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楼心里在默默计算:这洛神赋五年更换一次榜单,那么三届就是十五年,也就是说轩辕溱潼蝉联洛神赋榜首十五年之久。
轩辕溱潼今年三十二岁,那么她是在十七岁时便进入洛神赋并排于榜首,在冠盖榜首十五年之后,今年新榜出炉方才被唐、白两家的千金给力压下去,屈居第三。
叶重楼再想到眼前这位风采、气度极佳的卜先生每次提到轩辕溱潼时的那副惆怅样,心道这卜先生恐怕是为情所伤啊,而这也再次证明了轩辕溱潼的绝世魅力。
只是,这卜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他对皇家之事如数家珍,而且显然与轩辕溱潼有所瓜葛,只怕身份地位都不低啊。
叶重楼心里带着疑虑,只是人家不愿坦白,自己也不好贸然相询。两人这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叶重楼是收获颇丰,不仅填饱了肚子、品尝了美味,而且还把这封神榜和洛神赋给弄明白了,心想以后得好好结交这些榜单上的人。前世的社交学教育自己,要多结交一些重量级人物、广积人脉,才能混得开啊。
用完餐后,卜先生看了看叶重楼孑然一身的模样,忽然将那钱袋扔给叶重楼,道:“要不是叶小兄弟你,我这钱也就被人偷走了。不若就把这袋钱送予小兄弟吧,我看小兄弟也正用得着啊。”
叶重楼这下惭愧了,先前自己本还打算偷人家钱的呢,哪知人家又是请自己吃饭又是送钱给自己,亏自己还是大学高材生,这个素质啊,与人家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叶重楼老脸有点微红,忙道:“卜先生,这个钱我不能要,你都请我吃饭了,再要你的钱,那成何体统?”
“小兄弟不用客气,卜某早说过金钱乃身外之物,小兄弟现在正需要钱,卜某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岂不甚好?”
叶重楼见卜先生执意要将钱给自己,也便不再推辞,只是抱拳郑重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重楼定当谨记先生今日恩情。”
卜先生闻言,不由欣赏地看了叶重楼一眼,忽又从身上取出一枚袖珍型的令牌,递予叶重楼道:“这个令牌是卜某的信物,叶小兄弟带着它,兴许日后有用。”
叶重楼见那令牌很小,材质却是上好的紫檀木,上面端正地刻着一个“卜”字。既然已经收了人家银子,也不在乎再多收一个令牌了。而且这卜先生很可能是京里的大人物,他的令牌说不定有护身妙用呢,叶重楼欣喜地接过令牌。
卜先生赠完钱袋和令牌后,潇洒道了一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兴许日后还会再见”,便飘然而去,颇有点仙风道骨、闲云野鹤的意境。
叶重楼吃饱喝足了,又有了钱,心想这几日赶路赶得太辛劳。做人不能光吃苦,要懂得享受才行。于是,叶重楼决定找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来,好好地睡一觉、休息一下。
菀南郡到底是个大郡,这大街上林立的客栈有十几家之多,叶重楼找了个最大最豪华的客栈,叫“锦绣阁”。
进入锦绣阁,掌柜的竟是个妖娆妩媚的老板娘,那一双含情目对着客人秋波频送,尤其当见到叶重楼这般人高马大、一表人才的年轻俊男,那双桃花眼更是放电般眨呀眨的,亲热地上来招呼,还不时拉拉扯扯,把一对丰挺的大白馒头一个劲地往叶重楼身上靠,那样子恨不得把叶重楼一口吞了才好。
叶重楼有些不好意思,脸都有点红了,不过他又不得不承认这风韵犹存而且看起来严重欲求不满的老板娘胸前那惊人尺寸、颤颤巍巍的两团的确堪称人间锦绣,挺柔软的,挤压在自己手臂上的感觉还是蛮舒服的。
叶重楼甚至恶趣地想到,如果今天自己那纯阳气丹的副作用再发作的话,倒是可以找这个老板娘泄泻火。
在风骚老板娘一番献殷勤外加不断地挑逗、暗示后,叶重楼开了个天字号房间,目送老板娘那带着不甘、失望,扭着肥臀而去的袅袅背影,然后关上房门,躺上那柔软的大牙床,舒展身姿,很快便沉沉睡去。
…………
广陵郡是庐州的中心,也是最大的一个郡,纳兰世家的大本营在这里,而广陵侯魏诗聪的藩王府也在这里,他的四十八万大军就驻扎在广陵郡及其周边的几个大郡里。
南征军已经撤兵,这次在终南山折损了七万士兵,可以说是皇朝近十年来遭遇到的唯一的一次奇耻大辱。
如今,广陵侯要求进一步征兵、重整军队,弥补那七万人的损失,同时加强操练,提升战斗力。
燕如玑作为第三铁甲军仅剩的一位万夫长,刚回来就被委以重用,被提拔为“代总兵”一职,承担起重建第三铁甲军的职责。
燕如玑忙碌之余,不禁老会想到那个已摔落悬崖的叶重楼。如果不是叶重楼的提醒,也许自己早已如其他万夫长一样中了大庶国的埋伏,身死两栖谷了。
燕如玑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拦着纳兰左乔,不让去找寻叶重楼的尸体?尽管事后,自己因为保护纳兰左乔得力,现在被提拔为“代总兵”,但燕如玑反而有种强烈的愧疚感,她觉得自己愧对叶重楼。
今天早上,纳兰家忽然派人来调走了叶重楼的档案,那档案燕如玑回来后已经特地调出来看过。叶重楼的档案显示他今年二十一岁,打小就是个孤儿,却天生力大,于前年从军,半年前在军中大比武时靠着强健的身体优势,表现不俗,被升任为伍长。
档案很简单,记录的内容并不多。燕如玑每每想到叶重楼在终南山的表现,总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为何以前自己竟从未关注到这位籍籍无名的伍长呢?
燕如玑忙里偷闲想到叶重楼的时候,纳兰府里纳兰左乔正在书房看着叶重楼的档案,见到叶重楼是个孤儿,在这世上连个亲人都没有,纳兰左乔鼻子一酸,眼角都湿润了。
在书房外,纳兰左乔的父亲纳兰明若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口,看着房里有些憔悴的纳兰左乔,脸上生出怜惜和无奈之色。
就在刚才,纳兰明若接到其父亲、远在京城执掌兵部的纳兰老爷子来信,老爷子得知纳兰左乔在终南山的惊险一幕后,终于对纳兰左乔彻底死了心,不再指望由他来继承纳兰家的衣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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