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善后事宜当瓦岗军使团那些正在休息的侍卫们被惨叫声惊醒,各执兵刃赶到李天凡屋中时,地上的鲜血还在流淌。而他们的少主李天凡,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他的死状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安详,最多不过称得上留下了全尸罢了。确切的死因是胸口的一道贯穿伤,凶手出剑的方位无疑是相当准确的,不仅没有碰到任何一根肋骨,且刚好将他的心脏自中央横向分开。
这些结论自然是由在睡梦中被唤醒的牧场杵作得出的,瓦岗军的一干护卫还算清醒,没有不开眼地去找牧场的麻烦,而是立即求见相熟的几位牧场管事,告知此事。此时已是下半夜,牧场几大管事都在酣睡,陡然听闻此变,都是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大管事商震,牧场监视内奸的一应事宜都由他与商鹏、商鹤经手,如何不知这些人是何人所杀?
除了那位身份不明,又曾经有劫持场主这种劣迹的刘公子外,实在是没有其他嫌疑人了。即使不是他,也必定是他带回的其他三位青年高手中的几位,无论如何都与他脱不了干系。除了寇仲与徐子陵下半夜都与商秀珣一起提审苑儿以及安置沈落雁这个需要严密监控的危险美人,可以洗脱嫌疑之外,侯希白与刘文心的居所都被搜查过一遍,可谓毫无收获。这两处住宅不知何时已是人去楼空,似乎这两位爷在给飞马牧场留下一个大麻烦之后就飘然而去了。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飞马牧场已经不得不公布瓦岗军勾结内奸,打算颠覆牧场,因此他们已经将有关人员全部扣留,部分人员武力抗拒,已经处死。虽然这个理由实在是有点牵强,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与李密绝无可能和解,不如干脆翻脸。难道他们还能把刘文心和侯希白捉来,然后亲自押解到蒲山公营,带着沈落雁向李密请罪不成?即使如此,天下人也会因此看轻牧场,认为他们连到场中买马的客人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一夜过后,天下震动。据说李密十余天后受到消息,就在大营中口吐鲜血,一病不起。河北窦建德、关中李阀、洛阳王世充、江淮杜伏威乃至于李子通、徐圆朗等辈无不虎视眈眈。声威赫赫的瓦岗义军,转眼之间就因首领丧子无后而成为天下最大的一块肥肉。瓦岗军众将各个人心浮动,全赖李密战无不胜的威名震慑住,才没有上演一出内乱的戏码。
而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数日之前才亲手杀死李天凡的凶手,正不胜悠闲地与人饮酒谈天。自古酒就有乱性之能,因此刘文心纵使饮酒,也是浅尝辄止,少有醉酒之时。“刘兄,你要杀李天凡自去杀了便了,何必把小弟也拖下水呢?”侯希白似乎不甚欢喜,也只是微微一抿,便含怒开口。
“侯兄恐怕是因为失了与李秀宁小姐共度良宵的机会,才会迁怒于本人的吧。”刘文心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当下就毫不客气地点破了他气恼的真正原因,“再怎么说李秀宁也是有夫之妇,她的情人柴绍都特意跟来贴身保护她的安全了。侯兄若是光明正大的在酒宴上出现,还可一亲芳泽,要是如侯兄往日的行事风格,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人家面前,恐怕要违背侯兄的本意,与人大打出手了吧!”
这番话虽然合情合理,但是却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侯希白也不去搭话,只冷哼一声道:“刘兄休得避重就轻,你偏偏在杀人时约我到牧场外议事,令小弟解释不清,又是何道理?“他修养极佳,自然不会是无故发怒,实在是被刘文心放了鸽子之后赶回牧场,又遭受不白之冤,便是泥人也要生出三分火气来。
“此事唯有你我与牧场中数人明了,天下人都会当成是瓦岗军偷鸡不成蚀把米,被牧场高手围杀的,只要我与侯兄不说,瓦岗军自然不会知晓。”他拈起数粒野果,权当下酒菜肴吞进腹中,才接着说道,“只要四大寇没有听到消息,按时进兵,就连牧场也不会怪罪我们。”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地望了侯希白一眼,大有深意地说道:“不过以四大寇的状况,除非另有高人为他们通报消息,否则以瓦岗军的状况,必不能在这二三日内得到并向其通报消息,攻打牧场的计划也不会改变,侯兄以为如何?”
“话虽没错,不过刘兄怎么知道牧场军队必定会自这个方向赶来,并且必定是今日呢?”侯希白的脸色总算好上了几分,也不再纠结被人坑害的问题,转而询问刘文心邀他此番到这个居民不久前才被牧场内迁,以避免受到四大寇的残害的小村中的真正目的。
侯希白的心跳、汗水、呼吸等皆无异样,看来石之轩并未令他参与到谋取天下的计划中是一个正确的传闻,否则他必定会迅速向曹应龙这一个重要的棋子通报消息,避免四大寇这一支石之轩唯一掌控的队伍遭受重大损失。如果他通报了消息,或者知道石之轩与曹应龙的关系,此时绝无可能毫无反应,如此便可证明石之轩培养他的时候的确没有让他参与到太多的机密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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