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家的“鹰隼十三剑”果然是上官驰吉“寒鸦剑法”的克星,叶重楼只一招就让上官驰吉脸上大骇,战意全无。
当叶重楼使出第三招“鹰击长空”的时候,上官驰吉的“万点寒鸦”竟只剩了一点、两点,在叶重楼的猛烈攻势下,毫无招架之力。
叶重楼趁热打铁,紧接着一招“犬牙鹰爪”,破掉上官驰吉的“老树寒鸦”,剑尖直刺上官驰吉的脖颈处。上官驰吉大惊失色,恐慌地向后连退几步,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而叶重楼的剑尖刹那就到了他眼前。
苍鹰迸逐霜鹄远,寒鸦末路一片愁。上官驰吉闭上眼睛,大呼:“我认输,我认输了!”
叶重楼刚要收手的时候,一缕锐劲破空而来,一枚石子“叮”的一声击中叶重楼的长剑,叶重楼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剑身传到他的手掌,他不由自主地松开握着剑柄的手,长剑“哐当”掉在地上,同时觉得手臂一阵被电了般的酥麻。
叶重楼不由转身望去,只见后侧原本围起来的兵群自动散开一条缺口,首先映入眼前的是并排而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浓眉大眼、身材威武,虽然头戴儒冠,却更像个武者,而与他并肩联袂而来的,正是西厂厂都韩啸斯。纳兰明若则走在他们两人的身后。
“爹!”纳兰逑立即冲过来,向韩啸斯身旁那孔武的中年人叫道。这一声叫唤也让叶重楼立即知道,那人便是纳兰明若的堂兄纳兰明基了。
纳兰明基爱切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道:“逑儿快过来叩见韩厂都,韩厂都乃是为父最为敬仰的朝廷长官,深得皇上的器重,逑儿以后一定要多跟韩厂都请教。”
纳兰明基这才又回过头来,看了叶重楼一眼,沉声道:“不过是一场比武,用得着下杀手吗?”
叶重楼已经知道刚才出手用石子击打自己长剑的人便是眼前这位庐州刺史纳兰明基,现在又被纳兰明基扣上“下杀手”的帽子,他知道纳兰明基是来者不善了,不过仍是谦逊地施了个礼,道:“大人,其实刚才重楼已经收招,如您不出手的话,上官万夫长一样不会有事。”
“是吗?恐怕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上官万夫长早已身首异处了吧!”纳兰明基显然是在故意找茬。
“大人,如果我出手杀了上官万夫长,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而如果我及时收招,万夫长已经认了输,我可以赢得十两黄金。大人觉得我有理由下杀手吗?”叶重楼毫不退却,继续向纳兰明基分辩道。
此时,周围的士兵们再次把叶重楼作为崇拜的对象,因为大家都知道前来兴师问罪的人乃是庐州刺史,当朝三品大员,可叶重楼竟能不畏强权,与其据理力争,这份胆魄、这份气概,在众士兵们的眼中,那绝对是男人中的男人!
而叶重楼虽然表面看来很坦然,但他心里却是忐忑。因为他最担忧、最紧张的事情正在发生,那双阴柔如毒蛇、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自打投射到自己身上时,就没有移开过。韩啸斯,你一定认出我了吧?你到底想怎样?叶重楼心里很想呐喊。
叶重楼承认,自己现在虽然学了几手功夫,对付一般人如上官驰吉之流完全不在话下,但遇到真正高手譬如刚才一颗石子震得自己手臂发麻的纳兰明基,那是绝对只有被砍瓜切菜的份。
但是,叶重楼还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光凭眼睛就可以让自己紧张如斯,一个人光凭眼睛就可以让自己想要发狂。叶重楼再次领略到韩啸斯的可怕之处,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中对韩啸斯已经有了阴影。
就在叶重楼表面淡定、实则正揪心的时候,韩啸斯终于说话了:“这位千夫长小兄弟虽然职位不高,但是身手不错,也颇有胆略,难怪纳兰家的小姐能看上你。”
韩啸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细,只是叶重楼却没想到他竟然绝口不提那晚在锦绣阁的事,这让叶重楼心里反而更是没底,不知韩啸斯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韩厂都,这年轻人虽然身手不错,但是杀心太重,刚才如不是本府及时出手,那上官公子恐怕已遭其毒手。”纳兰明基再一次将话题又拉了回来,仍是抓着刚才叶重楼的那一剑不放。
那上官驰吉先前一直惊魂未定,此时终于醒过神来,见有人为自己做主,而且是自己父亲的大靠山,忙从地上爬过来,道:“刺史大人,你可要为驰吉做主啊,这家伙分明是公报私仇,想借机杀我啊。”
上官驰吉的那卑鄙小人样让在场的士兵们都看不过去了,偏偏刺史大人却道:“公报私仇?上官万夫长你尽管放心,这公报私仇是如何说法,你且说清楚,本府自会为你做主。”
上官驰吉忙道:“我只是上次误把他当作奸细,所以他一直对我心存敌意,想着报仇。这次故意向我提出比武,其实就是想借机杀我报仇!”
叶重楼听了上官驰吉的话,当真是被震惊了。做人可以无耻,但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他奶奶的,什么时候变成我向他提出比武的了?分明是你上官驰吉伙同纳兰逑想方设法还拿激将法非要我答应你比武的嘛。
更让叶重楼震惊的是,纳兰逑忽地跳出来,也跟着来了一句:“是的,我可以作证。昨日我与上官兄在一起,这小子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硬是逼迫上官兄与他比武。”
哇靠,这两人还真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啊,明明是白的,硬是被他们翻过来说成了黑的。
这时,彪悍的魏大小姐出场了:“纳兰逑、上官驰吉,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魏雎鸠说完这话,转身冲众人道:“明明是上官驰吉本以为叶重楼不是他的对手,自己厚着脸皮非要跟叶重楼比武,现在却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纳兰明基微微皱了皱眉,冷笑一声,却并不顾魏雎鸠的话,盯着叶重楼道:“小小的千夫长,竟然如此居心叵测、心怀鬼胎,来人,将他拿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