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如鲠在喉杨林的宝刀已经交给贾诩,随手拔出腰间临时佩戴的一柄普通环首刀,摆下姿势,凝神运刀,典韦不敢怠慢立即抽出一柄战斧准备接战。
“当!”
杨林双手持刀,自上而下狠狠的劈在典韦的战斧之上,饶是典韦膂力过人,硬挡住这雷霆般的一刀,也感到握斧之手不稳。
典韦心中不禁惊讶,何时主公劲力如此强劲了?当下更加小心拆招。
杨林心绪烦闷,一刀劈下之后,情绪发泄大半,慢慢恢复平静,渐渐将心思放进眼前的比试当中,自从在山越血战洪天之后,杨林一直感觉刀法进展甚慢,尽管日夜苦练从未停歇,又在营中和典韦、许褚、蔡元等人对拆招数,但依然觉得要再上一个台阶难度不小。
今日烦闷之中,一刀击出却感觉刀劲和速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感觉似乎要抓住一点什么了,但却总是抓不住。
典韦的战斧没有固定的招式,每一斧劈出犹如天马行空一般,杨林知道,若是任由典韦发招,气势聚集上去,自己定然无法抵挡,于是咬牙运劲,拼着受伤的风险双脚猛踹典韦胸膛,典韦自然不敢轻易伤了杨林,连忙换招抵挡。
杨林老脸一红,暗道自己好不要脸,当下也不进招了,挥手示意不打了,典韦自然也停了下来拱手道:“主公功力大进。”
杨林一摆手,叱道:“休要胡说,我自己还不知自己的事。”
当下便欲转身回营,正巧此时有人来报,阎忠来了。
杨林知道阎忠深夜来访必有要事,当即将阎忠引入帅帐。
阎忠双眉紧锁,开口道:“文庸,我听闻你欲推我做凉州刺史?”
杨林本以为有何要事,想不到是这件事,便欣然点头道:“不错,以阎先生的威望定能胜任,难道先生不愿为我凉州百姓做些事情吗?”
阎忠苦笑一声道:“并非我不愿,实在能力有限,之前我与边章、王国多次讨论西凉时政,边章主张修生养息,王国主张两族融合,而我却更倾向于教化边民,但我三人都有自知之明,便是西凉若在我们手上,凭我三人的本事,西凉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林笑道:“先生过谦了。”
阎忠正色道:“文庸,我可绝对是实话实说,今日我深夜到访便是要向你讲明,这凉州刺史我做不来,除非……”
阎忠的眼珠转了转,明显话里有话。
杨林便顺着他的话道:“除非什么?”
这回轮到阎忠笑了:“我听杨秋说,当日他愿意投降文庸你,便是你对他讲了一套治理西凉的办法,而且据闻天机门主曾说你不久必为西凉之主。”
杨林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出帐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才回转,让典韦亲自去看守帐门。
杨林苦笑道:“先生听谁所说?勿要听信传言,你再乱说出去,可是在害我。”
“西凉百姓太苦了,我不管谁做这个西凉刺史,朝廷也好,叛军也好,只要能够治理好西凉,恢复昔日的荣光,我阎忠便听他的。”阎忠正色道,“文庸,恕我直言,大汉天下气数已尽了,虽然去年的黄巾之乱不到一年就被扑灭,紧接着的西凉边患又是连战连捷,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天下各处都会有反叛,以现在汉军的实力能经得起几下折腾?看看我们的大汉天子和洛阳群臣,此刻都坐在洛阳安享太平,他们可曾体验过天下百姓的苦楚?即便是一些心存百姓的贤臣良将,又为天下百姓做了什么?不外乎坐在那里牢骚满腹,清谈高论罢了。”
杨林见阎忠虽在西凉,却对天下大事看得很清,当下安慰道:“先生目光深远,心系天下,但也勿须过于悲观,依我看太尉张温、司空袁逢等人还是我朝肱骨之臣。”
“文庸此言差矣,上不能为国锄奸,扫平阉党,下不能保国安境,富足天下,谈什么肱骨大臣?这些人自己没本事,便人前人后说天子昏庸无德,难道大汉到这一步都是天子一人之故?都是阉党祸国殃民吗?”阎忠摇了摇头道。“阉党是什么?不能掌兵,不能干政,但为什么天下的权柄会落入这些阉货的手中?还不都是这些士人在各种利益之间左右逢源之故,这些士人没有真正的本事,只有各自门阀的利益,天下百姓在他们眼里连只狗都不如,可笑的是这些人还在为各自的门阀互相倾轧,排除异己,哼,这天下都快没了,还在争这些东西,岂非是无能之辈?”
杨林想起自己南下江东时一路被追杀之事,脸现追忆之色,阎忠见杨林面色有异问道:“文庸可曾想起何事?”
杨林苦笑道:“先生所言,杨林感同身受,我未出仕之时南下江东迎接我岳父蔡邕,却一路遭遇追杀,有黄巾,有杀手,甚至还有匈奴人,若非几次三番都有高人相救,杨林早就埋骨江东了,但我到现在都查不出幕后黑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