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阁老勿复多言,信王武艺高强更兼得忠诚不二,万万不会有二心。而且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正是壮士用命之时,信王如此英雄正是为国效力之时,又如何能闲居于封地之中。”
“而且朕相信在信王的调查下红丸案必定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哼!古之贤君皆亲贤臣远小人,行王道斥奸邪。而今众正盈朝形势大好,只需亲近东林诸君便能政通人和国泰民安。陛下为何舍近而求远亲近信王与内监,疏远群臣。”叶向高神情肃穆,悉心进谏。
天启帝听后不仅没有接受进谏反而攥紧手掌睚眦欲裂,甚至连指甲插进肉里都没有注意到。
这个老东西阴阳怪气变着法子说天启帝是昏君。
天启帝登基以后东林党势大甚至连锦衣卫都
鲜血顺着天启帝的手心流下滴落到地上。
“此事朕自有定论,朕心已决,叶阁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是。”
叶向高听到此言,仿佛晴天霹雳,天启帝是他一力扶持登基的,他为拥立首功。
以往天启帝对他信任有加言听计从,如今在信王的影响下居然有了自己的主见,信王其人惑乱朝纲绝不能留。
“舍贤臣而近小人,行奸邪而斥王道。如此以来奸王当道国将不国矣!”
其他朝廷官员也纷纷跪地哭诉“祖宗法度不可变呀!信王其人狼子野心必为大明之患。请圣上下旨敦促信王早日就藩,裁撤王府护卫,终生不得离开封地。”
天启帝年纪轻轻本就不耐烦处理政务,如今这些臣子群情激愤吵吵嚷嚷早朝像个菜市场一般更让他不喜,更加没有了早朝的心情。
“朕乏了!”
魏忠贤很有眼力见,体谅圣心立即发声。
“【奏事】已毕,众卿依次离开,退朝!”
众官纷发言挽留。
“皇上别走!今日之事必须厘清。”
“皇上!信王狼子野心不可留呀!”
“皇上!信王之行径正如昔日之燕王,若不引以为戒难保不会重演当年靖难之事。”
天启帝听得不耐烦转身走入奉天门将一干官员甩在门外,众多官员追之不及被侍卫阻拦在奉天门外。
稍后便有一传令太监前来“宣!信王殿下前往文华殿觐见。”
当朱常济走到文华殿之时正听到天启帝正在说话。
“这些人有胆在我面前提及成祖靖难之事,真是不知死活。魏大伴将所有提及成祖之事的官员记录下来,写在御书房西面屏风上这些人以后要另行对待。”
“诺!奴才遵旨。”魏忠贤身为皇室私奴自然以执行天启帝的命令为第一要务。
听到这里门口的侍卫见到朱常济到来高声传令“信王殿下到!”
“信王朕此次召你来是为了了解红丸案调查得怎样了,怎引得叶阁老如此大反应?”
“已有头绪!经过分析残存红丸碎屑的药勺,李可灼所献丹药配伍精准暗合五行必然为丹道大师所为,丹道大师都有自己的配伍习惯只要有红丸样品便能分析出丹药为何人所制。我已去信召集名医前来京城协助调查红丸来历。”
“只是据李可灼所言多余丹药被方从哲以协助调查为名全部收缴。”
“方从哲此举必然是为了消灭证据,请皇上下令查抄方从哲家并将之绳之以法。”
“允了。”
当天傍晚朱常济带领军队包围了方从哲宅邸。
方从哲家族为江南名族,宅邸自然富丽堂皇精美绝伦。
朱常济此举十分突然,方从哲正在宴请宾客正吃得热闹便被围了个正着。
“家主,家主。祸事!祸事来矣!”只见一个容貌俊美令人见之不俗的小厮跌跌撞撞跑向正厅通报。
“每逢大事有静气,你这样冒冒失失跑来耽误了我招待贵客你担待得起吗?等待事情了结你到书房来我好好教教你规矩。”
“家主!大事不好了,信王带领大军将家里围住了说要抄家。”
“吓!”方从哲手中价值不菲水晶杯都被吓得掉落在地,杯内殷红的酒液泼洒在水磨大理石地砖上,犹如一张触目惊心的险峻山水画。
镇定心神,方从哲对主宾位置上的客人拱手作揖。
“今日之事皆因我起由我一力承担,此事牵连甚大烦请先生不要出手。”
主宾位上的是一位靓丽少女,肤色虽然偏黄但双眼极大,黑如点漆灵动非常。上身着靛蓝色升底绣花衣,腰间系着杂色七彩鸳鸯绦,下身一条黑绸缠绣螭龙纹齐膝短裙露出细嫩玉足。身上戴着精美银饰,摇曳之中银铃轻响悦耳动听。谈笑大方,语音甚是娇媚丝毫无忸怩之态。
少女内心恼火对方从哲这个汉人老头颇为不屑,事到临头牵连到自己却还在哪里故作姿态,装作要独自承担,诱骗自己主动去帮忙。
说话也不实不尽,只说自己承担却丝毫不提被人找到门上来的原因。
播州之乱后,奢氏安氏两大土司联合西南土众多小土司接连叛乱。
五毒教一直以来积极汉化被土司当成叛徒杀戮,云南官员也认为五毒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仅不帮助还落井下石。
自从上任教主修炼毒功失败被反噬指定蓝凤凰继承五毒教,已历三年。
这三年蓝凤凰殚精竭虑为壮大五毒教用尽了办法,可五毒教被土司和云南官府处处针对势力急剧萎缩。
如果再不做出改变,五毒教这个自唐以来绵延一千三百多年的古老门派便要在如今灭亡。
蓝凤凰想要在朝廷中寻求支持以便获得喘息之地,便带领教中精锐前来京城寻找可以合作的朝廷官员互为臂助。
大明之人自视甚高,向来不将西南少数民族放在眼中,蓝凤凰在京城连续碰壁,仅在方从哲这里获得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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