃容道:“并非如此,我马腾再没出息,也不会让祖上蒙羞,当日文约便因为北宫伯玉欲和宋扬扯旗造反,才发动兵变诛杀了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宋扬则跑回枹罕。”
傅燮道:“既然如此,为何要在这西凉行此叛逆之事对抗官军?”
马腾苦笑道:“当日我也是这般问文约的,文约说,如果不把汉军打败,汉军便会继续派耿鄙、程球之流治理凉州,那岂非又要走到老路上?自京城东迁至今,西凉之地每况愈下,朝廷上百年来也未有何办法,难道我等不叛逆,南容认为西凉的百姓能过好日子?”
傅燮道:“那你们对抗官军的目的是什么?”
马腾沉声说道:“我们要求朝廷答应我们西凉官吏由我们西凉人来出任,只有像王国、边章这样的西凉大贤能懂得我西凉百姓,我西凉才能恢复昔日武帝时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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